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勉強!你必須喜歡!那是我送你的東西!”白夜揮揮拳頭。

未央無辜的笑,“是,我很喜歡。”

“切。”白夜撇唇,卻也沒有再度說話,隻是把臉埋在未央的大腿上。摸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未央,你,見到滄邪了麼。”

未央順了順白夜已經幹了的頭發,手指插了進去,溫柔給她梳理著。“見到了。”

“那……”白夜不敢開口問。

“他說我的病可以暫時壓製,而後慢慢尋藥,也許可以好一些。”未央的話說得很模棱兩可。

白夜的確想問這個,見未央自己說了,心底鬆了一大口氣。她就怕聽見什麼讓她絕望的消息。而滄邪既然說也許可以,想必希望還是很大的。

“未央,我殺了一個人。”

“嗯,我知道。”

“你會怪我麼?”

“夜兒,他沒死。”

白夜驀地一下抬頭,“沒死?”

未央笑笑,“走吧,收拾一下出去吃點東西。”

白夜本以為未央要給她說說花鴻顏為什麼沒死,可見未央並不開口,也就不問了。

未央把白夜輕輕按在梳妝台前坐好,拿起木梳給她梳理頭發。

“呃,我自己來就好了。”白夜有些別扭,讓這麼大一個美人來給她梳頭,她會緊張,覺得受不起。

未央笑,“出嫁從夫夜兒可知?”

白夜撇撇唇,“我從夫可以吧,你愛梳多久就梳多久。”

“夜兒聰明了不少。”

“花未央!你再拿我逗樂子,我就揍得你分不清東南西北!”

“那便打吧。”未央修長漂亮的指在白夜發間動作,不算熟練,卻依舊優雅漫然。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才說得這麼篤定。”白夜鬱悶。

未央無辜,“夜兒,從第一天遇見你開始,你打我我可曾還過半下手。”話落,一個簡單不失俏皮的發髻落成,配上白夜清靈如仙的小臉,清澈無邊的眼眸,別樣的好看。

“是沒有,可是,每次我真打了你,後來不都給你揉半天麼……”真是得不償失。

未央越是不痛雲淡風輕的樣子,白夜自己倒是越心疼。

“我家夜兒很善良。”未央拿起旁邊的青黛,雖然在說話,眼睛卻是專注的觀察著白夜的眉眼。

白夜不自在的側開一些頭,“你別這樣看著我。”

“得好生看看才好給夜兒描眉啊,不然,我從何下手。”未央的確沒做過這種事,饒是他多才多藝,可也不包括給女子描眉。

“呃,未央,你給我畫我不自在。你擱在那裏,我自己隨便鼓搗兩下就好了。”白夜大咧咧的,說的可是心裏話。

未央看她,很是溫柔的喚道,“夜兒。”

“什麼事?”白夜不解未央為何突然這麼正式的叫了她一聲。

“你真是世上最不解風情的人。”

白夜眨眨眼,最,最不解風情的人?

咬咬牙,“我,我……”我了半天沒我出什麼來。

未央湊得離白夜很近,神情很是認真,手中的青黛半晌才落在白夜的眉上。

近在咫尺的是未央不染纖塵的容顏,晶瑩剔透的肌膚,充斥在白夜周圍的是未央身上好聞的熟悉清冽之香。白夜有些窘迫,想要退開一些,卻又覺得自己哪裏是不解風情的人嘛。隻是他的魅力太大,她沒抵抗能力而已。

誰說認真的女人才美,認真起來的男人比女人絕對美上千倍萬倍。

白夜猶豫一下,為了證明自己很解風情,最後還是順著未央的動作揚起頭來。

仰起來的目光隻能看見未央額際以上的頭發,漆黑不帶半絲雜色,好像他的眼睛一般。

看不見未央此刻的神情,白夜的其他感官分外的敏銳起來。她能感覺到未央微涼的指在她眉上輕輕摁了幾下,才開始畫。他能感覺到未央是非常認真的。因為他有幾縷如絲柔軟的發絲順著他的動作垂在她的臉頰上,未央也沒去撩開。

而未央的呼吸很近,溫暖的氣息吹在她的頸脖上,那部分肌膚好像冒出了細小的疙瘩。

白夜憋住呼吸,動也不動,她不呼氣吸氣,心髒卻砰砰砰的跳得厲害。

實在不行了,白夜覺得要窒息了,心也快跳出來了。正準備大怒一聲,“姑奶奶就是不解風情怎麼了”時,未央低頭在白夜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一聲輕笑,“夜兒,你要把自己憋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