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人來人，聖誕節的夜晚比何時候都要冷。
好像下雪了。陳悸背靠在冰冷的牆上，手機緊緊拽著從車站撿到的一頂聖誕帽，看著窗外飄來飄去的雪。車站的窗戶有點漏風，一陣細微的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偷偷溜進來，在陳悸身上，陳悸了個哆嗦。
“你爸爸媽媽呢？”一個小女孩從他麵前經過，停在了他的麵前。
小女孩大包小包的拿著東，圍著一條雪白的圍巾，白的笑臉這該死的冷風吹得泛紅。
應該是剛從外地來的。
“不道。”陳悸應。
小女孩聽到他這個答呆滯了一瞬，陳悸以為要走了，但是沒有。拖著大包小包跟他靠在了同一麵牆上，跟他看同一片風景。
“你是聯華的？”小女孩看了一眼陳悸身上藍色帶白色條紋的校服上衣，問他。
“嗯…”陳悸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校服。
“我緩。”小女孩的神情多了幾分驕傲。“國華的。上初一。”
國華一中？是個好學校。這個女孩書讀的應該不錯吧？
“你為麼不家？”緩又問。
“我在等我爸爸。”
“那我陪你一起等。”
“……哦。”
“他們馬上就過來了。他們道我在這裏。”
“哦。”陳悸過頭去，看著不遠處站口一波又一波湧出來的人群。
“你還沒告訴我你麼字呢。”緩湊到陳悸麵前擋住他的視線，笑著問。小女孩笑起來臉上有個小酒窩，加上現在泛紅的臉，陳悸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跳在那一瞬慢了好幾拍。
“陳悸。”他過神來。想著辦法要躲開緩的視線。
“哪個悸？季節的季嗎？還是紀念的紀？”
“季節的季。”
加上豎心旁。
“你的爸媽一定很喜歡四季吧？”
“我怎麼道？”
陳悸麵前這小女孩煩的無話可說，到最後退開了些，跟隔著兩個人的距離。
緩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可能是煩到人家了。也退開了些。
沉默臾。
陳悸迎麵走來一男一女，穿著暖和的風衣，手裏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女人陳悸身後看了一眼，頭了下男人的衣袖，男人跟著女人到了陳悸身旁兩米遠的緩麵前。
“怎麼站在這裏？”女人開了口，伸手替緩理了理圍巾和頭發。
緩抬頭看見這個女人，剛剛因為說太多話讓人不耐煩的愁緒頓時消失得無無蹤。
“媽媽，我在陪陳季等他的爸爸。”
偌大的通道現在隻有陳悸和緩，緩口中的陳悸就隻能是邊上的男孩了。
女人看了過去，看見了站在一邊手裏拿著一個聖誕帽的陳悸。
“小朋友，在等爸爸嗎？”
女人走到陳悸麵前，蹲了下來，笑著用溫和的語氣詢問。
“嗯。”陳悸抬頭對上女人溫柔泛著的眼睛。
“那你……”女人的話還沒說，原本和陳悸離著兩米遠的緩突然竄到女人身旁。“媽媽，陳季很害羞的。你不能跟他說太多話。”
陳悸麵無表情的看了緩一眼，小聲的歎了口氣心裏萬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