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男子冷哼一聲:“你殺了主子,他們不會放過你!貝雲洛!你就等死吧!”
“他們?”貝雲洛撥弄鐵棒的手頓了下,血眸抬起,掃了一眼男子:“哼!”貝雲洛弄著炭火:“想好沒有,要說嗎?”隨後拿出燒的灼熱灼熱的鐵棒,放在男子麵前,熱氣熏得男子兩眼發酸。
男子身子抖了一下,顯然從未見過這種刑罰,貝雲洛點點頭:“慢慢來!本小姐有的是時間陪著你耗!”
呲——
啊——
灼熱的鐵棒戳在男子最薄弱的肚子上,肉立刻被烤熟。男子身子劇烈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流下來,他極力撐著,可是人身終究不是鐵打的。
“呸呸呸——都烤糊了,真難聞!”小白捂著鼻子,鑽進貝雲洛懷中。
撥了撥男子耷拉下的頭顱,貝雲洛搖搖頭:“這就撐不住了。”隨後從身上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竹筒,從竹筒中放出一隻白色蛆狀物,而後將其放在男子的身上,隨後聽著貝雲洛小聲嘀咕著:“小家夥,不要太貪吃!”隨後蛆狀物在男子身上鑽了一個洞,消失不見。
蒼狼五官糾結在一起,看著那小小讓人發毛的東西:“雲洛,你從哪裏弄來的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貝雲洛聳聳肩:“不是我的!別人給的!”貝雲洛手抖了抖,她也非常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有個天真的傻妞喜歡,還把它們當朋友。貝雲洛身子抖了一下,不能再想那些惡心的東西了。
男子突然抬起頭來,兩眼呆愣,眼珠中似有東西在蠕動著,貝雲洛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咽了咽口水,心裏咒罵著——笨琳兒,這就是你說的可愛?可怕還差不多。
貝雲洛接著後退一步,和蒼狼對視一眼,而後深吸一口氣,輕聲講出一句白癡口訣:“琳兒最乖,琳兒最漂亮,琳兒最可愛!”貝雲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著男子眼中蠕動的東西停下來,接著開始進入正題:“殺伽老,還有誰參與?”
男子腦袋晃了晃,慢慢悠悠一個一個字的蹦出:“沈——東——沈——東——”
“深冬?”貝雲洛蹙著眉頭,看著蒼狼:“這是什麼名字?”
蒼狼微微搖頭:“不是深冬。”仔細的聽著男子的話音,想了想,對著貝雲洛說:“會不會是代號,或者是姓?深冬?沈?冬?”
“沈?冬?”貝雲洛嘟囔著:“誰是深冬?”貝雲洛再次問道,可是男子卻一直在重複著深冬深冬!
貝雲洛瞪了瞪眼睛:“你剛才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不知道!”
噗——的一聲,男子身子僵硬下來,隨後一隻白蟲子笨重的從男子的眼中爬了出來,而後掉落在地上,滾了幾下就朝著貝雲洛爬去。貝雲洛一驚,將竹筒扔給蒼狼,人已經躲的老遠:“蒼狼,把它弄進去!”
蒼狼身子一僵,一臉難看的盯著白胖胖蠕動著的蟲子,手顫顫巍巍的拿著拇指大小的竹筒,哀怨的瞪了一眼貝雲洛,貝雲洛示意蒼狼快點兒。
然而蟲子沒有急著回‘家’,隻是在地上爬了幾圈,對著貝雲洛敲了敲腦袋,這才滿意的回到竹筒裏麵,蒼狼蒼白著臉,將竹筒交還給貝雲洛,貝雲洛看都沒看,直接抱上布條,扔進袖中。
“洛,它說,不是深冬,是姓氏,沈,東方的東。”突然,冰蛇意念告訴著貝雲洛。
貝雲洛愣了一下,而後問道:“你怎麼知道?”
“吱吱吱——那還用說,因為它們都是爬蟲!爬蟲!哼!”小白叫著嘲諷道。
“嘶嘶——爬蟲?哼!總比某某化成低等魔獸的好!”
“吱吱吱——該死的爬蟲,你說誰低等?”
“嘶嘶——自己對號入座!”
貝雲洛黑著臉,玄兒沉默下來,又來一條吵架的,貝雲洛揉了揉眉頭,彈了小白腦袋一下,又不客氣的捏了捏冰蛇的尾巴,這才讓兩人停下爭吵。
這種爭吵隻有她自己知道痛苦,因為外人都聽不到,可憐的貝雲洛。
蒼狼幸災樂禍的看著貝雲洛,心中鬱悶一掃而空。
貝雲洛走出地牢,剛要進門,卻被奶娃娃叫住:“姐姐!姐姐!”貝雲洛尋聲望去,隻見名叫幺兒的小男孩跨坐在牆上,開心的對著貝雲洛揮著小手:“姐姐,幺兒來看你啦!”和之前碰到的態度大變,此時幺兒才顯出稚嫩的幼稚。
貝雲洛掃了四周,並沒有見到大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姐姐!”貝雲洛走到牆下麵,仰頭看著小男孩,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你是!你就是!爹爹天天讓幺兒看姐姐的畫像,你就是,就是!”小男孩執拗著,對於貝雲洛的否認,差點兒急哭。
貝雲洛微微蹙眉,轉身離開。
幺兒撅著嘴,氣呼呼的,毫不客氣的從牆上蹦下來,不管自己被崴到的腳,一瘸一拐的跟在貝雲洛的身後,一聲不響。
貝雲洛剛走到門口,好奇的轉頭,牆上早沒有了人,而那小人兒則一臉通紅,小手捂著自己的腿,小身子歪斜著挪動著腳步。而手中則拿著一個小袋子。看到貝雲洛回過頭來,幺兒將袋子遞過去:“姐姐喜歡吃的葡萄。”
貝雲洛鼻子一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走到幺兒麵前,蹲下身子接過袋子,裏麵葡萄早已經被壓壞,可是貝雲洛認得,這是她從小喜歡吃的冰葡萄。
“幺兒也喜歡吃冰葡萄,爹爹說,是遺傳姐姐。”幺兒揚著小臉:“姐姐喜歡冰葡萄,幺兒喜歡,姐姐喜歡蓮霧,幺兒也喜歡,姐姐喜歡紅芭樂,幺兒也喜歡……”
幺兒列舉了一大堆,確實是貝雲洛都喜歡吃的水果,她一臉驚訝的看著幺兒:“你怎麼知道?”
幺兒對著貝雲洛眨眨眼,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姐姐承認了吧,你就是幺兒的姐姐!”不顧貝雲洛反駁,張著小胳膊撲到貝雲洛的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幺兒終於見到姐姐了,姐姐都不要幺兒,幺兒好傷心。姐姐再把幺兒扔掉,幺兒就把自己給賣掉!”威脅的小口氣說的頭頭是道,而貝雲洛早已經聽的一臉哭笑不得。
不得已,貝雲洛將幺兒抱回屋內,檢查了一下他的腿,隻是戳了一下,並無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才放心。
“你父母知道你來這裏嗎?”貝雲洛問道。
“他們也是你爹娘!”幺兒賭氣的撇著嘴:“爹說你是在怪娘忘了你,娘有錯。沒關係,幺兒給姐姐出氣,幺兒也把娘忘了。”幺兒認真的看著貝雲洛說。
貝雲洛聽著幺兒的話,哭笑不得:“你這都是些什麼理論?我過會兒派人送你回去。”貝雲洛並沒有在意,誰會在意一個四歲娃娃的玩笑話,然而,隻有幺兒自己清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是後話。
“不要!”幺兒在床上打了一個滾,雙手死死的抱著床旁邊的柱子:“幺兒要和姐姐在一起!”
蒼狼進來,就見到這一幕,貝雲洛敲著二郎腿喝著茶,而一個四歲大的小男孩抱著床柱不放,一臉哀怨的瞪著貝雲洛。
“雲洛,你從哪裏誘拐來的小不點兒?”蒼狼坐到一旁,好奇的問道。
“你才是小不點兒!幺兒不是!幺兒是姐姐的弟弟!哼!”
蒼狼一愣,扭頭看著貝雲洛,看到貝雲洛無奈的聳肩,蒼狼噗嗤笑了起來:“你們繼續,我先出去了。”走之前,暗中對著幺兒豎起了大拇指。
幺兒小心的觀察著貝雲洛,小眼睛好奇的盯著貝雲洛的那雙血紅的眼睛,一點兒沒有害怕的意思。
貝雲洛看著幺兒很有一副要作戰到底的架勢,無奈搖頭,走到床邊,看著幺兒:“你不回去,他們會擔心,我派人送你——”
“不要!要送姐姐親自送幺兒回去!”幺兒倔強的小樣子讓貝雲洛心中一暖,點頭答應。
幺兒小手勾著貝雲洛的脖子,被貝雲洛抱在懷中,朝著翼王府走去。
“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幺兒喜歡。”幺兒開心的待在貝雲洛的懷裏,十四歲的貝雲洛也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抱著小孩子,在大街上極其引人注意。
貝雲洛很是懷疑,這一路上,這個小孩子總是在講這個喜歡,那個喜歡,好像她貝雲洛身上沒有他不喜歡的,貝雲洛不知道是笑還是哭。
“看到沒有,那就是貝雲洛,你看,好嚇人!你看那張臉,猙獰……”路旁有人議論著,對著貝雲洛指指點點,然而貝雲洛卻絲毫不在意,隻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幺兒講這話。
突然,幺兒身子一扭,兩眼一瞪,對著路旁的人大吼:“你才醜!你們一家都是醜八怪!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姐姐!”幺兒摟著貝雲洛的脖子吼著。
那人沒有料到小孩子會出聲,愣了一秒鍾,而後一臉可惜:“小小的孩子,怎麼是個傻子,可惜了——”
幺兒要反駁,卻被貝雲洛製止,貝雲洛血眸掃過眾人,大家都小心躲閃著。
“幺兒剛才應該殺了那個人!”幺兒一臉後悔的說道:“姐姐這麼漂亮,敢說姐姐醜,該死!”
貝雲洛這才經心,她停下來,認真的看著幺兒:“幺兒,你說姐姐和貝靈比起來,誰漂亮?姐姐要聽實話。”貝雲洛小心的問道。
“姐姐漂亮哇。”幺兒真實回答。
“娘和姐姐比起來,誰漂亮?”貝雲洛又問。
“當然是姐姐啊。”幺兒怪異的看著貝雲洛:“也對哦,娘長的那麼醜,怎麼生出這麼漂亮的姐姐呢?而且也把幺兒生的這麼醜,幺兒應該再重新鑽進娘肚子裏,讓娘重新把幺兒生的和姐姐一樣漂亮!”
聽到幺兒的這種言論,貝雲洛險些摔倒,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懷中的男孩,聞人堯到底怎麼教育的他兒子,他的審美觀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來到翼王府門前,貝雲洛將幺兒放了下來,剛打算離開,大門卻打開了,門口出現一臉焦急的貝燕兒。
貝燕兒看到自家兒子,鬆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的貝雲洛,臉色瞬時僵硬下來。
“娘,幺兒去看姐姐了,是姐姐送幺兒回來的哦,姐姐認幺兒了,幺兒好高興!”幺兒畢竟這是小孩子,他隻顧著開心的和貝燕兒分享著自己的快樂,卻沒有察覺到貝燕兒和貝雲洛兩人之間的異常。
貝雲洛對著貝燕兒點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貝燕兒急切叫住貝雲洛:“對——對不起,娘忘了——你!”聲音顫抖著,雖然害怕,可是悔恨還是勝過恐懼。
貝雲洛背對著貝燕兒,深吸口氣,沒有回頭,徑自離開。貝燕兒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男人阻止。
聞人堯摟著貝燕兒,安慰著:“燕兒,別擔心,洛兒會想明白的,她是個孝順的孩子。”
“我——我知道我不該害怕的!”貝燕兒靠在聞人堯身上大哭起來。
聞人幺抬頭看著爹娘,蹙著眉頭,又望著消失的貝雲洛,伸手拽了拽聞人堯的衣袖:“姐姐不會再丟下幺兒了,對不對?”
聞人堯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袋,一臉無奈寵溺,點點頭。
“幺兒是男子漢,幺兒會保護姐姐的。娘不哭了哦,姐姐不會丟下幺兒,爹娘會和幺兒在一起,姐姐也就不會丟下爹和娘。”
雖然小孩子思維簡單,卻說的不無道理。
晚上,一切皆歸於平靜,而貝雲洛則換上一身夜行衣,和同是黑衣的蒼狼消失在夜空之中。
蒼狼和貝雲洛兩人來到嘯月學院門前,掃視四周,而後消失在黑夜之中,兩道身影快速移動著,接著夜色的保護色,躲避開學院的視察老師。
進入學院中,兩人直衝學院藏書室。藏書室周圍無一人,貝雲洛站在門前,冷笑一聲,周圍所下的毒,逃不過她的銳眼。遞了一顆藥丸給蒼狼,而後大步從正門進入,蒼狼則留在外麵。
貝雲洛進了藏書室,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目的方向走去。藏書室很大,書籍很多,貝雲洛手中拿著一顆小夜明珠,看著藏書室的分類。最後在角落裏找到了‘暗器’一類。很多書都是嶄新的,並沒有太多的人閱讀,貝雲洛掠過新書,隻是翻弄一些看起來年代久遠的一些書。
最後在書架最底層抽出一本破舊不堪的書本,上麵字跡已經模糊不堪,貝雲洛快速翻弄著,最後,停在一頁破損的紙張上,上麵有被燒過的痕跡,零零散散的寫著:“雷霆之力……刑……”其他的字已經辨認不出來。
貝雲洛,蹙著眉頭,又翻看幾頁,可是卻隻有這一頁記載著和雷電有關的信息。
貝雲洛想再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信息,卻傳來一聲怪異叫聲,貝雲洛趕緊將書放回去,小心出了藏書閣,蒼狼和貝雲洛兩人看到遠處越來越近的黑影,趕緊躲起來。稍許黑影靠近,貝雲洛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王林。
貝雲洛打算出手,卻被蒼狼眼疾手快製止住,蒼狼對著貝雲洛使著眼色,警告著貝雲洛,看著王林走進藏書室,貝雲洛憤恨離開。
蒼狼掃了一眼藏書室,而後去追貝雲洛。等到兩人出了學院,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全回去,蒼狼清醒貝雲洛沒有衝動:“王林畢竟是嘯月學院的老師,如果他出事,皇家和學院甚至是帝國學院都會介入,對你很不利。”蒼狼提醒著:“如果你想對付他,必須找到可以讓眾人信服的理由。”
貝雲洛握著手,深吸一口氣,臉色緩和下來,是她太過心急。對著蒼狼歉意的點了點頭。
小白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一身黑衣的貝雲洛和蒼狼,小聲問道:“小洛,查到什麼了嗎?”爪子捂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
貝雲洛搖搖頭:“有關的書籍很少,就是有也隻是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貝雲洛喝了一口茶,問著小白:“小白,你真不知道這方麵知識?”
小白攤了攤爪子,歉意的搖搖頭:“我太調皮,從沒有認真聽過爹爹講過,就算聽過也沒有記住。”不過突然小白跳了起來:“我知道一個方法。”小白目光發亮蹦到貝雲洛麵前:“我體內封印著很多知識,隻要我足夠強,封印就會自動打開,到時候就會知道了,裏麵肯定有這方麵的記載的。”小白拍著胸脯說道。
貝雲洛微微一笑:“足夠強?什麼時候呢?”貝雲洛摸了摸萎靡下去的小白:“不過還是要謝謝小白。”
“帝國學院是千年傳承下來的貴族學府,裏麵一定有記載,即便沒有,那些老師見多識廣,也一定有所了解,雲洛想要查的東西,也許可以在那裏找到答案。”蒼狼看著貝雲洛說道。
貝雲洛點點頭,這也是她所想。
“現在是六月份,距開學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雲洛有何打算?”蒼狼看著貝雲洛。
束璃王國、玻宇王國和仲夏王國三國成品字形排列,兩國之間皆是森林,而帝國學院則在三國的中央位置,地理位置很是優越。
“我打算這三個月去遊曆一下,正好去見見世麵。”貝雲洛敲打著桌子:“也許會有意外收獲。”貝雲洛看著蒼狼露出擔憂的神色,微微一笑:“說起來,這裏能真正傷我的人寥寥無幾。不用擔心我,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
蒼狼相信貝雲洛,一如當初第一眼見到貝雲洛,要追隨她一樣,蒼狼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定會鳳飛於天,一定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貝雲洛開始了屬於她的旅程。
簡單行裝,不再刻意隱藏她的容貌,騎著馬悠然的離開了國都成署。成署位於束璃國土南方,距離帝國學院很近,徒步不到一個月就可以到達,不過貝雲洛卻沒有走帝國學院的方向,反而朝著南方走去,那是鹽城的方向。
小白坐在馬的頭頂上,悠然自得的欣賞著,路途很熟悉,貝雲洛並沒有過多的耽誤時間。
來到熟悉的鹽城,貝雲洛有一種歸家的感覺,雖然留在這裏的隻有記憶。貝雲洛來到郊外一處寬闊的山坡上,那裏孤立著一座墳,貝雲洛下了馬,徒步走到墳前,將手中的酒菜擺放好。
“外公,不好意思,這麼久才回來看你。”貝雲洛到了三杯酒,分別灑在石碑前,貝雲洛靠著石碑坐下,望著湛藍的天空,微笑著講起話來。
“很可惜,洛兒不曾和外公真正聊過天。”小白早就跑到不遠處獨自玩啥了,貝雲洛看著小白歡喜的樣子,又對著墓碑揚了揚自己的手腕:“這是洛兒的兩個好朋友。小白,小冰。”
一直到講到天黑,貝雲洛突然沉默下來,她鄭重的跪在墓碑前,對著石碑磕了三個頭:“想必外公已經知道洛兒所做的事情。”貝雲洛頓了一下,看著石碑上雕刻的‘貝鄂’二字:“但是,洛兒不曾後悔!”
忽然之間,微風拂過,如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貝雲洛的臉頰。好像是在告訴貝雲洛,她外公不曾怪過她。
貝雲洛跪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起身。貝雲洛給貝鄂告了別,上馬離開。小白和小冰難得如此和諧的待在貝雲洛雙肩上,一左一右,似是護衛,更是朋友。
“吱吱吱——小白,我們要去哪裏啊?”小白用爪子輕輕的拍了拍貝雲洛的臉頰,好奇的問道。
“走到哪裏就是哪裏。”貝雲洛懶散的坐在馬上,不時的抽著韁繩。
冰蛇搖晃著腦袋,順著胳膊再次回到手腕上,縮成細長盤在手腕——還是睡覺自在!
隨著走,一些販賣魔獸晶核的人也多了起來,雖然隻是一些低等魔獸的晶核,可是卻也價值不菲。
魔獸晶核對於魔獸如同內丹對於修真之人。他們都是由全身功力彙聚而成,可以說是精華的所在,魔獸晶核有助於人們對鬥氣的提升,不過凡是都有節製。一個赤階鬥者自然不能吞下高級魔獸的晶核,吞下的後果隻能被強大的能量吞噬掉。
魔獸晶核沒有規則,亦沒有顏色之分,它們的區別就是它們的能量的大小,凡是有感知的人皆會自然分辨。
小白目光斜視著那些晶核,一臉鄙視,絲毫不將其放在眼中,而那些人們則對貝雲洛投來同樣鄙夷的目光,因為她肩膀上的這隻低級魔獸。通常契約低級魔獸的人都會被人們視為資質低等的人,這群人沒有修煉潛能,隻能被強者規則淘汰。
南錫是束璃的邊境小鎮,雖然說是小鎮,可是這裏的繁華絲毫不亞於鹽城。進入南錫,街道車水馬龍,道路兩旁擺放著各樣的魔獸裝飾,晶核,幼崽,來自各國的達官貴人頻繁出入。
貝雲洛風塵仆仆進入南錫,入眼的則是各式各樣的魔獸樣品,應接不暇。小白也看的目不暇接。
找了一間下榻的客棧暫時落腳,貝雲洛命人準備好浴盆,打算好好清洗一番,一路行來,都未曾好好沐浴過。
貝雲洛躺在浴盆中,熱氣蒸掉了一身勞累,小白待在浴盆一旁,不時的接受著貝雲洛的命令,一會兒拿著個,一會兒拿那個。而小冰則盤在房梁上——它討厭熱氣!
衣衫盡褪,貝雲洛左肩上的一圈猙獰的傷疤露了出來,圍著左臂一圈,如果不是左臂可以活動自如,人們見到一定會認為這是被接上去的假臂。疤痕下的紅色胎記也很顯眼,貝雲洛看著已經有了變化的胎記,若有所思著。而小白和小冰看到貝雲洛的胎記亦表現出怪異的神色。
熱氣彌漫,隱匿起貝雲洛心口的那一抹黑色印記,貝雲洛突然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很快消失恢複正常。貝雲洛並沒有特別在意,以為隻是著涼,卻不知道正是她體內的兩股敵對的力量對抗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