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1)
看不到徘徊花的枝葉,隻有一室的徘徊花香,氤氳了一室的曖昧。
飛舞的徘徊花瓣,散落在身下、身上、空中。
流水的在耳邊歡唱,綿柔的身體,像漂浮流水中,輕輕的搖啊搖。
搖啊搖,總上不了彼岸。
水,有時溫柔如縹緲的雲端,有時狂野如馳騁的駿馬。
溫柔中包裹著柔、魅。
狂野中舞動著魅、柔。
“嗬嗬……”
低低的、悅耳的,邪魅的。
偏偏讓又氣、又惱、又羞的笑聲,在耳邊回蕩。
冷斯瞳想抓狂,想嗔怒,可是眼前像蒙著一層紗,總捕捉不住笑聲音的主人在何處。
隻能默默的承受著狂野、溫柔、寵溺的愛。
“瞳,有了武功,還是不經折騰。”悠遠、動聽如古琴,充滿邪氣、調侃的聲音聽耳邊回旋。
很生氣!很羞人!很甜蜜!很快樂!
瞳眸突然睜開,看看那張絕美如畫的麵孔,看看鳳目中的寵溺過盛的柔情,看看冰紅唇色中魅惑,淡到若有若無的笑容。
灼白的光線,從窗個射進來,白得刺眼,冷斯瞳懊惱的、反射性的,抬起手擋住灼眼的光線。
耳邊傳來各種的聲音。
原來是一場夢。
外麵鑼鼓聲陣陣,驚天動地,似是萬馬奔騰的戰場。
又似是炸開的熱鍋,像是聚集成千上萬的民眾,人聲鼎沸,揮汗成雨。
河邊的青綠滴翠的小草,映襯著開得正燦爛的無名小花,如鋪開的地毯一般。
河裏麵一群鴨子遊得正歡。
“十天,我贏了。”月笙看著身後的龍輦,眼睛中的笑意,如歡快的流水。
“九天,不輸不贏。”月靈乖巧的站到一邊。
“我們輸了,不過上次贏一回,也算平吧。”莫言,月韻,兩把無奈又不服輸的聲音。
“這個,你們也敢賭,萬一讓王妃、王爺知道……”月簫怯生生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月音明智的選擇沉默,謹言慎行。
月琴健步的走過來說:“等著讓王妃剝皮,拆骨,王妃現在的內力很好,你們死定了。”
“人來。”
無力的、虛弱的一聲呼叫,從龍輦內傳出。
驚出無數的黃鶯出穀般的,清脆聲音,外麵一片慌亂。
冷斯瞳站在龍輦上的琉璃鏡前,任由月靈為她更衣,麵色黑得不能再黑,寒霜罩麵,瞳眸冒火。
十天十夜,慕冽寒,算你夠狠,月靈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在為她更衣,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方才的話王妃有沒有聽到。
“王爺,已經到會場嗎?”冷斯瞳從鏡子中看著月靈,醒來便沒有看到他人。
寒中帶火的聲音,月靈的眼皮一跳:“王爺三天前便到了軍營,要遲一點才會到會場,讓王妃先行過去。”
“軍營?”冷斯瞳鏡子中一臉的不解。
月靈忙解釋說:“王妃,雁絕山,是明璃國與雲桑國的交界,軍營離此地不遠,兩個時辰便能趕到。”
冷斯瞳翻翻白眼,武林大會,她睡一覺醒來,武林大會就準備要開始了,外麵的鑼鼓聲就是盛會將記聽標誌。
武林大會開始,她恰好醒來,慕冽寒的時間掐得真準。
呸!想著火大。
有火不能火,氣得牙根癢癢的。
幸好渾身都是酸酸的、軟軟的,整個人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測有什麼精力發火,便任由他們侍候著,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身。
換完衣服後,月笙上來為準備她梳妝,冷斯瞳擺擺手,就這樣的黑色絲緞般披著身後。
現在有了內功倒也不覺冷,身上隻穿一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包裹著玲瓏的嬌軀。
渾身上下是純一色的大紅,沒有一絲雜質。大紅配著黑絲緞一樣的長發,越發顯得她肌膚如雪。
瞳眸中的輝華灼灼,絕世容顏上的冷若冰霜,渾身透著不可言喻的高貴,妖豔,魅惑、詭異。
隨手把血玲瓏放在腰間,抱過正慵懶趴在軟榻上的沫沫,高貴端莊的坐在小幾前,才下令出發。
道路寬敞無比,龍輦暢通無阻,從道路兩邊新鏟印來看,此路是剛剛擴大不久,泥土還是新鮮的。
寒王專屬的龍輦,如一座玉建的小屋,緩緩的行駛在鋪著紅色紅毯的道路上。
武林大會現場,除了各門各派外,還有不少圍觀的遊客,場地上也根據大會需要,劃分好地界。
最中間的位置上,垂著銀絲紅紗簾的帳蓬中,隱約可見尊貴無比的整塊白玉雕成的龍椅。
遠遠望去,似是有人,又似是無人,偏偏無人敢靠近,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的開玩笑。
帳蓬前一排黑衣鐵衛軍,右手扶著長劍,左手藏著匕首,接連幾批人的試探都敗歸後,再無人敢上前挑戰。
更讓人堅信一點,寒王的黑衣鐵衛天下無敵,令敵人聞風喪膽,不是空穴來風、浪得虛名的。
場上更多人好奇的是,往年武林大會,朝廷從不幹涉,今年卻突然派人主持、派人監督,派兵鎮守,真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