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2)
夜色中,冷斯瞳並沒有看清來路,利箭上的麻花讓她無力反抗,任由那些人帶著她離開,他們的輕功很好,甚至不比慕冽寒差多少。冷斯瞳由衷的讚歎,轉眼間已經遠離王府。
陰暗潮濕的環境,腳下是有些打滑是青苔,應該是在某個山洞內。洞內光線很暗,但前麵的人卻如在白晝一般,冷斯瞳想到了神雕俠侶中的活死人墓,可惜裏麵沒有不食人間煙為的小龍女,隻著住一群老變態。
黑暗中不知穿行了多久,冷斯瞳在心裏冷笑一下,知道他們是在故意繞著圈子,為的是預防她逃跑。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對一個殺手來說在黑暗中行走隻是小菜一碟,她的人生就是從黑暗中開始。
“啪!”
冷斯瞳的身體被重重的拋在地上,送她進來的人卻似風一般消失在山洞中。
“該死的,離宮我一定會毀了。”
第三個敢拋下她的人,隻要她冷斯瞳活著走出去,她一定會毀了離宮,把他們那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全都剁了做花肥。
山洞中沒有任何光感存在,腐敗的氣息夾著腥臭味撲麵而是來。
冷斯瞳胃中一陣翻騰,連忙用手捂著口鼻。
黑暗中似乎聽到綠蠅飛繞的聲音,腦海中閃過很久以前的畫麵,她的瞳眸不由的沉下來。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毫不猶豫的伸出拔掉手臂上的利箭,從容的撕下一角衣服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在這種環境下最容易感染病菌或破傷風,她不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糟糕,無論如何她也一寧要活著走出離宮。
山洞中衝刺著氣氛,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挑選殺手的地方,把選種的人集中關在一片黑暗中,能堅持活到最後的便是勝利者。
眼前洞中的情況對冷斯瞳算不上什麼,隻是她手臂上傷會給帶不少的麻煩,濃重的血腥讓她無法隱藏自己於形影無形中。
黑暗偶爾傳來的幾聲憤怒咆哮聲音,嘶啞尖銳而且惡毒。
冷斯瞳握緊手中的利箭,視覺在眼前這種環境作用是零,擁有敏銳的聽覺和嗅覺才是唯一的霸主。
方才那個幾個老變態故意把她摔倒在地上,巨大的聲響已經驚動山洞中隱伏著人,他們正循著她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慢慢的尋過來。
那支被浸過藥的利箭橫在胸前,此刻成為她唯一的保護。
“該死。”
慕冽寒一掌拍在書桌上,書桌立刻化為粉末飛散,明明知道守花節上隱藏危機重重,他竟然被妒火燒暈了頭,居然把她單獨一個人留在席間。
“王爺,那不是你錯……是小女沒有保護好自己。”
丞相的聲音淡然如水,聽不出任何責怪的意思,卻重重的敲在慕冽寒的心上。
他們冷家已經拒絕了他,沒有責怪因為他們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是把所有的一切獨自扛起來,可他們不是離宮的對手。
“丞相大人,你……”
“請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慕冽寒高大的身影跪倒在冷丞相麵前,此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寒王,隻是一個想拯救愛的普通男人。
冷丞相的身體不由的僵住了,他為自己的女兒竟然可以做如斯,他不能原諒慕冽寒對女兒的傷害,卻也無法拒絕他的請求,因為他的心是真誠的,他是真的愛著女兒。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留下一句話含糊不清的話,冷丞相無奈搖搖頭的歎著氣,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都隨他們去吧,他一會還要入宮看望另一個女兒,每個孩子都是妻子留給他的寶貝,他愛他們每一個,隻是不善表達出來而已。
黑暗的夜晚過去,徘徊園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多了幾分肅殺。
“已經一夜了,瞳最好沒事,要不然……”
慕冽寒絲毫不在意冷丞相話中的暗示,很自然的在丞相府住下,他要成為這個家庭中的一員。
同時他不會輕易的放開冷斯瞳的手,就算是死也他會娶她為妻。
高大的身影渾身上下都透著濃濃的殺氣,目光寒意入骨,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即便在殺人如麻的戰場上,也從沒見過他如此狂怒失控嗜血的樣子。
離宮那邊仍然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慕冽寒的心中越來越冷。
盛大的守花節因為那場刺殺不得不提前結束,整個帝都陷入一片肅殺中。
“包圍離宮,天黑之前再沒有動靜,便強攻進去。”
“王爺,不可以,請你收回成命。”
慕冽寒的話恰好讓剛從外麵走來的冷丞相聽到,心中不由的著急起來。
他此舉會把女兒推上紅顏禍水之路,冷丞相自然是不肯,他的女兒還那麼小,她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不應該這樣就毀了她的一生。
慕冽寒下麵的話,再次讓他無法拒絕,在心中默認了他的做法,事實上也隻有他才能把女兒從離宮救出來。
他突然想起宮在的冷斯羽,貴為皇後又如何,最是無情帝皇家,他深深的體會到了。
小女兒終究是幸福的,她有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
“天下人要絕她,寒便與天下人為為敵,無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都會陪著她。”
慕冽寒沒有猶豫,離宮內的機關布置不比煙波山莊差,強攻入去不僅是給他的力量帶來巨大的損失,還對他在天下人心中形象造成無可挽救的毀滅性損壞。可是如果沒有她在身邊,要這些還有什麼用。
隻要她能活著就足夠,兵權,皇權他都可棄之不顧。
黑暗的山洞中,血腥味越來越濃,一切都在悄悄的改變著。
冷斯瞳手中的利箭不知多少次劃破別人的喉嚨,血腥的味道終於掩飾住她身上的血腥味,讓她有機會停下來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隱藏好所有的氣息,山洞中就像是從來沒她出現過一般,除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濃濃的血腥味外,一切又恢複到了原樣。隻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她身上的氣息相對於山洞中腐敗惡的氣息是清新無比,稍微冷靜一點的人都可以發現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