顏氏和顏正國麵麵相覷,兩人都有一些手足無措。
送走了大夫,兩人才壯起膽子走進房間裏查看婢女的屍身。顏氏緊緊攥著顏正國的手,顏正國曾持槍上陣,什麼血腥的場麵沒見過。
他更是伸手撥弄婢女的脖頸,確如大夫所言。婢女的脖頸上有類似獸類的齒印,鋒利的牙齒刺入脖頸動脈,確實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血液。
“老爺,如何?”顏氏的聲音微微發抖,透露著膽怯。
顏正國唉聲歎氣的搖頭,將被子掩蓋在婢女的臉上並囑咐:“多可憐的丫頭!夫人,這丫頭的後事就全權交由你處理了。”
顏氏默不作聲,隨後反應過來問:“那老爺你呢?”
“府上出了這等事,若是凶獸便罷。若是人為,老夫豈能放過他!”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盡管顏正國已經盡力壓製這件事的傳播速度,但在次日上朝時依舊沒能躲過。
也不知是何緣故,顏府上下無論發生什麼大事小情,都會第一時間被在王宮的王上知曉。
“聽聞顏府昨夜發生命案,不知千金可有受驚?”
王上張口閉嘴都是顏汐芸那個妖女。一旁的趙國公一臉不滿。
“回王上,昨夜命案臣現已查清。是山上一隻饑餓的棕熊跑下山來,一切都是碰巧。多謝王上關心!”
“如此,便好!”
與此同時的顏府,顏堇年害怕顏汐芸會受到昨夜的刺激,一大早便拽著她出府遊玩,與他們同行的還有禦景司和竹酒。
顏氏為了備辦婢女的後事,拿足了銀兩帶著遠道而來的葉清清一起去置辦喪事需要的東西。府上就隻留下了木南孫、凡姝兒和澤鶴塵。
顏府後院,凡姝兒找到了獨自一人的澤鶴塵。他臉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津津有味的吃著顏汐芸親手為他做的糕點。
這種人,令她感到惡心!
“看來你奪人所愛,不僅沒有愧疚之心,反倒還有些悠閑自得?”
凡姝兒的直言不諱戳中了澤鶴塵內心深處的想法。
“你很得意是不是?”
澤鶴塵冷笑一聲,故作明知故問的:“嗬,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我說的什麼你不是心知肚明嘛。雖然你確實令顏汐芸起死回生,但是你也不要以為,你真的能就這樣不知不覺,瞞天過海!你騙得了顏相,騙得了顏夫人,但你騙不了我。”
說著,凡姝兒忽然走近澤鶴塵的麵前。她微微俯身,湊在澤鶴塵的脖頸邊聞了聞。
“你的身上有十分濃重的藥草味,為了抑製體內的蠱蟲,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話音未落,被子破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呃!”
凡姝兒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被猛然起身的澤鶴塵死死的掐住了脖頸。澤鶴塵力大如牛,凡姝兒即便是會一拳兩腳,也不是他的對手。
澤鶴塵手背的青筋突起,他狠厲的警告著凡姝兒:“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人!”
千鈞之際,躲在一旁偷偷看著的木南孫突然來到凡姝兒的身邊,她抓住澤鶴塵的手腕,澤鶴塵微微一怔。
木南孫隻是輕輕用力,掐住了凡姝兒的手被慢慢鬆開。
凡姝兒死裏逃生,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裏是顏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一滴冷汗慢慢流下澤鶴塵的臉頰,他的眼中多了一些詫異。
這個女人內力不俗!
放開了凡姝兒,木南孫卻不肯鬆開抓住澤鶴塵的手。她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昨夜她嗅見的血腥味,今日又再次出現了。
“昨夜那個婢女的死,與你有關吧!”
此話一出,澤鶴塵身後像是吹過一陣涼風。
是女人的直覺?
還是........不可能,昨夜明明沒人看見他的。
“聽聞你與汐芸親如姊妹,雖不知你為何懷疑於我,但男女有別。你至少........也該鬆開我的手再質問我吧!”
木南孫的力氣不輸一個成年男人,以至於最後指出抽回手時還有吃力。
“你這是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
“你方才說的什麼,你就承認了什麼!”
“我方才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承認什麼!”
“昨夜的個婢女是你殺的!”凡姝兒氣喘籲籲的質問著澤鶴塵。
澤鶴塵眼神充滿殺氣的瞥了一眼她,似乎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木南孫輕笑,“你要做什麼我不阻攔,但是你決不能傷害汐芸他們。若是你敢,我一定重新拿起劍,將你大卸八塊!”
這個女人真的王室一族嗎?
可為何她的身上有隻能在沙場上見過的利銳呢?
看來日後,得提防些了!
木南孫帶走凡姝兒,明明就差一點點便可以逼他透露事實的凡姝兒心有不甘。
除了顏汐芸,木南孫對誰也不是很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