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的雷不凡(2 / 3)

韋伯一貫嚴肅的撲克臉,露出愧疚和慌亂:“是,先生。”

雷法斯坐在行駛出雷家的車上,煩惱地想著今天還有接待重要貴賓的事宜,人是他發出請帖去請過來的,如果他不見,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但是以家裏的私事去跟一個還不算相識的人來解釋,必定會讓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德國人一向以嚴謹著稱,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雷法斯頭一次微微苦惱了起來,想著家裏情緒緊張的蘇小默和不知所蹤的雷不凡,眉頭猛地鬆開,發出指令:“小陳,回家。”

德國的這單生意,沒了可以再做,如果蘇小默跟雷不凡出了什麼問題,他從哪裏找出第二個蘇小默和雷不凡。

小陳雖眼神露出疑問,還是沉穩的轉動方向盤,返回半山腰的雷家大宅,而雷法斯則在路上打通副總裁的電話,由他代替前去接待德國來的貴賓,務必要盡最大的努力。

車子剛剛靠近了別墅的大門,大門口台階上坐著的一個人影讓他心口一顫,車子還沒停穩,他已經打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氣溫預報是零下七度到一度,零星飄著細碎的雪花,風不大,卻寒冷。蘇小默就這樣呆呆地坐著,任冷風吹起她的發絲,凍紅了鼻頭。

蘇小默她放心不下,她想著雷不凡現在就躲在這樣的風雪裏的哪一個角落裏,他那麼小,遇到壞人了怎麼辦?都是因為她,不凡才會離家出走。不凡在凍著,她怎麼能安心地待在溫暖的家裏。

正呆呆地等著,忽然聽見刹車聲,驀地抬頭,雷法斯已經站在她麵前,本來以為可能是驚喜,但一看到雷法斯冷漠複雜的眸光,知道他什麼消息都沒有帶來,於是繼續發呆。

“衛陽已經在找了,你坐在這裏有什麼用,難道讓找回來的不凡看到一個快凍死的媽媽嗎?”雷法斯本想溫柔,但是看著倔強的蘇小默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有一肚子火氣。

“我也要去找。”蘇小默站起來,定定地看著他:“我也要去找不凡。”

雷法斯看著她,好一會兒的對峙,而後,他點點頭:“好,上車。”

以為他會派人強行將她關進房間的雷法斯,竟然妥協了,蘇小默楞了一下,連忙跑向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另一邊,雷法斯也坐了進來。

車子重新行駛出大門,雷法斯淡淡地說道:“你知道他可能去哪裏嗎?”

已經冷靜下來的蘇小默默默地說道:“我不知道,他在這裏根本就沒有朋友,也不認識什麼人,他可能隻是一個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離開A城的。”

雷法斯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祁衛陽的電話,叮囑他重點在火車站尋找,再派一部分在飛機場守著。坐汽車離開容易被他派的人追上,在飛機場有監控錄像容易被發現,隻有火車站臨近春節,人潮湧動,他在那裏才會較容易地離開。但是以雷不凡精明的個性,飛機場也不能不謹慎對待。

當蘇小默焦急地跟著雷法斯在飛機場尋找的時候,祁衛陽等人在火車站呈地毯式搜索。

祁衛陽冷肅地看著火車站皆扛著提著大包小包,返鄉過春節的各類型人潮,皺緊眉頭,尋找的視線無數次被人流所阻擋,像他這樣高大的人,都被淹沒其中,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雷不凡,甚至不買票都有可能腳不沾地的被旅客夾帶進車廂裏,從而離開。

在尋找的同時,祁衛陽又不得不派出一部分人,嚴密注意著最近因為臨近年關而出現的犯罪團夥,就怕雷不凡因為錢財外露而被盯上卻來不及解救。

雷不凡不笨,他在第一時間離開遊樂園的時候,頭一個就直奔了火車站,背著小包的他呆滯地看著排著長龍地售票窗口。想著,等他排隊買到票的時候,估計也是他被抓到的時候了,於是腦筋一轉,仗著自己長得俊秀可愛,跟一個看起來像是回家過年的大學生姐姐,花三倍的錢買下了她的一張前往烏魯木齊的火車票。

但是買到票的雷不凡等到進入候車室的時候,才看到那張票是後天早上的,到底是富人家的小孩子,過年時的火車票,幾乎是沒有當天票的,可是他不知道,所以買的時候,忽略掉了日期。

謹慎地留著候車室裏,餓了就學著別人吃泡麵、麵包,渴了就喝飲料,夾雜在鬧哄哄且氣味令人窒息的人群裏,看著這些人,一撥撥從候車室外湧進來,又一撥撥的從候車室檢票口湧出去,他像是滯留在沙灘上的小石子兒一樣,在一個角落裏,新鮮好奇地看著這些陌生人。

穿著打扮一看就像有錢人家小孩子的雷不凡,很快就被某些人盯上了,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年青人從他三倍買下那張票的時候,就已經盯住了他。

所以他們也混在人群裏,不遠不近地觀察著他,然後看著雷不凡買東西,從來都是百元鈔出手的闊綽和一元五角硬幣,因為麻煩而隨手丟掉的嫌惡。他們看著雷不凡,就像是盯著流動的金子一樣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