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個人,已經帶著一種可怕的模樣逼近了:“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
這可真是讓人麻爪……我得趕緊從這個幻境之中醒過來才行,可是不管對自己是掐還是擰,卻怎麼都沒法子讓自己醒過來!
那些個人臉越湊越近,酒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烈,我腦袋發昏身子發軟,眼見著就要被他們給抓住了,心裏越來越緊張了,這要怎麼醒啊!
忽然就想起來了《盜夢空間》裏麵的橋段了,對了,既然這是個幻覺,裏麵的東西,我也能夠創造吧?
長生……長生在我懷裏,在我懷裏,在我懷裏……
我集中精神努力的去想,接著,閉了眼睛就往懷裏掏,果然,觸手是個堅硬的東西,我利落的將那個東西給掏了出來,打開了粗麻布袋子,於是長生一下子大放異彩,那些個人全被長生的光給照愣了,而順著這個奇異的光芒,我清清楚楚看見了,那些個人背後,確實是有一扇剛才沒見過,現如今卻正打開著的門!
就是那!
我跟一杆標槍一樣,拚盡了全身的力量,從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給衝了出來,奔著那扇門就跑過去。
那些個人也反應過來了,伸手要抓我,我掙紮著,又踢又跳,終於將那無數雙拉扯我的手給甩開了,一路衝了下去,眼看著就要到門口的時候,腳底下卻不知道絆上了什麼東西,一下子就大頭朝下的趴在了地上。
回頭一看,數不清的白胳膊從地上穿了過來,一隻白胳膊正握住了我的腳踝!
我發了狠,抄起了長生就往腿上的那個白胳膊上砸,長生是多堅固的東西,當然就把那個白胳膊給砸開了,我掙脫開,縱身一跳,就跳進了那扇門外麵去。
好冷!外麵黑沉沉的,像是一個斷崖,而我身不由己的正往下墜,寒風拂麵,而遠遠的,似乎正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陸蕎!陸蕎!”
好熟悉的聲音……
我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睜開眼睛,看見了程恪擰起來了眉頭:“陸蕎!”
“程恪!”
他那澄澈的桃花大眼這才是個放心的神色,立時說道:“這絲線有毒,你要是睡過去,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沒事,陰差大人賞賜給了那六十年的陽壽,我可舍不得就這麼丟棄了!”我環顧四周,看見那些個絲線還是密不透風的將我們死死的纏著,就問道:“現在怎麼辦?”
“得想法子將絲線燒開,所以你一定不能呼吸。”程恪沉聲說道:“屏住氣息,忍一忍!”
我趕忙點了點頭。將頭在程恪清爽的懷裏一埋,捏住了鼻子閉上了嘴:“行了。”
程恪會意,抬起手來,我眼睛的餘光也看見了,那青白色的火焰升騰而起,將那些個絲線燒的變軟斷裂,跟蠟燭燃燒一樣,居然化成看一滴一滴的液體,而那液體還嗤嗤的冒著白氣,顯然就是程恪說的有毒氣體了。
包裹著我們的那些個絲線終於全被燒開了,重見天日的感覺實在太好!
雖然外麵也還是漆黑一片吧……
絲線並不禁燒,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了絲線融化之前回到了洞口上去,同時還得保證運氣好,那個大繭子不要再出現了那種吸力。
麻煩啊麻煩……
我緊緊環著程恪,程恪一雙桃花大眼利映出來了滾滾的白煙,看準了機會,長腿一邁,以一種十分利落的姿態順著還沒有被殃及到的一條絲線就躍了上去。
蟲繭也覺察出來了,又開始劇烈的震顫,程恪還得背著我,也是非常小心的要保持重心,顯然是非常辛苦的,而蟲繭既然開始震顫,那個吸力自然更大了,這樣找出路,無異於逆流而上。
“順著藤蔓……這裏的藤蔓能將你們給帶出去。”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誰啊?我想問,但是想起來自己還不能出聲,抬頭看著程恪,隻見他桃花大眼一閃,顯然也聽見了,沒工夫管說話的人是誰,如果有機會,當然要試一試!
程恪的眼睛一掃,也確實看見了絲線下麵,有不少排水管一樣的藤蔓,連接著那個巨大的繭子,顯然是為蟲繭輸送“營養”的,程恪斷開了手邊的絲線,順著那個藤蔓就跳了下去,果然,一接觸到了那個藤蔓, 藤蔓就跟受了驚嚇一樣的,拚命往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