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裏亂成一塌糊塗,可若是仔細看,到也是一場視覺盛宴,欣賞著別人頻臨死亡的恐懼和掙紮,每每以為要被打中,卻又差了那麼一點點。

九頭蛇消失江湖多年了,縱然是鬼麵修羅也隻是聽說過他的傳聞,知道一些他的秉性,卻並沒有見識過其人。這一交手才發現,眼前的人武功和他人一樣邪門。

何況九頭蛇手中還有那更邪門的武器。

白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要讓所有人說她逍遙公子,殘暴,荒淫,可江山她也要!這樣,有一天……

隻不過這片刻的尋思間,軍營裏的追逐遊戲發生了變化。

那些黑衣人在白夜故意示意的放水下都還沒受傷,隻是臉色煞白一副嚇得要死的模樣,而真正厲害的角色卻是受傷了。

那一槍打出去,剛剛擦著他的腰側進入,血瞬間染暗一片紅衣,鬼麵修羅有些不穩的落下來。

“小子,你作何突然停下來?!”九頭蛇有些抓狂,若不是眼前的人突然停下來不避開他也不至於會失手打中他。要知道公子可沒說要殺了這個人啊。

不過還是在第一時間飛身過去要取了鬼麵修羅的麵具。

鬼麵修羅慵懶幽深的眼中流轉過淡淡的不屑之色,好看的薄唇瀲灩無比好似妖嬈綻放的罌粟,迷惑卻灼痛著人的神經。

他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饒是受傷了依舊是那般不可一世的氣場,仿佛沒將一切人放入眼裏。

卻也沒和九頭蛇糾纏,毫不在意腰上瞬間把衣衫染上一大片暗紅的傷口,而是倏然飛身在白夜身後,瞬間製住她。

本來以白夜的武功不是那麼容易被製住的人,隻是當她看見鬼麵修羅中槍的時候,不知為何心口頓了一下,甚至這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

“逍遙公子既然想看在下的樣子,隻需交代一聲便可,何必那麼麻煩。”鬼麵修羅用他那無比性感低沉的聲音說著淡淡漫然的話語,看上去很是隨意,可白夜很明白的感覺到隻要他手一動,她的小命就得玩完。

“嗬,”冷冷一笑。輕飄飄說道,“你製住我不就是想全身而退麼,那本公子告訴你,就算你離開了,我照樣可以查到你的底細滅了你!”

鬼麵修羅搖搖頭,好似在笑,隻是那笑怎麼也沒達眼底,他的身材自然要比白夜這個假男人高許多,這樣站在白夜身後製住她,更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那灼烈狂傲的氣息似乎都掃到了白夜的脖子處。

“逍遙公子似乎太低估我了,我不但要全身而退,而且還要帶你走。”

“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白夜眼角的餘光瞟向那些緊張防備注視著鬼麵修羅的人。

鬼麵修羅邪魅一笑,“不試試看你怎麼知道呢。”

就在這當口,白夜瞬間反手一擊,鬼麵修羅也是飛速反應過來就截住她的掌。

“嘭”的一聲,兩人個退了半步,白夜穩住身子時沒什麼異樣,而鬼麵修羅卻是搖晃了兩下,沒忍住吐了一口血。

那血驀地一下噴在雪地裏,像極了冷冽寒風中盛開的朵朵紅梅。

白夜看著血地上的殷紅,眸光閃了閃,腦海裏想起了未央,這十幾日,也不知道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雖然沒拿到藥,她是不是也應該回去了?

“公子!”奔過來的連仙鶴那緊張的聲音把白夜拉回了神,這個時候鬼麵修羅早就被團團圍住了。

白夜望過去,見鬼麵修羅唇角的血線,那種陌生的奇怪的情緒又生了許多出來。廣袖下的手指倏的握成拳,緊緊的。她真是見鬼了!

她偏偏不信,冷冷的看著被人圍住的鬼麵修羅,下了死命令,“殺了他!”

連仙鶴有些吃驚,因為白夜語氣中的迫切,好似那個人和公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卻不知白夜之所以這樣做純粹是要確定心中那異樣的感覺是假的,就算曾經作為白夜的她被鬼麵修羅救過那麼幾次,可這個人讓她潛意識要躲開,她隻覺得一沾上了就是麻煩,而她的預感向來很準。

她現在不想要麻煩。

作為逍遙公子的她和鬼麵修羅從來沒有半點交際,殺了他很正常!

白夜盡量忽略掉心中的那一幕幕閃過的畫麵。其實當她剛剛看到是鬼麵修羅時,第一反應不是他來做什麼,而是他平安從靈月國回來了。而且還好好的。

現在見他吐了那一口血,那並不是被她的掌力打的,也就是說他的內傷並未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