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樨從兩米寬的大床上醒來,關掉鬧鍾,翻了個身。

手機上有兩條未讀信息,是哥哥發來的。

『今晚回來晚,西西早點睡。』

『我們先走了,早飯熱下再吃。』

木樨關了手機,又躺了幾秒,然後翻身起來換衣服。校服整整齊齊擺在床頭,應該是哥哥放的。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呢?又懈怠了。

穿完短裙和襯衫,木樨關了空調,拎著外套出房間。餐桌上擺著煎成“100”形狀的蔥油餅。原料是從遠郊農場送來的新鮮食材,白澤遠的手藝也沒話說,但是哥哥啊,你不知道高中滿分已經不是100了嗎?

木樨喝一口牛奶,把外套撂在椅子上,進衛生間洗臉梳頭。外套啊外套,你是否也為身上的皺褶流淚?

頭發又亂七八糟梳不開,用了多少發膜精油護發素都不管用。長長的棕色卷發散在身後,被木樨胡亂紮起來,洗完臉劉海濕噠噠貼在額頭上。木樨對鏡子一笑,圓圓的眼睛彎起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就算這樣也很可愛嘛。

吃早飯的時候李煦楊給她發消息。

『你收拾好沒?』

『你到了?』木樨往窗外望,沒有看見人。

『快了』

『那你等著』

『好的』

木樨幾口吃完餅,把盤子放進洗碗機,刷了牙,拿了書包拿了外套,在門口對著穿衣鏡扒拉劉海的時候發現領結沒戴。她穿上皮鞋,經過衛生間的時候順便洗了手,紅色領結掉在床頭的椅子邊上,木樨撿起來抖了抖,掛到脖子上。

開門出去的時候,少年正有點不耐煩地皺著眉,見她出來又立刻失去了全部負麵情緒,自然地替她拿了書包和外套,偏頭看她係好領結。

“不熱嗎?還帶外套。”

“熱啊,所以沒穿。”木樨把書包背好,從外套兜裏摸出手機。“還不是為了帶這個。”

李煦楊了然地點點頭,把外套也遞回給木樨,又問:“吃早飯了嗎?”

“吃了。我昨天跟你說加入跆拳道社的事,想想還是算了。”

“怕大家都被你打趴下?”

“我有這麼暴力?”

“那不然呢?”

“你可拉倒吧。”木樨瞪他。

李煦楊伸手摟住她,笑起來:“暴力點好啊,適合當我老婆。”

木樨無情地推開他:“差輩兒了啊,大侄兒。”

“西西,我問你個事兒。”

“你問。”

“你那天報道完,去哪兒了?”

“關你什麼事?”

“我去intoxicate沒看見你,周末你又不在家……”

“我不是叫astrid別放你進去嗎?”

“我當然有點人脈啦!”李煦楊得意。

“我要告訴你爸你偷偷去酒吧。”

李煦楊垮下臉,又找不到威脅回去的方法,隻能回:“你別轉移話題。”

“那你別問了,人別太有好奇心。”

“可我擔心你啊,不是好奇心。”

木樨狠狠一拍李煦楊的背,把他拍得直皺眉。

“幹什麼!”

“我聽說淩叔叔的兒子也來六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