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聲對視著,直到推門而進的陰月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陰月眯眼一笑:“外界謠言已經傳瘋了,不去澄清一下嗎?”陰月看著眼前的這兩位大男人,挑眉問道。
赫連雲回過頭來看著陰月,他很難相信,黑市龍頭竟然是如此一個男人,終究,人不可貌相。赫連雲並沒有多說什麼,自始至終,寒鷹溟的反應他看在眼裏。
貝雲洛被劈死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傳著,不過卻一直沒有人出來澄清事實。
幾天過去,貝雲洛一直沒有露麵,外界的人更加相信貝雲洛已經死的事實,尤蕾一臉氣憤的在屋子裏麵轉著,看著貝雲洛吃掉麵前的食物,終於憋不住:“雲洛!你怎麼不讓我們說清楚真相!你不知道他們說的有多麼難聽!”尤蕾一臉憤恨。
寒鷹溟親自喂貝雲洛吃飯,直到貝雲洛將東西都消滅掉才罷休。
經過幾天休養,貝雲洛感覺好很多,嗓子不在沙啞,她看著暴跳如雷的尤蕾,依靠著身後的寒鷹溟,嘴角微微一扯:“不用理會!現在還不是澄清的時候。”
尤蕾聽罷,嘴一撅,一臉不高興,但是貝雲洛已經如此說了,她也不再好發泄。
貝雲洛懶散的靠在寒鷹溟的身上,任憑陽光穿透窗戶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溫暖之極。然而那一雙血眸,卻不複陽光的溫暖。
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幾日幾夜不眠不休,隻為一個真相!
當蒼狼滿身疲憊出現在貝雲洛的麵前,當看到一個活著的貝雲洛正對他笑的時候,蒼狼終於泄了氣,緊繃了好幾天的弦終於鬆開。
“我還沒死呢!”貝雲洛看著一臉激動的蒼狼,打趣說道:“閻王第一次不收,第二次就更不會收!”然而這個時候,貝雲洛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寒鷹溟,她男人好像也叫閻王來者。
或許是貝雲洛體質太好,或許是越遼的獨家秘方起了功效,短短幾日時間,身上的那一層燒焦的肉皮開始慢慢的褪下,已經可以看到重新長出來的新的嫩肉。
凡是涉及貝雲洛的事情,寒鷹溟從不假借他人之手,都是親力親為,此刻,寒鷹溟正給貝雲洛摘紗布,一圈一圈的紗布纏下來,沒有夾帶下來一丁點兒肉,外翻著的黑膠皮看著很猙獰,有幾次貝雲洛都想扯下來,但是都被寒鷹溟扼殺掉。
貝雲洛低著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兩隻幹癟的胳膊,一臉難看神色,抬頭瞪著寒鷹溟:“這就是你說的好看?”故意叫真。貝雲洛掃視四周,屋裏所有和鏡子相關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抬頭望著寒鷹溟,心情非常不爽。
貝雲洛剛想說什麼,身體突然一陣反應,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控製著,在體內遊走,但是卻有另一方抵製,撕扯的力量開始在貝雲洛的體內爆發。
“洛兒!”寒鷹溟走過去,看著貝雲洛突然急轉的臉色,伸手一掌拍在貝雲洛的後背之上,紫色的鬥氣溫和的在貝雲洛的周身顯現,然而,寒鷹溟發現,以往他的鬥氣都會被貝雲洛吸收掉,但是此刻,他的全數鬥氣皆被阻擋在外麵!
“嘶嘶——小洛!”小冰感同身受的盤繞在貝雲洛的身上,聲音有一絲顫抖,冰蛇額頭的水印王字忽隱忽現。
撕扯的痛苦燒灼著貝雲洛的身體,似乎有兩隻手掌在撕裂著貝雲洛,好像要把貝雲洛扯成兩半。
“使者,到底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死了?”魚姬激動的詢問著。
在魚姬眼前站著一位灰衣男子,男子手中的木牌此刻正冒著一股股煙霧,木牌微微顫抖著,男子見到手中木牌反應,一副了然神色,嘴一張一合,隨後木牌煙霧消失不見,歸於平靜。
“人,還活著!”男子轉身,隻露出一對眼睛的男子看著魚姬:“傳言是假的!”
魚姬的笑臉再次破裂,華貴的衣衫襯托出那張猙獰的臉,那一雙惡毒的眼睛:“我不能再等了!”
身子一顫,重重呼出一口氣,腦袋靠在寒鷹溟的肩膀之上,貝雲洛的身體安靜下來,體內的撕扯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貝雲洛睜著眼睛,一臉嚴肅。
貝雲洛動了動胳膊,身體,在寒鷹溟的攙扶下走下床來,身體依然很是虛弱。因著身上的舊皮脫落,根本就不能穿衣服,此刻貝雲洛的身上隻是披著一件絲紗衣裙,因此,這間屋子成了除去寒鷹溟之外的男子的禁地。
貝雲洛坐在床上,身上的黑樹皮皮膚自己看了都感覺有股要嘔吐的衝動,寒鷹溟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她佩服之至。
當手可以活動自如之後,貝雲洛開始要來紙筆,進行她沒有完成的工作,手指夾著毛筆,兩隻手上的老皮已經退去,代替的則是那滑嫩的肌膚。臉頰一側的肌膚也已經完畢,隻剩下蜈蚣的尾巴還沒有露出來。
血眸閃閃發光認真的看著桌子上的圖紙,偶爾在上麵添上幾筆,貝雲洛安靜的坐著,直到受不了那一道熱烈的目光。
貝雲洛瞪了寒鷹溟一眼,看著床上躺著的寒鷹溟,單手撐著腦袋,嘴角微微上翹著,那一雙銳利的鷹眸釋放著灼灼亮光,目光直射一點——那換上嫩肉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