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奇怪的夢
1奇怪的夢
一道北風呼嘯吹過來,夾帶著點點雨雪。那種風,能把寒冷吹進骨子裏,那點點雨雪,能把人身上的血液凝固。
這被大雪覆蓋的地方,目極千裏一片白,就連樹木和石頭縫裏的小草都難逃過風雪的摧殘,毫無抵抗地失去了生命力。
這樣惡劣的天氣,這樣荒蕪的地方,本不應該有生命力體征的。
一個扶著劍,束著頭發的男子此刻就站在雪地上,他的頭發淩亂不甚,他的衣服已經破損很嚴重了,他身在露在衣服外麵有幾道血口,血流出來立刻凝固成冰。
他倚扶著長劍才能斜斜地站穩,他沒有顧及單薄的衣服是否能夠禦寒,也顧不及身上的傷痛徹心扉,他的眼睛隻是看著前麵。
他的前麵站著一男一女。那男的高大槐梧,麵上因為過多的日曬而皮膚黝黑得閃閃發亮,跟雪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有時會咬著牙,像是強忍著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他的手就卡在他前麵那個女子的脖子上,他目中流露著凶光以掩飾他內心的恐懼。
在三個人當中,那個女子是最鎮定的,她小心翼翼地跟著男子的腳步往後退,她的脖子被卡得緊緊的,因而喘氣都有些困難。她知道隻要她隨便一個動作,隻要那個男子輕輕的一握手,她就會命盡於此。
男子掐住女子脖子的手開始顫抖,一路上他已經很吃力了,他怕再這樣耗下去他會首先支持不住的。
“雲少楓,你別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立刻要了她的命,你難道要看著她死嗎?你最心愛的女人,你要她死在你前麵嗎?”
風在飛,雪在舞,那個持劍的男人,雲少楓,他動也不動,他的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前麵兩人。
“少楓,你別管我,我反正也是活不成了。你要為我報仇,為爹娘報仇。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殺了他,整個天下的人都會感謝你的。”說話的是那女子。
雲少楓扶著劍,又艱難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男子緊緊地把手掐入了女子的喉嚨中,令她臉氣漲紅,幾乎要斷氣了。男子連退了幾步顫抖著道:“雲少楓,你再過來,我就跟你最心愛的女人同歸於盡。你別再過來。”
在生命即將結束的那一刻,女子用盡她的生命力從她的嘴裏迸出了幾個字,“雲少楓,我愛你,我們來生再見……了。”
“水心。”雲少楓大喝一聲,他突然奮起,揮劍直朝男子砍過去,劍光閃動眩目。
“唰唰唰”的三聲,鮮血噴出灑向大地,雲少楓的滿目是殷紅的血液。
“啊”的一聲,呂思捷從床上彈了起來。借著微弱的光,他打開了床頭燈。他擦了擦額上的淚珠,原來這隻是個夢,原來隻是虛驚一場。
室友昨天去了富士山賞櫻花至今還沒回來,不然一定會被他笑死的。
細細地回想起剛才發生的夢,那個叫雲少楓的跟自己真的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他穿的是古裝的長衫。嗬嗬,當然不會是自己了,現在日本是陽春三月,自己怎麼可能會去那種雪花紛飛的地方。
收起思緒,不再去想那奇怪的夢,看看表,已經四點多了,最近老是睡得不踏實,他現在已無心睡眠了,他幹脆打開電腦溫習一下昨天教授講的知識。
新郵件提示在電腦右下角閃動,呂思捷打開郵箱。
這是一封陌生的來信,呂思捷本來想把它刪除的,但看了一下,這個人好像是認識他的,上麵寫道:“明天早上九點鍾就能在信箱裏看到我給你寄的神秘禮物,我就會把你帶回家,記住了,是九點鍾,不能早也不能遲。”郵箱的落款是一個微笑的動態圖像,那是呂思捷從來沒見過的圖像,有點像夢幻天使的那種,很可愛的。
呂思捷看著郵件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容,這定是羅米拉,又或者是那個同學的惡作劇。
他關掉郵箱,打開了連通日本經濟學的網頁,想辦法消化教授所授的知識。
呂思捷,現日本經濟學碩士生,但他的愛好是音樂,他為了哥哥呂誌翼的理想而選擇了經濟學,但這並不代表他要放棄他的音樂夢想。
他知道哥哥一心為了他好,父母空難後留下那麼大一個企業,哥哥要接受著突然而來的困境,咬著牙接下了父母留下來的心血,還是照顧自己,他真的太辛苦了。呂思捷也應該理解哥哥對他平時嚴厲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