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他們是正午登峰,如今日頭都快落下去了,項和實在等不及了,開口道:“想不出來就先不要想了,反正有信物在手,也不急於這一時。山中入夜之後寒冷刺骨,咱們先下山,明日再來。”
顯然他不認為徐閑能找到辦法,畢竟,這個事情真的是無跡可尋。
隻是徐閑擺了擺手,頭也沒抬。
“信物並非是劍,而是一首詩。”
項和愣了。
“詩?”
顯然對於一個武夫來說,有些不理解信物和詩文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徐賢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他沒帶筆墨!”
項和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是啊,閑公子身上沒有筆墨,那他這一路上是怎麼寫的信?而且項和仔細回憶了一下,他也沒見閑公子在路上寫過信。
“這信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可為什麼要這麼做?
項和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他揉了揉太陽係,隻能是指望徐閑。
那邊徐閑已經想明白了。作為一個從現代世界過來的人,而且還是警校的尖子生,他研究過密碼學。
當然閑公子這種還不至於太難,對方隻是將所謂的信物用藏頭詩的方式寫在這封信裏。
說的更直白一點,閑公子記性不好,但又怕泄密,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個仿佛是寫了半拉子的家書,估摸是怕忘記。
而不明所以之人,即便是得到書信也看不出什麼。
徐閑研究了一會兒,已有發現。
“望月念敕令,終現神仙氣,翻山見玄門,凡塵再無名。”
他喃喃自語,又抬頭看了看這望月亭,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此刻已近黃昏,估摸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到時候月升天穹才是時候。
所以還得等。
項和不明所以,徐閑便告訴對方,閑公子隨身帶著的這封書信是關鍵,跳開第一句,從第二句開始,每一句的第二個字拚湊起來,便是一首詩。
詩,就是信物,也是進入五行門的關鍵。
武林高手項和聽的是目瞪口呆,這如果不告訴他,他就是想破腦袋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怪不得自古文重武輕,這些讀書人當真是……”顧及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項和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又問:“那現在該如何?”
不知不覺,他得開始依仗徐閑了。
“等到天黑,月懸高空!”徐閑裹了裹衣衫,開始閉目養神。
項和點了點頭,也沒吭聲。
兩人安靜等待。
時間過的很慢,好不容易等到天完全黑了,月亮也清晰的掛在山頭,徐閑才開口喊道:“敕令!”
聲音洪亮,立刻是響徹山間,形成回應。
沒反應。
再喊。
“敕令!”
“敕令!”
一聲勝過一聲。
第三聲喊完,突然之間,前麵黑漆漆的山中突然冒出一道五彩仙氣,甚是好看。
這一刻徐閑和項和都是心頭狂跳,止不住的激動。
仙氣中飛出一道綠色流光,眨眼之間就到了近前,卻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輕人腳踏飛劍,衣衫飄蕩,身上有一股綠芒,似流雲,好似穿著雲衣一般。
別說徐閑,便是闖蕩江湖多年的項和也沒見過這個。當下是渾身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完全是愣住了。
“剛才是誰喊敕令?”劍上年輕人神色冷傲,開口詢問。
徐閑反應過來,他一條腿不能動,隻能坐在原地拱手道:“是我。”
年輕人的目光鎖定徐閑,後者趕忙道明來意。
“哦,我想起來了,你便是七師叔說的故人之後,燕州安城的徐家,對,沒錯了。”年輕人點了點頭。
徐閑看對方腳踏飛劍浮空而立,那種仙氣飄飄的神威簡直是讓他羨慕無比,不過這個時候不能慌,不能忘乎所以,要穩。
“當年仙門前輩還留了一首詩。”徐閑念道:“望月念敕令,終現神仙氣,翻山見玄門,凡塵再無名。”
對麵年輕人聽完居然是哈哈一笑:“七師叔最喜歡喝小酒作歪詩,你不說這個,我都忘記了。那要入門的就是你麼?”
徐閑點頭。
旁邊項和已經是不敢吭聲,甚至不敢動一下。他是江湖準一流高手,但就算是江湖一流,甚至是超一流高手,在仙門修士麵前,依舊是不值一提。
他現在就能感覺到對方腳下那飛劍上的銳氣。
年輕人上下打量徐閑:“你腿怎麼了?”
“來時路上不慎摔的。”徐閑坦然自若。
“恩,一點小傷,不算什麼,既然是七師叔承諾的,那就走吧,跟我入山。”年輕人抬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瞬間將徐閑卷起,隻感覺天旋地轉,眨眼之間,人已經是飛到高空。再看小山頭上望月亭旁的項和,已經是一個小點,稍微一恍神,已經是徹底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