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早算到刻永寧洲中豪富雲集,早就準備下普的豬羊狗貓魚等肉冒充,以便乘機坑殺來的羊牯,心下又暗罵:“這老狗也吃龍肉,龍肉是隨便什人都能吃的嗎?也不拉一泡尿自己照照!”
萬月樓上眾酒客聽說崔掌櫃請人吃招牌名菜珍脯燴不免豔羨,哪老仍舊把頭一搖,說:“毫無來由地又怎地會請我爺孫兩吃如珍貴的一菜肴?莫不是欺我爺孫兩是鄉下人,未見識過,把龍肉換成了狗肉?”崔掌櫃他一語破詭計,饒是他臉皮極厚,一時也不禁顯得極為尷,一疊聲地:“哪有的,哪有的......”卻聽得老哈哈一笑,:“雖是狗肉,也不見得就比龍肉差了,老夫自也承的,老弟倒不必過不去。”崔掌櫃聞言更是訕,說:“老爺子真會說笑,小人乃是衷心恭請,決無的用。”說罷仍舊把身一側,以示恭請。
卻見老又一搖頭,說:“老夫素來不愛占人便宜,這餐可以免了。”瞥見崔掌櫃滿臉愁容,又:“老夫既都坐下了,遲早總是要離開的,難不成還會在這坐一輩子?就在處安排一張桌給的客人就是了。”掌櫃聞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中卻不禁發愁,暗罵:“這混賬老狗好會說話,對方若是隨隨便便能夠打發得了的,老子又何須勞師動眾上來勸移席?”心中猶如十個吊桶打水——上八下,一時叫名大漢把這老兒攆走,一時又怕影響到望月樓的聲譽,始終拿不定主,訕訕的:“老爺子這個......這個不合規矩。”
實老也非非要坐這桌不可,是生性古怪,又喜與人抬杠,越叫他坐,他就越要坐,瞥眼見崔掌櫃臉上的由陰晴不定轉而為乖戾,已到他隨時都會發難,突伸手在崔掌櫃的肩頭上拍了兩下,說:“這人對老夫還算禮貌周到,合老夫的脾胃,有什難為的不妨說出來聽聽,等老夫幫。”他這兩下拍肩,出手甚是緩慢,在旁人眼中來就似溫厚的長拍打後輩的肩膀以示勉勵似的,落在崔掌櫃身上卻如千斤巨石,登時感到右肩一陣劇痛,半身酸麻,一顆心地狂跳不已,幾乎要跳出胸腔,雙腳一軟不禁跪倒。
老見狀“嗬嗬嗬”的大笑不已,說:“老弟不必行大禮,有什不如的盡說來,若是對方有什不是,老夫自不會袖手旁觀便是!”說罷伸手在崔掌櫃肩上輕輕一拍,把他扶了起來。。
崔掌櫃覺一股暖注入體內,半身軟麻的感覺隨大減,緩緩站起身來,望著麵的白發老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時哪還敢叫手下動手?不過要他就退下卻又擔心空桌的主兒突到來,一時無計可施,得咬牙硬著頭皮說:“老爺子既喜歡這裏,小店自不勝榮寵,不過這三張桌乃是本處太守的姪兒萬少爺長包下了的,小人一來怕辜負了與萬少爺的信約,壞了望月樓的聲譽,二來也實實是怕得罪了萬少爺,因一擋住的客人不讓坐,還望老爺子體諒我們的苦處。”說到後來聲音已有顫抖。
眾酒客見崔掌櫃突老跪下,都是驚愕不已,不少好之徒更早已圍了上來熱鬧,當他到“萬少爺”三個字時忽都靜了下來,見上圍觀之人紛紛退,不少人更悄悄地下樓去了,諾大一座望月樓霎時間變得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