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來,說道:“好像好多了……”
說著,就要撩開被子下床踢跳踢跳,但是撩開被子的那一瞬間,我一下子就看見了,我左腳上,有一個細細的淤痕。
像是……被繩子纏繞過,留下來的痕跡,也就是說,昨天見了陰差,根本不是夢!
發覺我神色有異,程恪也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我的腳踝上,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好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陰差大人,根本也沒問我答應不答應啊!”
“陰差察覺出你見過那個女人,跟你定下約定,你哪裏有資格去拒絕。”程恪英挺的眉頭皺了起來:“今天午夜十二點之前麼?”
“還說過有個繩子來著……”我低了頭,正看見枕頭旁邊,是擱著一束昨天看到的那種帶著鈴鐺的繩子。
我一下子苦了臉:“我就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又惹上麻煩了吧……”
程恪淡然說道:“陰差不方便,問你本來應該也有讓你幫忙的意思,不然為什麼要那麼大費周折?一點小事,找到就行了。”
“可是……”我滿心的鬱悶:“鄧先生的事情還沒譜呢!”
“鄧先生可以慢慢找。”程恪將我一腦袋亂發給揉順了,微微的笑:“都等了那麼久,還在乎多一天?”
在乎,自然在乎,蛻皮給我的期限隻有十天,減去一天,可就剩下九天了!
正在這個時候,耳釘也從陪護床上翻滾了下來,夢話似的喃喃說道:“好餓……”
這個時候,門開了,來了一個護士,白嫩的手上端著一個盤子,裏麵是檢查身體用的醫療器械,先給我試了試體溫,她一彎腰,耳釘那雙眼睛就怔怔的往那個護士的渾圓挺翹的屁股上看,我瞪了他一眼,他回過神,涎著臉對護士說道:“妹子,給個微信號行不?”
護士沒搭理他,連掃都沒往他身上多掃一眼,因為護士光顧著看程恪了。
程恪身上穿著非常簡單的白襯衫,可是幹幹淨淨,十分挺括,加上他那個衣架子似的身材,白襯衫也硬是襯出他一個貴公子似的氣質。
而程恪頭也沒抬,隻是專注的望著我的溫度計,又問護士道:“她的病情,最快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個……”那清越的聲音一響,護士這才是個回過神來的樣子,俏臉一紅,手忙腳亂拿了溫度計看了看,說道:“體溫降下去了,應該觀察一陣子就好了,感冒是沒問題,主要肺部感染還要仔細點,一會兒得掛個水。”
正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護士進來了,緊張兮兮的就跟先來的護士說道:“昨天79床那個女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先來的護士十分嫻熟的要將輸液瓶子給打開,望著後來的護士,說道:“不是過世了嗎?”
“是過世了……”後來的護士謹慎的掃了我們一眼,說道:“但是好像過世的不對勁兒,你是負責那個病房的,自己小心點。”
“不對勁兒?”先來的護士忙問道:“怎麼不對勁兒?他們家屬該不會是醫鬧吧?我行的正坐得端,遇上事情也攤不到我身上……”
“不是這個……”後來的護士壓低了聲音說道:“等你弄好了這個病人,出去我跟你細說。”
先來的護士一愣,也就點了點頭,十分利落的就將枕頭紮進了我的血管裏,熟練的貼上了膠布。
程恪卻抬起頭,桃花大眼望著兩個護士,說道:“是不是,鬧鬼了?”
程恪這個話一出口,兩個護士全愣了,都有點不可思議的望著程恪,片刻,那個報信的護士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是養鬼師!”耳釘一看兩個護士那個模樣,趕緊就湊過來了:“有事情找我,準沒錯!”
耳釘顯然還不知道事情跟陰差有關,隻是一心想著跟護士們套套近乎,接著得意洋洋的說道:“養鬼師你們知道麼?”
“知道,自然知道了!”兩個護士對視了一眼,全駭然的點了點頭,但還是不太相信似的:“這麼年輕的……養鬼師?”
“養鬼師也不一定就得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呀!”耳釘一看兩個護士那個模樣,趕緊繼續吹噓了起來:“告訴你們,玉寧這麼大,還沒有我降服不了的鬼!你們遇上了什麼難事,隻管跟我說,把微信號告訴我就行……”
可是兩個護士像是根本沒聽見耳釘的話,隻是看牢了程恪一張讓人驚為天人的俊臉:“你真是養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