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出了醫院的李嵐,心情說不出的涼快,於是去雲氏集團準備辦另一件事,在大門口等了不久,終於等到了李莉華。

對眼前這個長相平凡的女孩,李莉華先是一納悶,隨即遲疑地問出,“你……你是上次從小偷那幫我搶回手袋的女孩?”

“夫人好記性!”李嵐淡淡一笑。

李莉華頓時更加詫異,她咋得知自己在這兒上班?暫且壓住狐疑,李莉華也輕扯一下嘴唇,“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事?”

“我能先上夫人的辦公室嗎?”李嵐直接做出請求。

心底困惑慢慢遞增,好一會,李莉華才點頭,帶李嵐穿過大堂,坐專屬電梯直達頂樓。

“你的辦公室真大真豪華,剛才那些人都叫你董事長,看來,你如願了!”李嵐媚眼四處打量著這間裝潢氣派的辦公室,說得漫不經心。

李莉華睨視著她,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現在可以說來找我做什麼了吧?”

李嵐視線回到李莉華的臉上,先是意味深長地注視一下,並不作答,而是……舉手來到耳邊,兩隻手指撚住一小塊皮,隻聞嗞嗞聲作響,一張格外熟悉的麵孔展現在李莉華的麵前。

仿佛看到什麼恐怖之物,李莉華迅速後退幾步,幸虧後麵有辦公桌擋著,她才不至於打趔趄,雙眼充滿難以置信,她盯著李嵐的臉,說話結巴了起來,“你……你……沒有死?”

“怎麼,你很想我死?”李嵐嘲弄的表情,在李莉華怔愣之際,往下講,“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會。”

“當時怎麼回事?你是如何逃出火海,這些日子都在哪兒?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聯係?”李莉華逐漸恢複過來。

李嵐先是靜默了片刻,邊追憶,邊娓娓道出,“當時我被通知雲赫已經把秦雪柔那賤人解救了之後,還來不及另想辦法找他們算賬,忽然被組織的人逮住,他們將我帶到郊外一間廢屋,二話不說就點起火把。我命不該絕,危急關頭憑著毅力逃出生天,不過,我的後背被燒了,若非那天正好穿著一件具有防火功能的皮夾,恐怕我這張臉也毀了。嗓子長時間被濃煙嗆到,導致變得沙啞。”

“後來呢?”李莉華迫不及待地問。

“我了解組織的人做事方式,他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事後在火堆裏找不到我的屍體,必定會繼續追殺,於是我找你求救,我把紙條寫好快遞給你,然而,我沒等到你的解救,卻第二次迎來了組織的追殺,我想有可能是組織盯上你,而你為了活命將我出賣了。”

“我沒有收到你的郵遞!”李莉華忍不住辯解。

李嵐給她一個複雜的瞥視,自顧往下講去,“幸虧那場大火隻傷及我的背部,因此我一直能夠躲避他們的追殺,後來,我無意中躲在一輛貨車裏,精疲力竭地暈過去,待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跟著貨車去了雲南。我偶遇一個叫伊蓮的女孩,原來她和母親吵架,正離家出走中,在家附近的一座山洞度日。她心地算好,人也很蠢,完全相信了我編造的謊言,不但幫我療傷,還跟我說她的情況,可惜她命薄,有次上山采藥碰上大雨天,不小心被路旁的一顆大樹壓到,我見她多時不回,雨停後沿途尋找,才發現她的屍體。我擔心組織還會追來,於是利用我當年學過的易容術,從她臉上撕下表皮,將她的屍體埋在山洞內,然後用她的身份去了她的老家,憑著她對我講過的情況,我便也能瞞天過海地在那個小村莊住下。”

其實,李嵐之所以沒被發現,一是因為伊蓮母親眼睛有問題,二是因為那兒的人生性敦厚,壓根沒想過會有人易容蒙騙。

“聽說那個格朗佐治後來被美國聯邦抓走了,你大可以回來。”李莉華大概清楚李嵐曾在黑冥組織的事。

“本來是這樣,但老天爺忽然賜給我一份大禮,給劫後重生的我送來一個大禮,讓我碰上雲赫那魔鬼!”李嵐表情冷笑,將當時在雲南倚族如何設計失憶後的雲赫,還有回到G市後如何布局陷害秦雪柔的前因後果一一說出,說完後,豔麗的容顏繼續露出得逞惡毒的笑,“如今,秦雪柔那賤貨在醫院欲哭無淚,想想就心涼!”

李莉華聽後,麵不改色,更別說同情,果然是一對冷血歹毒的母女!她瞅著得意滿懷的李嵐,推斷道,“你跟她們正式攤牌,所以來找我?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你的目的應該不止於此吧?對了,你不是懷疑過我嗎?你又如何肯定我沒出賣你?”

李嵐稍怔,才道,“還記得那次你被人搶走手袋嗎?其實,是我布的局。”

“你布的局?”李莉華口氣一急。

“目的是為了換掉你的手袋!我幫你‘拿回’的手袋和你原先的一模一樣,是我另外買的,我早在裏麵裝了竊聽器。”

李莉華已經轉身去拿手袋。李嵐接過後打開,找到那個特製的防水暗格,裏麵果然放著一個迷你竊聽器。

看著目瞪口呆的李莉華,李嵐臉上又是那種自信的淺笑,“經過這段時間的偷聽和暗中調查,我雖確定不了你當時有否出賣過我,我卻知道,你很想念我,故我相信你不會加害我,而且,我想通了,就算你真的害我,也是逼不得已,換成是我,說不定也會那樣做!”

整個情況終於一清二楚,李莉華深深一個呼吸後,終於表露出母女重逢的傷感和激動,聲音開始轉為哽咽,“嵐兒——那你以後就跟媽過日子,你也看到,媽已經成功了,而且很快就得到屬於媽的東西,你爸在九泉之下總算得以瞑目。以後,我們母女倆好好過日子!”

李嵐出神地凝望著她,猛然撲進她的懷中,喚出一聲渴望多時的呼喚,“媽——”

李莉華抱緊她,不再言語,複雜之色在眼中若隱若現……

冬日的夕陽射在淡藍色的窗玻璃上,光芒折射進屋,將整個房間輝映得通亮,6平方大的窗台上,分別坐、躺著雲赫和秦雪柔,兩人身體皆被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

雲赫背靠著牆壁,兩腿放直擱在暖和柔軟的毛毯上,秦雪柔則屈膝躺著,頭枕在他的腿上。

那時在醫院住了兩天後她便出院,經過一番思忖,聽取他和母親的安排,搬來和他一起住,實際上,她隻是收拾一些換洗衣服過來。

雲赫很君子地把這間臥室給她住,自己則暫睡在隔壁的客房。

搬進這兒已有一個禮拜,他和她幾乎形影不離,兩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彼此都沒提過秦雪柔子宮受損那件事,且在秦雪柔的要求下,不提過往,甚至雲赫想對她說關於失憶前的那段日子,她也不讓。兩人就好像是剛剛結識不久但已有深厚感情的戀人。

另一方麵,雲赫非常規矩,平時頂多吻吻她,擁抱一下她,甚至乎,兩次吻過她的胸部,但僅隻而已,醫生說她暫時不能行房的叮囑,他謹記於心。

她看得出,他很想要,因為她的病,故他極力忍著。他曾經半夜去洗冷水澡,她也知道。有時候免得他起火,她建議他和自己保持距離,別對自己做出親昵的舉動,更別撫弄自己的胸部,因為那樣容易挑起他的欲望。

他的回答竟是,沒關係,他能忍,他還說,這些親昵的舉動代表他對她的愛。於是,她也由他。

日子就這樣過去,她感到很開心,他真的把她捧在手心嗬護。早上,他給她弄排骨年糕;午餐和晚餐,他和她一起下廚,跟她學廚藝,有時候還把樂樂和嘉嘉接過來晚餐。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自己還能享受多久?

“不如讓樂樂和嘉嘉也搬來和我們一起住?”雲赫驀然做聲,修長的手指依然在她光滑的額頭摩挲著。

“再過幾天吧,他們正要考試,突然換環境不好,而且嘉嘉他……”秦雪柔為難且遺憾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