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官軍如賊 玩兒翻車了(2 / 2)

雲煙緩緩散去,鍾七一時心若死灰,暗道:“壞了,壞了,一朝失手,被這些賊廝拿下,怕難活命了”

見鍾七縮成一坨,被羅網死死纏住,還猶自掙紮不絕,眾騎軍哈哈大笑,幾個小校麵露嘲諷之色,朝那將軍道:“將爺,這廝已被我等拿下,該作何處置,還請將爺示下”

黑臉將軍毫不在意的打馬轉身,飛奔朝鎮中走去,一邊兒揮揮手道:“先把這賊牛鼻子綁了,明早與那鎮中賊人一並祭旗,助咱揮師討賊功成…”

麾下眾騎抱拳應諾,抬來粗麻繩,正要上前捆綁,方才開口那小校忽而道:“把繩子用黑狗血浸過,再去捆他,傳說這些邪門妖人都有個脫繩解縛之術,免得他使邪法溜走…”

一眾嘍囉也領命稱是,忙入鎮中宰了黑犬一頭,接血浸過繩索,在把鍾七捆得嚴嚴實實,扯入鎮中。

鍾七一直閉目不語,任由這些丘八擺布,他的法術分屬仙道,除了陰兵鬼將會怕這黑狗血,其他的倒都無礙。

隻是他未修成白日顯聖的法力,晴天白日不好出神施法,便也不再反抗掙紮,裝作識相認栽的模樣,免得再挨了鞭打,隻等天色一暗,再作法逃走。

一路被牽入鎮中,隻見得旗幡林立,甲士穿梭街,巷,四周慘叫哀嚎,婦女悲鳴,軍卒大笑之聲充斥於耳,青石街上,處處是血,百姓的殘屍斷臂,七零八落撲在街上。

鍾七被拖於馬後,與一眾騎卒穿街過巷,走到鎮中心的富戶之家,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又有一長髯將,約莫四旬,一身甲胄,披赫黃袍迎麵走出,黑臉騎將見了這人,忙翻身下馬,躬身控背,小心行禮。

那長髯將撇了鍾七一眼,淡淡道:“羅校尉,鎮外可有異動?”

“回稟將爺,我部騎卒,已灑出十裏探哨,並未見大部人馬朝此而來…”那黑臉羅校尉一臉肅然的抱拳回道。

長髯將領思索道:“明公下令來催,要我們從速剿滅反賊,免生變故…”

“將爺,依末將看來,那反賊甲士不少,軍力也足,如今朝廷都沒了,咱們何必去與他硬碰,若兩敗俱傷,得利的可是那幫文人呐…”羅校尉有些猶豫道。

長髯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咱們出軍不過數日,已經屠了這二郎鎮,得了千餘顆人頭,不如明日開拔,把這固城,定遠兩縣鄉裏剿殺一番”羅校尉領麵色陰冷,轉而麵露狠色道:

“隻要得了這數千顆人頭,交上去抵功就是,就說反賊被咱們打殘,縮於城內不出,咱們即能交了差,又能避免與鄧賊硬碰,還沒保存實力,可謂一舉兩得矣…”

見長髯將軍麵露猶豫之色,羅校尉又道:“將爺,咱們給誰賣命不是賣命,以前給大梁朝廷賣命,自然忠心耿耿,可如今明公已經投了關中大秦。

那這些百姓也算秦人了,即不算梁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殺之並無不可…”

長髯將軍聞言一愣,轉而大笑著拍了拍羅校尉肩膀道:“哈哈哈…羅校尉,你的思緒真是清奇,就按此策,明日把這批人頭押回梁州,咱們收攏軍卒去固城晃一圈兒…”

“卑職不敢,都是將軍教誨的好…”倆人一時相顧而笑,走入府中。

鍾七一直閉目不語,這才知道原來這夥殺良冒功的暴戾軍卒,並非反賊,叛軍,竟然是州府的官軍。

閉目不語,還想再聽些山下的消息,卻被幾個步卒撕扯著牽開,並上幾個被官軍扒得渾身赤裸的富態老爺,赤條條的雍容婦人一起關在髒臭的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