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她啊。”他想了起來，笑道：“問她做什麼？難道她很有錢很有錢嗎？看起來不像。”強調很有錢很有錢，是因為他要的錢可不是千萬富翁就能解決的是數字。
蘇小默尷尬地笑一下，電話還是要給劉落打得，她想找她出出主意。
淩風臣連吃了兩份牛排才七分飽，抬眼好整以暇地看看心不在焉地蘇小默，淡淡一笑，有點冷：“你該不會是想找陸仰的吧，雷法斯說他失勢了沒錢了，但是陸家除了躺著的陸商卻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一個百年望族，錢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蘇小默心頭一驚，沒說話，淩風臣竟然猜出來她是想做什麼。
“我就是真去賣身——也不要他的錢。”淩風臣冷冷地笑道，餐刀在盤子上狠狠滑動，咯吱作響。
聽的蘇小默心頭一顫一顫，淩風臣就是這點不好，對於自己的敵人，驕傲看的比命還重要。
蘇小默想要進行的話題不能深入討論，淩風臣反而笑著安慰起她來，說隻要是錢的事情，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賣掉他的各處房產再找幾個廣告投資商再湊湊。
說的輕描淡寫，其實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一個電影頂多120分鍾，期間能插播多少廣告呢？再說廣告商早就敲定了，但是資金還差一半。現在拍攝正在進行，一旦因為資金原因停下，各項的員工工資，器材報銷等等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用餐過後，兩人下樓後走到淩風臣的車前，淩風臣忽然抬頭看看夜空，一種很迷茫的眼神。蘇小默疑惑地跟他一起仰頭去看，沒什麼呀？淩風臣隻是仰頭對夜空展露他的無力感，覺得自己的渺小，個頭知道他肩膀的蘇小默當然不會看得見他眼神。
“陪我去喝一杯？”說要送她回家的淩風臣，車開到半路上忽然笑著說道。
蘇小默看看手機的表，才八點鍾，於是笑一笑：“好啊，去哪裏？”
淩風臣訝異地側眼看她一下，以為她不會答應了，因為她家裏頭還有那一大一小兩個總讓她不能放心的冷情魔王，隻是試探的問一下之後自己一個人去喝悶酒，這是他隔幾天因為壓力而有的發泄方式，但是，真是意外，他很高興。
眼神四處看看，說：“這附近……”找了找：“好像隻有一家霧色酒吧，有點亂。”他遲疑地道，上次蘇小默就是將他從那裏帶走的。
“好啊，那就去那裏吧。”覺得耳熟的蘇小默沒多想，淩風臣說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車子停下來，淩風臣領著她走了一小段路，蘇小默忽然咦了一聲，蹲下來。
“怎麼了？”他回頭看她。
蘇小默仰著笑臉站起來，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一枚金色的東西，天真地對他笑：“五毛錢！”
“啊？”他瞠目，撲哧一聲笑了：“鑽到錢眼裏了？五毛硬幣這種東西你也撿，都不夠你彎腰一次的功夫錢。”
說著，滿不在乎地拉住她往前走。
蘇小默呐呐地被淩風臣牽著走，嘟囔道：“五毛錢？五毛錢就是一斤菠菜的八分之一，一碗米飯的六分之一，一餐盤豆腐的五分之一，一億五……”剛想說是他要的那一億五千萬的……，想著，那些錢換成五毛錢硬幣，就像天空嘩啦啦落下金色的雨，但是……絕對將她砸死。
“好了，好了，喜歡的話裝進口袋吧。”淩風臣寵愛地笑道，偶然一次看見她的孩子氣，依舊可愛的緊。其實心裏酸酸的呢，一斤菠菜的八分之一，一碗米飯的六分之一，一餐盤豆腐的五分之一……嗬嗬，明明將蘇小默的手牽得這麼緊，卻覺得已經在慢慢滑落，這些都是她甜甜蜜蜜的為雷氏父子準備的，打心眼裏，骨子裏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愛。
霧色酒吧，跟蘇小默上次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喧鬧吵雜又瘋狂的人群，魚龍混雜；炫目迷亂的彩色球形轉燈，在天花板上不停歇的照射著為它色彩瘋狂的人，淒豔迷離；別的角落裏暈黃的燈光不仔細看就看不清對方的臉，充滿神秘，神秘裏充滿渾濁髒亂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