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怎麼,你辦不到?”
“是,主子。”天絕開口保證。
天絕退下後,白夜一個人坐在園子裏,久久回不過神。
“夜兒。”有人叫她。
白夜回頭,見白衣男子站在一片新綠前,雪衣烏發,薄唇瀲灩。
“未央。”白夜起身,走過去。
未央牽起白夜的手,“夜兒,一個人在這裏,不冷麼。”說話的同時握住白夜的手,未央的手指帶點微涼的感覺,白夜並沒有多暖和,可是心很暖。
“我過來找滄邪。”白夜實話實說。
未央深不可測的眼眸依舊笑吟吟的,“夜兒,倘若為夫要殺了他,你會恨我麼。”
白夜瞥了未央一眼,“你怎麼又開這種玩笑。”
“夜兒以為是玩笑?”未央眼裏的笑意更深,越發讓人看不真切想法。
“難不成你還認真的啊,你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他。”白夜不以為然。
未央淺淺的笑,並沒回答。
月色下,疏影橫斜,春寒料峭。
疾馳的紅色人影終於截住跑了很遠的妖媚女子。
風起雪落冷冷的開口,“找死。”眼神仿若穿透銀花的臉,多看一眼也惡心的神離開。
銀花卻是並不在意,妖嬈的拉拉身上的薄衫,“嗬,大家本是一路人,你何必總拿劍指著我。好歹也憐香惜玉一點。”
“你?”風起雪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自然是我,嗬嗬,我當然沒有你的主子那麼嬌顏惹人愛,誰讓我是玩毒物的呢。不過話說你不也一樣麼,毒物玩得比我還精湛,這樣還不算一路人,怎麼才算一路人。”
風起雪落的劍又逼近了銀花的脖頸一寸,已經能看見血線冒出來了。
銀花滿臉譏誚的看著他,“我武功不敵你,你若是要殺我老早就殺了,用不著追我這麼久。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
“小女子可沒那麼自負,隻是我對於你來說還有用,至少在你了解到答案前不會殺了我。”銀花陰測測的一笑,詭異至極,“畢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被你殺了的人怎麼有辦法複活。”
風起雪落好看的眸子寒氣更甚。
“嗬,你猜到了什麼。懷疑你家尊主了?”銀花的表情變得越發不可琢磨,“不過我今天把你引到這裏來可不是因為這事,還有更好玩的事給你看呢。”
風起雪落冷寒無比的眼神終於正眼看了一眼銀花,“你是誰的人。”
“我是誰的人不重要。嗬,和你一樣,怨恨某個男人而已。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銀花笑得靡麗,兩指輕輕擋開風起雪落的劍。
風起雪落也沒有再度去殺她,微眯起眼睛,那張秀美精致的容顏繃得緊緊的。“自作聰明。”
“自作聰明?”銀**近兩步,嫵媚的容顏盡是嘲諷,“你敢說你對自家主子沒有不正當心思,那份沉默的愛憋久了是不是就成了永遠也撫平不了的冷痛和寂寞。哼,你表麵上假仁假義忠心不二,難道你當真沒想過北齊王突然重病死了你就可以再度回到她身邊去守護她,陪伴她麼!”銀花的眼睛變得有些奇怪。
風起雪落身形一頓,紅衣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寥落而淒豔。
銀花眼中悄然滑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主子說得沒錯,在強大的人心靈都有脆弱的陰暗麵,隻要抓住那陰暗麵,要操控他們的靈魂不是難事。
即便是風起雪落這樣不凡的男子,一樣免不了。
一個人就算沒有陰暗麵,也有欲望,人一旦有欲望,就有可乘之機。所謂,無欲則剛。可這世上,有哪一個人是沒有欲望的,並非想得到寶藏,想統一天下那樣的事才叫欲望,即便是希望每日三餐溫飽,每天快樂,這樣平凡的小事一樣也叫做欲望。
風起雪落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的劍。
希望花未央死,那樣的事情他想過嗎?
銀花魔魅般的聲音又在風起雪落的四方八麵響起,一圈圈回蕩,“你沒想過得到她麼……”
“你想得到她……”
“你想把她藏起來……”
“你想她隻屬於你一個人……”
風起雪落手中的劍軟軟的垂了下去。
陰柔絕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喃喃自語,“隻屬於我一個人……”
銀花很溫柔很溫柔的笑,緩緩抬起手輕柔摸上風起雪落的臉。“真是可憐的孩子,難受吧,心裏一定很寂寞呢。這麼多年,一個人,是不是很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