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笑,她就知道所有的人如果有陰謀,下一步必定要去尋寶藏。

她甚至能隱約感覺到,這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在設局,等著所有人走在他預定的棋盤位置上去。

之前,不是她大意,是那個人心思太過慎密,實在讓人發現不了破綻。

白夜相信,那般厲害的人,她想看出端倪很難。這次,之所以她能隱約感覺到,是那人加快步驟了。他似乎有些著急的在加快動作。

想道理,這是不應該的事。

一個可以潛藏得任何人都發現不了蛛絲馬跡的人突然這般貿然,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是白夜最關心的事,她想去靈月,把很多事情做個了結。

她不要江山,她隻想要最簡單平凡的幸福而已……

可何為幸福?

或許,越是簡單,越是世上最奢侈,越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在去往靈月的路上,並沒有其它的人跟隨白夜。盡管知道花宴、花鴻顏、或者光耀帝都極有可能無事,這樣大咧咧出現說不準就有危險,但白夜依舊沒留下其他人,隻是帶了連仙鶴一個。

白夜不在是逍遙公子打扮,而是普通男子的模樣。月牙白的衣衫,平凡的麵容。連仙鶴到是換成了姑娘家的衣裳,隻是也不是自己的麵容。

白夜對易容這樣的事的確不擅長,不過她臉上的人皮麵具卻是做得很精致,那人皮麵具和嚇皇後那張花宴的假人皮臉一樣,都是出於一個人之手,那人是一個性情古怪的中年男子,是唐媚兒的故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幫白夜。

九頭蛇他們又傳來消息,有一部分人已經到了靈月國了。

不過白夜並不想太麻煩他們,畢竟,這些人都算前輩了。所以,隻讓了極少數的人過去。作為逍遙公子的大軍就如民間傳聞的那樣,突然出現,在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一路中,白夜數次收到消息。

基本都是關於攻入了聖乾京城鬼麵修羅的事,也有靈月方麵的,自然,既然說到靈月花未央作為北齊王也在消息之內。消息說,北齊王的確是病重,好多時日不曾下床了。

往往,白夜隻是看著馬車外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連仙鶴也不去打擾她,就是多給她加一件衣,或者把軟榻給她布置得暖和一點。

自從那日連仙鶴抱著白夜哭過一次後,對白夜的態度越發曖昧古怪。白夜沒注意到這些,隻是當連仙鶴鬧著玩。畢竟,連仙鶴這樣的女子本來就是性格迥異的。

她可以那般殘忍嗜血,也可以無比天真浪漫。

連仙鶴的年紀比白夜大很多,不過白夜偶爾覺得,這連仙鶴比她都小孩子。

心性其實挺直,挺簡單的。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就像她一次次抱怨鬼麵修羅是個小人,趁機篡奪了她們打下的江山。

就這樣,兩人一路不疾不徐,這日就來到了聖乾和靈月交界的邊城。

白夜和連仙鶴兩人吃了飯,休息了一番,剛剛才出城就遇到麻煩了。

那是一批非常訓練有素的好手,至少五百人以上。

白夜的武功不弱,可是要帶著雙臂功夫被廢了的連仙鶴出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如此有組織有準備的圍攻。

連仙鶴冷冷的看著圍住自己和白夜的那些人,眼裏是嗜血的殺氣,對旁邊白夜說話時倒是柔和了許多,“公子,你先走,這些東西膽敢出現,我一個個把他們的心挖出來。”

白夜挑眉笑,“隻怕我想走他們也不會讓啊。”

“公子!”連仙鶴有些著急了,她知道白夜如果單獨突圍是可以成功的。

白夜安撫性的對她笑了笑,隻說道,“換成是你,你會獨自一個人先走麼?”

“公子……”連仙鶴低喃了兩個字,揚起下巴衝白夜一笑,“公子,我們一起走。”

白夜手一揚,那細細的銀白軟鞭在空中劃出晶瑩閃亮的弧度,淡淡的,“你們一起上吧。”

那些人卻隻是把她們圍住,一時半刻好像沒有動手的打算。

“不動手就讓開,否則別怪本公子不客氣。”白夜冷冽的掃視了那些人一圈,不著痕跡的打量他們。

終於,有一個人上前抱拳道,“在下等人是奉主子之命,請逍遙公子去做客。”

白夜伸手製住欲動的連仙鶴。眼眸卻微微眯起。

她這樣打扮,居然還有人知道她是逍遙公子。

“倘若,我說不呢。”白夜勾唇笑,語氣卻是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