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蕭走了。
留下那句話便離開了。
我清楚他話裏的意思。
自此之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我起身將羨羨抱在懷裏,她安安靜靜沒有哭沒有鬧,與在楚靳蕭懷裏的模樣格外不同,我低低的問她,“你討厭爸爸抱你嗎?”
上斐的聲音忽而出現道:“非也。”
我轉過身,隻看見一團模糊在地板上漂蕩的黑影,他晃來晃去道:“羨羨喜歡他。”
我不解問:“理由呢?”
上斐現身走到我身邊道:“嗨!”
羨羨突然笑開,向上斐伸手。
我驚奇道:“羨羨能看見你?”
“她當然能看見我,嬰兒時期是人一生中最至純的時候,不過隨著年歲的增加,等羨羨有了思考能力她便會逐漸的看不見我,到最後忘記我的存在!這個時期的她也是最能辨別喜好的時候,她喜歡楚靳蕭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哭是她目前為止最激烈的情緒。”
我怪誕道:“竟然還有這種說法。”
上斐不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是啊,我能回到這個世界本就是奇跡。
我想起上斐方才的態度沒忍住問:“你對楚靳蕭的態度變化很明顯,你從他……應該說從你吃了他做的蛋糕之後你就變了個人。”
就是從那晚之後上斐對楚靳蕭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轉變,而對君慕白卻厭惡至極。
上斐見瞞不過,他退回到床邊坐下,他是無法坐在上麵的,無論是他靠著沙發還是趴在地上他都是接觸不了物體的,靈魂隻能虛蕩在那兒,即使玩我手機網購都是用的他那所謂的鬼力,他唯一能碰觸的就隻有我。
但是他說過觸碰他要減損壽命。
所以正常情況我從不會觸碰他。
“我討厭君慕白自有我的道理,不過楚靳蕭這邊……”他故作深沉的頓了頓,道:“我從他身上聞到了別的氣息,是一位久違的故人,不過不是將軍,我那天聞到了一絲將軍的氣息應該也是從他身上傳來的,他大概是和今世的將軍接觸過,不然不會有這氣息。”
我想了想,真心地說道:“前世的楚靳蕭是誰?算了,我又不知道你們前世的那些緣由惡果,你給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感覺你說的話不可信,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上斐消失在半空道:“愛信不信。”
他有騙我的前科,如何能信?
“上斐,你還在嗎?”
上斐習慣性的沒有回應我。
我之前做過的兩個夢還沒來得及與上斐提起,主要是上斐總是回地獄,再回來的時候要麼就是好幾天,要麼就是十天半個月。
等他回來我早就忘了這個事。
再想起也就是現在。
現在想問的時候他又走了。
算了,等有機會再說。
我哄著羨羨睡著之後推開窗望著窗外的白雪,雪越下越大了,明天應該能紮起吧。
我又望向樓下,陳澈已經沒有在那兒守著了,我歎息,關上窗拿拖把清理嘔吐物。
打掃完覺得疲倦,肚子也沒方才那麼疼了,我這才舒服的躺在床上,想著楚靳蕭方才說的那些話以及說那話的神情我心底感到一絲絲酸楚,從發現他愛著‘楚時光’到現在我都是肆無忌憚的狀態,一直用自己傷害著他,要問我難過麼,我心底肯定是難過的。
畢竟我和他之間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是,是他間接殺了我的父親。”
如若不是他前世在醫院門口淩辱了我,如若不是他做了這事我又怎會被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