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點頭:“是!”
“是何人?”
“錢府的管家,王福成!”
“證據呢?”
“……”杜良張了張嘴,啞然道:“我現在還沒有證據。”
“嘩眾取寵。”吳師爺譏笑出聲,隨後對著婉寧躬身抱了抱拳:
“郡主大人,這小子明明是輸不起,所以才扯出什麼幕後真凶的話,現在又拿不出證據,下人覺得該重大二十大板,再丟出去。”
我特麼是不是刨過你家祖墳啊?這麼針對我……杜良橫了吳師爺一眼,按捺著心頭的怒火。
這家夥為了巴結公孫智,便處處擠兌自己。
舔狗……杜良在心底暗罵一聲,朗聲道:
“郡主大人,我們約定的三天之期尚未結束,雖然公孫智破了案,但我也有質疑的資格。現在我也要開堂受審,還望您信守賭約。”
“哦?”
婉寧突然挑了挑眉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別具一番風情。“好,那我答應你,但如果你審不出幕後真凶,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言為定。”
杜良豁出去了,大不了挨板子,多大個事。
“好。”
婉寧恢複清冷之色,冷漠的道:“我現在將衙門府授權給你,看看你如何找到所謂的幕後真凶。”
“遵命。”
杜良長舒一口氣,隨後看向張捕頭:“大叔,先給我找一件幹淨的衣服吧。”
張捕頭楞了一下,看到他身上的補丁,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畢竟是要升堂的,穿著這一身衣服,著實有點不像話了。
“來人,帶我去大牢。”
在審訊王管家之前,他還要先找牛子仁了解一些事情。
在這裏,婉寧的話就是聖旨,她說暫時將衙門府授權給杜良,那麼他此刻就就是縣老爺,他的話無論捕快還是看他不順眼的吳師爺都必須聽從。
……
衙門府的西南方向便是縣城大牢。
常年不見日光的大牢裏散發著潮濕腐朽的氣息,杜良在牢差的帶領下找到了牛子仁,僅僅一個時辰沒見,這家夥已經萎靡不振,再沒有之前的囂張神態。
“牛子仁,把你殺害錢老爺的詳細經過再和我說一遍。”
牛子仁揚起髒兮兮的臉看向他。“我上午在堂上不是已經交代過了,你又是何人?”
“別管我是誰,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我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什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嘩啦……
牛子仁猛地爬到鐵欄前,腳上鎖鏈發出撞擊聲,他目光死死的盯著杜良。
“你能救我?”
“不能。”杜良冷漠的搖了搖頭。
“殺人償命,如果錢老爺真是你殺的,誰也救不了你,但……”他語氣一轉:“但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便不需你來償命。”
聞言,牛子仁癱坐在地上,泄了氣的道:
“人確實是我殺的。”
對於他的反應,杜良並不意外,隻是聲音冰冷的道:“那如果我說此事背後還有一個凶手呢,你很可能被他利用成了殺人的刀,你想不想找出他?”
“什麼?”
牛子仁一愣,沉默許久後,喃喃道:“那夜我藏在窗外,看到他們在行房,便忍不住心底的怒火衝了進去,用燭台往錢大富身上招呼,一直把他打落在地上,然後抓著錢就跑了。”
“你有沒有將燭台刺入錢老爺的胸口?”杜良緊張的問道。
牛子仁眉頭微皺,想了想,十分篤定的道:“沒有,我一直都是從後麵下手的,等錢大富掉在地上之後我便跑了。”
“你確定?”
“我確定,從沒正麵攻擊他。”
“好!”
杜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底卻是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胸口的致命一擊不是牛子仁幹的。
隨後,他再次問道:“當日在你家找到銀子時,你曾叫嚷已將那雙鞋子丟掉了,是麼?”
聽到這裏時,牛子仁魁梧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臉上露出驚魂未定之色,似乎精神都不太好了。
“我丟了,我當然丟了,我把它丟在了林子裏,可它是怎麼回來的?一定是老不死的,他被我氣死了,又因為我把錢藏在他墳裏不得安寧,所以他回來報複我,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牛子仁語無倫次,顯然被嚇得不輕。
“冷靜點。”
杜良低喝出聲,待牛子仁冷靜一些時,不容置疑的道:“鞋子不是你爹的鬼魂送回來的,而是幕後之人幹的,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誰?誰幹的?告訴我,我要殺了他……”
不理會牛子仁的叫嚷,杜良起身離開,一邊行走,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對策,雖然心底基本摸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
他也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