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收下首徒 再見靜玄(2 / 2)

隻是碰巧遇到這種雷雨天氣,借著天空中雲層相撞時,產生的雷霆罡氣,被陰氣吸來,陰陽碰撞,才有這個效果。

張篤見鍾七眼中溫和笑意,福至心靈,忙翻身跪地,拜道:“求上真收下弟子,願隨上真求道。”

“孺子可教,哈哈…”鍾七捋須笑道,也就是看這張篤心性不錯,便想收入門下,必然何必費心機顯法。

張篤大喜,張口就要叫師尊,鍾七擺手打住,輕笑道:“想做貧道弟子,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要看你心夠不夠誠,意誌堅不夠堅,吃不吃得苦。”

“吃得苦,我自小吃得苦,隻要師尊收我,什麼苦我都吃得。”張篤以頭嗆地,磕得“碰碰”響,一邊說道。

鍾七俯視著他,淡淡道:“光能吃苦耐勞,是不夠的,還要有天資,靈性,誌心朝道,虔誠修行,戒五葷三厭,不得騎馬乘車,不得娶妻生子…要守三十六戒,你…能做到麼?”

“做得,做得,弟子一心求道修真,絕無凡心。”張篤誠懇道。

鍾七頷首點頭道:“嗯…修行問道,不僅要有誠心,守戒的意誌,還要有氣運機緣才行。

這裏距離午子山有數百裏,一路上鬼怪,土匪,山賊多不勝數,你若有機緣,能獨自趕到午山,我才正式收你…”

張篤毫不猶豫,一頭磕到底道:“弟子全憑恩師教誨。”

鍾七點點頭,扶起張篤,肅然道:“你可要想好了,法不能輕傳,這一路危險重重,要不要去,還得看你,你若要去,明日貧道便動身,先回午山等你。”

張篤重重點頭,隨即去安排飯菜素齋,自此戒了五葷三厭。

與鍾七一起用過素宴後,便收拾床榻,引鍾七到裏屋去歇息,自己則鋪點幹草睡了柴房。

下午雨勢漸小,至擦黑,雨收黛色冷含青,窗外滴滴答答,彩霓漫天,鍾七解下雙鐧,堂外舞了兩圈。

鐧長三尺二,約莫雞蛋粗,四棱有齒,分十二節,各有符印,朱砂,又似竹節鞭,重十九斤四兩,雙鐧合重約五十斤。

鍾七手持雙鐧,左右騰挪,帶起呼呼風嘯,舉重若輕,重時如泰山壓頂,勢鎮汪洋,輕時似撚鴻毛,快慢由心。

不多時,將一對鞭鐧耍得熟練,鍾七擦了汗珠,見夜色已深,便也回房歇息。

窗外蟾聲綿綿,約莫一更時分,鍾七兀自凝神觀想,趺坐榻上修行不輟,有了朝廷氣運壓身,果然又不一樣,修行進境極速。

至一更時,鍾七緩緩睜眼,沉吟思索,他總覺得普賢禪院有些不對勁,隻是白日不好進去探索,遂打算三更時分,出神變化,去禪院探尋一番。

手撚指決,默頌太乙真言,鍾七正待出元神,忽然窗外呼呼翛翛,飄飄蕩蕩,起一陣好陰風。

呼呼翛翛卷落葉,飄飄蕩蕩刮浮雲,滿天星鬥皆昏昧(指黑暗),遍地塵沙盡灑紛。

“碰碰…叮當…”

刮得外間花瓶墜地,香火搖曳明燈熄,幡幢寶蓋都搖晃,鍾鼓樓台撼動根。

少傾風熄,鍾七凝望門外,道黑影閃過,落到屋內,卻不見蹤影,隻是床前紗罩,帷幔獵獵作響。

鍾七忙存想元神,觀照法界,恍惚盞茶之後,眼前漸漸清明,亮如白晝,一個老僧,手提袈裟,水津津的站在麵前,臉色發青。

“靜玄長老…怎麼是你?”鍾七仔細一看,不正是普賢禪院主持,靜玄長老麼。

見其神色迷茫,張口欲言,卻隻有“咿咿呀呀”,鍾七忙扯過桌上茶碗,焚符一道,巽符水噴去。

颼颼水霧落到靜玄身上,洗去汙穢惡濁,鍾七變神為太乙天尊,掐指決,念開喉咒,一指點去。

靜玄魂魄一愣,眼神漸漸清明,顫顫巍巍道:“麻衣道人欲要害你二人,我特來報信,鍾師速走…”

言罷,靜玄魂魄漸漸淡化,直至化作三道靈光,七道星輝,各自飛走消散。

“靜玄和尚…”

鍾七忙存神太乙天尊,想以胎光定住和尚三魂七魄,奈何靜玄是高僧大德,明顯是被人害死,但卻未生絲毫怨氣,恨意。

而鬼若無怨無恨,便是善魂,天人,要麼飛升佛界,要麼被鬼差引入幽冥,才能存活,如留陽間,便隻有魂飛魄散一途。

現在佛界,陰曹,皆是虛無,靜玄和尚為了喚醒鍾七,提示他以法界觀照,強行使用鬼魂法力,刮起陰風動搖物質界,魂飛魄散,已經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