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害的陸仰
“哦。”輕飄飄的,被雷法斯的重擊打擊到心神難全的蘇小默,僵硬地轉過身體,手顫顫地抬起來,狠狠地擦掉溢出眼眶的淚。
雷法斯霍然起身,繞過偌大的紅木辦公桌,抬手重重地按住她。
蘇小默隻覺肩膀一沉,一隻大掌不容抗拒地將她轉回來,麵對雷法斯冷眸中跳躍的危險光芒:“你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不開玩笑。”
蘇小默胸口裏憤怒與悲哀交織,她仰頭是以冰冷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猶帶淚光,卻毫不妥協。
羽翼漸豐的雛鳥,正在試圖展開翅膀,而雷法斯就是那隻一掌握住她的命運之神。看著她冰冷的眼神,感到寒冷的雷法斯俯身去吻她的唇,迫切想感受她的暖。
蘇小默揚手甩去一巴掌,手腕在他的臉頰旁被他穩穩抓住,她無法動彈,用忿恨的眼神盯著他。
他再低頭去吻,她倔強地側過頭,吻落在她臉頰上,接著是她的掙紮,她顫抖著身體一手撐住他抵靠住她的胸膛,冷硬沙啞地說:“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雷法斯居高臨下,低頭看著她,眼神依舊是蘇小默從來都不懂的複雜,他說:“我可以。”
“不。”蘇小默決絕地拒絕,奮力掙紮身形脫離了雷法斯的臂彎卻狼狽地跌坐在地板上,難以言喻的痛楚在四肢中狂竄,要把蘇小默撕成幾千幾萬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雷法斯垂手一把將她拉起來,強迫她看著他:“不想生也沒關係,那就回來。”回來了,再生也一樣,他這樣想,卻不會說。
猛地揮臂甩開那隻手,她冷酷著臉往後退:“我不會再回去了,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我跟你沒關係。”
“哦?”聽到她再次劃清界線的冰冷話語,雷法斯卻在笑:“那麼隨便你。”
蘇小默膽寒,立刻轉過身小跑著跑到門口將門打開,準備逃離這個“魔窟”。
但是他又說道:“其實我要的不多,隻是一個孩子,從此換取你的自由而已,可憐的裴莉,完全就是一個犧牲品。”
蘇小默像中了定身穴,許久,她扭頭看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雷法斯含著冷笑的眼眸慢慢徹底的冰冷下來,他說:“我要你。”
渾身發冷,蘇小默的腦子像輪盤一樣,她身邊出現的所有人和發生的事都在她的腦中轉換一遍。裴莉,她現在幾乎想不起她長得什麼樣子,這個人是誰?但是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因為她,這個對她而言是個陌生人的女人,是雷法斯為了走到她身邊,踩在他腳底下的犧牲品。
裴莉也是個人,有生命,有自己的生活,她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可以對裴莉和雷法斯的威脅置之不理,可是,她做不到,看著無辜的人因為她被毀掉。
她想,她會做噩夢。
“給我時間。”蘇小默背對著雷法斯,聲音微弱的輕輕響起,苦笑,她是在垂死掙紮,在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好吧,我等你。”看到蘇小默妥協,雷法斯臉上重新洋溢起溫和輕柔的微笑,眸光那樣縱容和嗬護。她答應了,那麼他也不用強迫她說出具體的時間,就要她慢慢考慮,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會如他所願。
雷法斯溫和地看著門在他眼前慢慢合上,蘇小默最後的一片衣角隱去了門口,他很高興,轉過臉,窗明幾淨的落地大窗戶上看不清他的麵孔,卻能看見他嘴角揚高的笑的弧度。
很快,蘇小默就回來了,他不再是一個人的冷清,柔軟暖和的她會像從前那樣,小貓一樣粉嫩地蜷縮在他的懷裏,嚶嚀囈語,他的名字。
蘇小默在走出雷法斯辦公室的時候,躲在電梯裏抑製不住縮著肩膀嚶嚶哭泣,哭自己的軟弱無能,哭雷法斯的自大狂妄和無所不能,然後就是排山倒海的憤怒,終於,她停下眼淚,抬起袖子對著電梯裏的鏡子將眼淚擦幹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沒關係,去問問淩風臣,風臣或許已經有辦法了。再說,雷法斯是個有原則的人,既然答應了讓她考慮就不會食言對裴莉做什麼?她現在,躲著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