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你言談,倒是頗有幾分急智。”縣令讚歎了一句,一個山野之夫能夠出‘不怕’二字,的確讓他有些驚訝。
“既如此,那本縣考你一考,若是你能夠答出這個問題,本縣不僅可以免除你村賦稅,還可以賞你六十兩銀錢如何?”完,自己卻是先笑了起來。這六十兩的梗,不正是出自那百金樓麼?
如果是平常,哪怕是縣令,沈堂也懶得理會。不過,現在他還想著能夠找機會問詢這縣令一些事情。因此,自然不會推拒。
“大人請,不過,答案是否符合大人心意,人卻是無法作保。”沈堂拱手淡淡應到。
縣令微微挑眉,這沈堂的做派、言談,實在與村夫迥異。看其身形修長、眉目厚重、沉穩,若是換一身衣服,就算他是一名書生也並不為過。
“你聽好!”
這縣令的問題也簡單,卻是山陰縣之南的興空山上,有一座道觀,這道觀之中,有一座大鍾!卻不知為何,從半月前,這大鍾屢屢夜晚間無人自鳴。甚至,現在已經扯出什麼冤魂、怨鬼之事。
觀中道人頗有幾分名聲,再加上冤魂怨鬼的流言對於他這個縣令著實不利。所以,近日這縣令一直愁眉不展。今日遇到沈堂,見其有幾分巧智,便是不由自主的講了出來。
甚至,有沒有答案也不重要,出來,至少心中暢快幾分。
沈堂負手踱了幾步,陡然間問道:“大人,不知那興空山附近,可有在興土木麼?”
“啊?”
本來,縣令並不認為沈堂能夠給出一個答案。畢竟,這件事他也問過不少人,甚至,給他幾個神通廣大的同年也寫過信,卻依舊不解。
此刻沈堂發問,難不成這家夥,想到了什麼?
“不錯,山陰縣向南官道,正是從這興空山而過。半月前大雨,衝垮了一處山坡,本縣正令民夫修路……”
“啊!”
到這裏,縣令驚呼一聲,想到修路的時間和那鬼鍾幾乎是同時出現,當即便是驚喜的道:“難道,那鍾聲夜鳴與此有關?”
沈堂並未解釋,而是拱手笑道:“大人可命人將那大鍾邊緣挫出幾個豁口。那夜鳴自會消失。”
“真的?”縣令驚喜起身。
沈堂沉默不語,不過,臉上的自信卻是極濃。
“好,本縣命人立即前去。現在色已晚,你便在這縣衙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也好驗證一番。”
喊了一名吏,引領沈堂前去休息,而縣令則是匆匆離去,看樣子,這鬼鍾也給縣令大人帶來了不少的煩惱。
沈堂在縣衙歇息暫且不,卻沈家村之中,在三嬸家一間旁屋的炕塌上,柳香菱將自己縮成一團,閃爍的眸子中,帶著無盡的驚恐和隱約的慌亂。
自從沈堂跟隨那吏前去,柳香菱便是被沈明送到家中,可是,哪怕有三嬸陪著開導,依舊不能讓她的擔憂稍減下來。
半日的惴惴不安,即便是晚飯,也是勉強填了兩口,便再難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