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賈清風架子越來越大了,收了這麼多徒兒,不想修行,倒像個富貴人家。
賈清風擺擺手揮退眾徒,搖頭回道:“都是些窮人家的孩子,年紀幼小,在山下難活性命,家裏人隻得送上山來討口飯吃…”
“怎麼,你閉關結束,準備下山麼?”賈清風疑惑道。
鍾七搖搖頭道:“隻是下山找你借些資財修行”
“唉…眼看著亂世已至,香火漸微,這些錢,我本來準備學那釋家,也在山下買些良田,置辦土地,以後租種出去,即能救哪些流民苦難者一家性命,也能為咱們添一筆收入,畢竟觀中還有十數口子要養…”
賈清風歎道:“可現在你又要煉甚麼法術,靡費資財,如今觀中還餘有金十兩,銀四百二十兩,你自己看著取用吧…”
鍾七卻一臉笑意,朝伏魔宮看了一眼,輕笑道:“師兄,你看這亂世將至,正需得錢財,不如先把那銅像融了,金漆刮下,用來置辦觀裏地契家產。
還是暫時重新給他塑個泥草身子將就先用,待天下太平了,咱們再去給他塑上金身,豈不是兩全齊美哉…”
賈清風聞言一愣,轉而大怒道:“其他皆能,唯此萬萬不許,亂世正出妖魔,唯有伏魔將軍得力,壓伏一方,斬妖除魔,才有我門中昌盛之基石”
鍾七笑個不跌道“俗語雲,求神憐憫,不如自家做主,他興與不興,還得靠我們謀劃哩”
笑罷之後,朝吹胡子瞪眼睛的清風問道:“那鄧奎欲取梁州,也是我等之機,他現在如何了…可事成了也未?”
賈清風聞言思慮片刻,興趣缺缺的回道:“那有這麼快,前日傳信過來,還在籌備糧草,傾散家財招兵買馬哩…憑他那點兒人馬,也不知你從何處看出他能有這個福報…”
鍾七笑而不語,抿口清茶之後,淡淡道:“如今把一切都靠後,抽空把那金身融了,除了購買藥草,砂石供我煉法之外,先全力相助那鄧奎”
賈清風聞言默然,沉吟許久之後,終究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頷首。
鍾七寬慰道:“依我推測,未來許久時間,都是南北對峙,群雄割據的局麵,相助這些豪傑草莽才是王道,屯辦田產,隻是看似安穩長遠。
貧道夜觀天象,鬥宿移位,貪狼三星明亮,人間殺戮不絕,兵禍還將肆虐,若無一豪傑治梁州六縣,兵災一至,何人能容你安心種田”
賈清風撇撇嘴道:“你不是常自謂神通廣大,凡間兵戈安能損你神仙法體,怕他作甚…”
鍾七聽得麵皮一抖,嘴角抽搐道:“這…額…咱們乃世外之人,怎麼能與凡人一般見識,殺戮過甚,有損道德清淨,不好修行,不好修行…”
實話說,現在就是宰輔,將帥,一品文武,雖則有王朝氣運護身,不好殺之,但鍾七真要取人性命,用魔禱,厭勝之術,甚至七星拜鬥,五鬥拜壇,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取人性命。
隻是這些人凝聚人心信仰,屬於人道,各有各的氣運,命運,貿然以仙道幹預人道,反噬也會大到鍾七承受不住,真正高明的仙家都是無聲影響人死,慢慢引導。
一來是修行尚淺,手段單薄,要是天罡雷法大成,就是相隔千裏,也是憑空降雷光一道,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二來雖有鬼神莫測的法術,但道行尚淺,終究肉體凡胎,要是來一營弓卒,攜弩攢射,鍾七依舊難逃一死。
不是神仙逍遙,聚則成形,散則成氣,凡人拿他無任何辦法。
二人談論半晌,大概是鍾七強硬的下了決定,要融了才築好不過數月的金身,賈清風一直興趣索然,猶如痛失摯愛一般的表情。
鍾七見此,也不再多說,隻是道:“還勞煩師兄,吩咐徒兒徒孫們,備上瓜果供品,法香,法水,甘露,草人紙馬,綠豆,我已算定時日。
三天後,我要開八方兵馬總壇,雷壇祭將,教我後代兒孫,俱能調遣兵馬,天兵天將,有神通可用…”
賈清風聞言大喜不禁,立馬喜笑顏開的下去吩咐,他也知師弟煉就真法,早已期待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