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果然,陌遙全身氣息混亂地流竄,似乎要衝破身體,全身疼痛欲裂,“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陸沉浮!陸沉浮——”
白衣人仰天長嘯,陡然間全身一震,隨即如玩偶般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偌大的地下世界,流水淙淙有聲,泉水自天井上引入池中。
水中的金衣女子此時坐了起來,烏黑的發絲鋪散了全身,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凰梧還是這樣,美得夢幻。
“你們……是誰?”剛剛醒來的女子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她先看了看玄城,而後又看見了白璽。
“師姐,你不記得我了?”白衣女子慘慘淡淡地一笑。
“師姐?什麼師姐啊?我……認識你們嗎?”昔日冷漠高傲如鳳凰般的女子,此時竟變得如嬰兒一樣純真。
“她……竟然把過去的事都忘了?”白璽愕然。
玄城看了看她,輕輕將凰梧自水池中橫抱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柔和的神色,“我叫玄城,她,是昆侖派的白璽玉女。”
“哦?昆侖派?”美麗如夢的女子看了白璽一眼,然後下意識伸手抱住玄城的脖子,回頭露出純白的笑顏,“那你是什麼派的呀?”
“我是幻水宮的。”玄城微笑起來,順滑柔亮的發絲輕垂,白衣男子如神般超然。
“她很喜歡你嘛。”白璽笑著看像他們二人,方才功力耗盡,她尚有些虛弱,“看來凰梧師姐對你的感情果然非同一般呐。”
“凰梧?凰梧又是誰啊?”金衣女子眨了眨眼,回頭看著玄城純真地笑。
“凰梧就是你啊……”白衣男子表情有些無奈,而心中卻是高興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白璽淡淡轉身,向原路返回。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玄城抱著懷中的女子,眼神沉靜而深邃。
“其實,我並適合當什麼掌門,過去……這不過是我的執念罷了,如今一切皆成過眼雲煙,可能我做個平凡的普通人,多交些朋友,會更好,不是麼?”
白璽不再多言,隻是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
過去的她,在人生的分叉口選錯了路,偏執地奔跑了很久以後才發現眼前一片荒蕪。
不過幸好這不是終點,幸好這還不是山窮水盡之日,她還有很多時間去追尋真正屬於自己的快樂和幸福,不是麼?
玄城目送著那人遠去的身影,回過頭,懷中的女子正微笑著望向他。
凰梧,凰梧,我終於等到了你醒來的一天……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天一天循環往複,此時撥雲見日,陽光悠悠自窗欞上灑進屋中。
床榻上紫光流轉,罹燁睜開眼,陽光直射下來,他下意識抬手遮擋。
怎麼回事?他怎麼睡著了?
猛然間想起昨天夜裏的事,曼璃!
罹燁霍然起身,他一提氣方欲掠出房中,卻不由一怔。
奇怪,他不是中了《環夢曲》第九重麼?照理隻要一運功便會感到不適,怎麼今天突然好了?
紫衣人心中頓時疑慮大增,他迅速自屋中掠出!
“馮莊主,”罹燁轉眼便到了湖邊,木蘭山莊莊主馮義仁正立於一邊,“你可見到曼璃?”
“曼璃姑娘?她不是走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馮義仁大惑不解,昨天晚上曼璃偷偷進來時誰也沒有驚動。
“那麼,莊主可知《環夢曲》第九重如何解除?”罹燁眼神一轉,卻也不動生色。
“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服下龍血珠。”馮義仁捋了捋胡須開口。
聽到這樣的話,紫衣人陡然間一陣心痛——
“既然這麼喜歡我,上官教主可不可以為我喝一杯酒呢?”
“現在我告訴你,這酒裏有毒,劇毒。”
“告訴我,你會不會像對付珊羅婭一樣對付我?”
曼璃,曼璃……
這個在心中默念了無數遍的名字。
他以為她一定會恨死他,可是這個傻瓜……
“罹教主你去哪裏??”馮義仁驚訝地看著那個已然向莊外飛掠得紫色身影。
“流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