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認是宋拾一最好的朋友,盛銘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最初對她的態度還不錯,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他越來越冷淡,見到她就跟見到空氣沒什麼兩樣。
她以為是她想多了,或許他對異性本就這樣,可是這幾天在他公司實習,她發現他對公司裏的員工基本沒什麼架子,也會和一些比較熟悉的女下屬開開玩笑,可她在他眼裏卻還是像空氣一樣,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今天下班等車時,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她以為他又會像往常一樣直接從她麵前開過去,所以當他忽然停下車問她去哪時,她既意外欣喜又緊張忐忑。
或許就是太緊張了,讓她出了大糗,上了車後安全帶怎麼也係不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可能是見她太笨,他又實在無法忍受安全帶的提示音,最後他竟然親自動手來幫她係。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兩人離得很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原來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也是這麼無可挑剔。
而就在她偷偷觀察他的時候,他卻毫無預兆地轉過臉來看向她。
來不及收回視線,他們就那麼近距離地四目相對著。
她心跳加速,身體中奔流的血液開始升溫,直到她看清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曖昧,隻有冷靜審視後,一切才冷卻了下來。
他坐回位置上,語帶嘲諷地說:“安全帶都不會係,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那話什麼意思?隻是嘲笑她土包子不會係安全帶,還是覺得她別有用心在故意勾引他?
無論是哪一層意思,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話語中透出的徹骨寒意。
是的,她是喜歡盛銘的,很早以前,在學校籃球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和他之間的差距,用“雲泥之別”形容也並不為過。
所以那種喜歡就像是粉絲對偶像的愛慕,是不需要他回饋什麼的,是她一個人的高朝。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的舍友宋拾一站在了他的身邊。
平心而論,他倆很般配,可是他身邊站著的是和她同吃同住還有點大大咧咧的宋拾一,就讓她覺得,原本遠在天邊的他也沒那麼遙不可及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見了麵會打招呼,更有的是機會一起吃飯一起唱歌打牌,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宋拾一的存在,但她那份原本不需要回報的愛,也逐漸變了味道。
她知道這是不道德的,更何況宋拾一對她很好,所以她一邊覺得不應該,又忍不住蠢蠢欲動,反複掙紮,苦苦掩藏。
但今天過後,她知道之前她努力粉飾出的相安無事徹底崩塌了。
而且這還不是全部,一路上誰也不說話的氣氛已經足夠尷尬了,誰成想就那麼巧,她剛一下車又遇到了宋拾一……
“我就是覺得,盛總對我好像有點意見。”
宋拾一回想了一下,其實關於這一點,她也不是完全感覺不出來,可是為什麼呢?
她知道盛銘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他一生下來就擁有常人一輩子賺不到的財富,所以對錢這事反而看得很淡。
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還能是什麼?
陶然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笑笑說:“算了,也沒什麼,可能就是看我總給你添麻煩吧。”
宋拾一想了一下搖頭說:“不可能,他不是那種愛管這些閑事的人,再說你什麼時候給我添麻煩了?”
陶然當然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可她還是繼續著這個話題說:“不管你們在不在意,但其實我也覺得好像一直都是你們在幫我,我都沒什麼幫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