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之謎
女子的嫩白小臉幾乎扭曲變了形,本來好看的一雙眼眸子這會兒瞪得快要滴出血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咆哮的聲音震撼著熱鬧的人群,千防萬防還是著了道,
“不怎麼樣啊,隻要你少出來橫行霸道,就沒事兒了。”孟千回櫻桃般的小嘴努了努,兩個小梨渦笑得愈甜了,多麼無害。旁人看著,這樣一個純靜女子隻會是被對麵那位欺負的份,實則……
風始皇始終是那樣的姿態,紫眸微眯,一腔無法言喻的目光定在她的小臉上,好像無限回味,她始終是她,一點沒變,愛搗蛋,愛打抱不平,愛整人。可在他看來,總覺得這般喜歡。
“孟——千——”李婉喬氣急敗壞地想要罵一通,直呼其名,不過最後一個“回”還沒喚出,她的臉色一變,就跟見了鬼似的撥開人群逃開了。
那些丫環、小廝雖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急忙追著自家主子離開了。
這邊孟千回捂著肚子,笑得都快叉氣了。
那張興拿著藥瓶,正做打開瓶塞之勢,李婉喬不逃才怪。原來這位舅舅的搞怪功夫一點不亞於她呀。
“喂,外甥丫頭,你笑夠了沒?”忽然背後一隻大手伸過來,猛得拍了拍孟千回的肩膀。
呃,他認得她,轉身,瞪大眼睛,皆是驚訝。
“怎麼?見了舅舅連禮貌都不懂了?”張興已經縮回手,一抱膀子,一雙風雅爛漫的眼睛眨了兩眨,抬高往上看,似是故意擺架子。
“是,是,是,千回見過舅舅大人。”孟千回的反應甚快,趕緊地盈身一拜,“敢問舅舅大人如何認出千回的?”
娘親可是說過,自打她出生起,就與沒這舅舅見麵過,若不是上次李家陷害於他,怕是她還不知道有個舅舅呢。
“你這樣子,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張興訕訕地笑著,長眸一瞥,略了一眼風始皇,“喲,外甥女婿長得果真是俊朗,外甥丫頭,你可是好眼光,來來來,跟舅舅說說,你是如何把這樣的俊男給釣到手的。”
嗬!
孟千回瞄了一眼風始皇,他眯著眸,笑得極是愜意,估計這會在得瑟吧,再瞧美瑤和百裏彬,這廝倆居然捂嘴偷笑,存心看笑話不是?狠狠一個冷眼瞪過去。
“回回,我保證不是笑你喱。”百裏彬是一個激靈,舉手指天,滿麵正色。
“嗯嗯,不是笑千回師傅。”美瑤亦是一個勁兒地笑點。
這會兒他們倒是站到同一戰線。哼——
不及她出口還擊,張興已經大大咧咧地把她拉進了興隆武館。風始皇、美瑤、百裏彬緊跟其後。
就連剛才還是一臉苦相的小蠻也吆喝起來,“來客人嘍,來客人嘍。”
一歡呼叫之聲,大的小的,高的矮的,男的女的,皆數都是興隆武館的弟子奔湧而出來。
那叫個歡呼,一口一個“千回師姐”的叫,好似提前有人教好似的。
這位張興舅舅真是古怪的厲害,性子古怪,熱情過度,才見頭一回怎麼跟有了八百年的交情似的。
還有這興隆武館內部的擺設更是古怪,一點不像東臨的風格,異域風情,牆畫更是遼闊長空,大漠孤煙。
到了內居,最為激動的是美瑤,什麼毯子,壁畫、家具,她都得摸上一摸,說是這像極了她家鄉的風格。
娘親說過,她是出生在東臨南方的一個小城,跟北漠完全搭不著邊的。怎麼這位舅舅,他是學了誰的風格?
“千回舅舅,你去過北漠是嗎?這裏我好喜歡。”美瑤有些失態了,一口氣摸遍了屋裏的所有擺設。
大約離開家鄉太久,思鄉之情甚濃,才會如此亂了尊儀,這裏哪像個公主,簡單有點癲狂。
“你是北漠人?”張興睨著眸,淡淡地看著美瑤。
“舅舅,她是北漠的美瑤公主。”孟千回接了張興的話介紹道。
“北漠公主?”終於在張興那張放蕩不羈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色,甚至說是嚴肅,下一刻回頭掃了一眼孟千回,臉色愈是不自然了,“那——”片刻的遲疑,咽了咽喉,似是鼓了很大勇氣,“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啊?”美瑤隨口一問。
“尊和公主她——”張興話到一半哽了下去,眼裏閃過一絲哀痛。
“莎莎姑姑?你認識莎莎姑姑麼?”美瑤的兩隻眼睛直放光,不過下一刻,臉色黯下,“莎莎姑姑早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她——”張興聽到這個消息,猛得一驚,端在手中的茶杯撲通一聲落地,摔得粉碎,接下眼裏淚水摩挲,“她怎麼——死的?”
“聽我父皇說,莎莎姑姑是我們北漠的第一美女,很得皇爺爺寵愛,皇爺爺給莎莎姑姑定了一門很好的親事,是北邊一個部落的嫡王子,說人長得很俊美,功夫也好,莎莎姑姑也很喜歡這位王子,但後來好像這個部落的王族叛亂,皇爺爺下令全部誅殺。莎莎姑姑不忍愛人受到連累,想要救他,皇爺爺不答應。為了防止莎莎姑姑私下逃離,皇爺爺命人在她身體裏種了毒。她不能離開北漠皇庭太久,要不然,就會毒發而死。皇爺爺以為這樣,莎莎姑姑就不會逃走。沒想到莎莎姑姑還是留書走了,她說死也要救出自己的愛人。然後莎莎姑姑離開了大約一年多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她的毒已浸入五髒,她說不想死在愛人身邊,皇爺爺當時很傷心也很後悔,請了很多名醫給她醫治,不過隻是多活了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