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多一個仇家?”二姥爺說道:“自從你得到了魏長生這個名號之後,好像一天安生日子也沒過過。”
“安生日子有什麼好?”魏淺承眯著眼睛說道:“活的太長,當然希望日子越有趣越好,免得太無聊,何況……”
魏淺承紅唇一勾:“我就喜歡看他們一個個想殺我,卻殺不死我的樣子。”
是張狂……可是說不出為什麼,卻又帶著點酸澀的無奈。
我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這麼多年,他有沒有動過自己殺死自己的念頭?他說過很多次,他很寂寞。
一個人在看不到盡頭的路程上,要怎麼堅持……
“有的路走上去,就沒法子回頭。”二姥爺將手裏的那根煙吸的亮起了橙紅色的光芒:“都一樣。”
“你也一樣。”魏淺承罕見的沒有跟對別人一樣,對二姥爺拿架子,隻是接著說道:“你這麼做,會後悔嗎?”
二姥爺怔了一怔,卻回避了這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後悔?我好歹,是個長生行者,犧牲點什麼,也無所謂。”
“你怕這事兒陸蕎知道了,會受不了?”魏淺承微微一笑:“放心,能讓我看中的女人,不會那麼脆弱。”
“不是脆弱不脆弱的事情,隻是……”二姥爺略略的像是有點發怔:“她已經足夠時運走低了,能少受一點傷害,就少受一點傷害吧,別看我這個樣子……她畢竟是我外孫女,我也會心疼。”
“這倒也是。”魏淺承凝望著二姥爺身邊的嫋嫋青煙,有點失神:“心疼……”
“不提她了,關於她的事情,隻能說是個順其自然。”二姥爺抬起頭來,接著說道:“菖蒲這一回來,程恪怎麼辦?畢竟,程恪被封印這麼久,隻是為了等著她,可是現在,他偏偏又被陰陽禦鬼之術跟陸蕎束縛在了一起。菖蒲要是對長生動了心思的話,會對陸蕎動手嗎?到時候,程恪站在哪一邊?”
“不會。”魏淺承說道:“菖蒲驕傲的要命,她怎麼會自己動手,她是等著……程恪自己將長生還給她。”
“還給她?”二姥爺擰緊了眉頭:“怎麼個還法?”
“她和程恪估摸要有什麼約定。”魏淺承說道:“程恪的那個脾氣,臉像是石膏打出來的,心倒是軟的要命,誰對他好一點,他就要掏心出來還,何況,當年的菖蒲跟他還……而現在,他既然對菖蒲心裏有愧,自然要想法子彌補了。菖蒲就隻靠這一點,也能讓程恪答應那個約定。”
“一個男人,太心軟,是個弱點。”
“是啊。”魏淺承說道:“連對菖蒲負個心也做不到,拿什麼說喜歡陸蕎?真的喜歡……該是我這個樣子,所以,我相信,事情結束了,陸蕎會過來給我生孩子的。”
二姥爺嘴角一抽,接著說道:“對了,阿九還一直陰魂不散……”
“阿九倒是沒什麼。”說不出為什麼,我倒是覺得魏淺承似乎對阿九是有點偏袒的意思:“阿九……她能掀起來多少風浪?不用在乎她,她也算是個可憐人。”
“可總覺得,留著阿九,是個禍患。”二姥爺將抽完了的煙丟在了地上踩了一下:“不光上次在祖墳裏麵添亂,這一次,她還跟到了昆侖山去了。”
“唔。”魏淺承說道:“我知道……但是到最後,她也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也沒做成。”
“她還是在收集長生香囊。”二姥爺盯著魏淺承:“那長生香囊裏麵,關於長生的秘密要是被她找到了,也不好辦吧?”
“那有什麼不好辦的。”魏淺承說道:“就算怎麼使用長生的秘密被她知道了,也沒什麼,因為,她根本,也不可能會得到了長生。”
二姥爺似乎還想就阿九的事情多說幾句,卻聽到門一響,外麵有人說道:“門主,闖進來的外人抓到了!”
我和耳釘對望了一眼,還沒從二姥爺跟魏淺承有交往的驚駭之中回過神,一聽這個,不禁又給愣住了。
外人?外人不就是我和耳釘嗎?怎麼……又抓到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