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
再次被後麵的馬車趕上,手中韁繩猛的一拽,項劍南知道前麵的車夫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隻見他歪著身子眼神挑釁,看著與自己同一水平線的瘦弱青年,咧了咧嘴。
這小子也不動了,兩隻眼睛直視前方,混身上下寫滿找茬兩個字。
“道士,我們歇歇再走。”
扭頭看向項劍南時麵部肌肉都在抽動,起身從屁股下麵抽出一把小刀,車夫手捧著青草回來時目露凶狠,盯著瘦弱青年的同時順便給馬兒喂草,到最後,手都快伸到馬嘴裏麵去了。
“真是晦氣!“
手中青草盡數喂完,將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馬車夫幹脆直接站在了路中央。
那瘦弱青年全程都不帶看自己的,如此一來,竟找不到機會發作,隻能通過言語,讓對方知曉自己現在很憤怒。
素不相識,若是我車上的道士得罪你了就直接說,光天化日之下,不說話又老追著我做什麼。
想起之前從車窗裏露出頭來的白發老者,馬車夫心中早想明白了,事情與自己無關,但是因為小道士的關係,他現在卻被惡心到了,幹脆停止前進,看事情怎麼說。
這光天化日的,有仇趕緊報,脾氣不好,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聶老,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兩方僵持了一會,眼見事情躲無可躲,項劍南來到車窗前直接問道。
連車夫都罷工了,今天這事無外乎兩個結果。
要麼他被老聶放倒,要麼老聶把他放倒,兩方對比反正都是自己吃虧,隻是跟著不動手,太消磨人的耐性了。
他項劍南也是有血性的,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萬一自己被放倒了,車費誰來給,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影,指望有人相救,不太現實。
“七百二十六步,道士,我也不難為你。”
沉默半晌才從車廂裏走出來,先是用眼神將車夫不滿的情緒全部壓回去,被項劍南稱為聶老的老聶終於現身:
“老頭子一向公平,隻要你能在我手裏走過七百二十六招,事情就算完了。”
七百二十六招!我還是直接等死吧。
見老聶下車後身旁的馬車自動前行,項劍南沒想到他那麼幹脆。
感情遲遲不動手是在計算步數呢,還以為他隻是想要嚇唬自己。
七百多步,這一會的功夫,跑的有那麼遠嗎,之前讓車夫趕緊出發,現在反倒自嚐惡果。
“道士,我在前麵等你。”
被老聶的氣勢壓的有些抬不起頭,此刻心中再不似之前那般,手中鞭子都不敢打響,怒氣盡消的車夫當即選擇開溜。
果然是衝著小道士來的,如此情況下,看熱鬧肯定不可能。
什麼時候都是性命要緊,他覺得小道士肯定能扛過去,敢在官道上動手,這老頭,看來也不是普通人,跑的越遠越好。
“七八二十六招,你說的。”
眼看著馬車夫一路向前似乎不會再停止,項劍南隻能硬著頭皮準備動手,話剛說完便看到老聶一拳打來,沒什麼特殊,像是純粹為了試探。
當下身子一扭,緊貼著拳頭將攻擊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