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軍是聰明的。
聰明到將所有的事情看破。
也穩重到不是個少年人。
“將軍，早些歇息吧。”我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特意往裏去了去，第二天醒的時候沒看見上霽，我出門問王大娘的女兒，她笑著說：“你家郎君天沒亮就隨著阿三哥進了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昨天還問我要不要隨他上山打獵。
早晨卻不辭而別。
想來昨晚是真的生氣了。
我從未見過他生氣。
這倒是第一次。
我也覺得自己昨晚的那些話過了。
傍晚上霽方才回了家，他的身後跟著隔壁的阿三哥和村裏的一些男人，而他們的手上滿滿當當，全都是獵物，阿三哥忍不住誇道：“小郎君好箭法，一射一個準，山上還有野豬扛不動，待會我們再往山裏跑一趟！王大娘，你將這些獵物處理了，晚上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個飯，你可別不舍的肉了！！”
身邊熱熱鬧鬧，還有幾個小孩開心的吆喝，我都沒有在意，眼裏隻有那個手中拿著弓的紅衣少年，他的眼眸是那般清亮有光。
我輕聲喊著，“將軍。”
他冷淡的嗯了一聲回房間，我隨著他進去，正看見他脫衣服，因為在現代看人裸背並不算什麼，所以我並沒有避嫌，而是關上房門問他，“將軍，今日在山上可有危險？”
他突然穿好衣服道：“沒有。”
“將軍清晨為什麼不帶上我？”
他理直氣壯道：“你在睡覺。”
我：“……”
我歎息問他，“將軍在生氣嗎？”
“沒有，沒有生氣的道理。”
這語氣聽著怎麼有些口是心非。
“將軍，我感覺你在生氣。”
少年忽而轉過身，“怎麼？你要哄我？”
我好笑的問：“我如何哄你？”
“既然如此，何必刨根問底？”
聽著，倒有些怪我不知趣。
“將軍，別生時光的氣好嗎？”
上霽平靜的眼眸似乎燒起了火，他向我走近忽而抬手拍了拍我的額頭，“姑娘可不許向本將軍撒嬌，本將雖年少，可五髒俱全。”
他有時自稱在下，有時自稱本將軍。
而且這話他不止提過一遍。
我笑問：“將軍是什麼意思？”
他眼眸閃了閃，“在下對姑娘有渴望，原本就克製著，姑娘再撒嬌，本將軍如何能忍著？姑娘撒嬌的模樣漂亮又可愛，本將軍倒不願意忍，可是姑娘也不會成全本將軍的。”
他的心思暴露的很清楚。
我明白他也是在試探我。
他在試探我能否接受這樣的言語。
“姑娘為何不說話？”他問。
我搖搖腦袋，“不知如何回答。”
上霽眸光暗淡道：“嚇著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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