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還是無法原諒雲赫,故隻是淡淡一瞥,決定不理他。

雲赫高大的身軀卻走上前,展出一個大笑臉,“媽……”

聽他不經允許、自作主張地這樣稱呼自己,秦母眉頭下意識地擰起。

不顧她的壞臉色,雲赫趕忙說明來意,“媽,我已經找到人幫你們,幫那個叫洛林的男孩。”

雲赫這話一出,非但秦母震驚,全叔全嬸更是驚喜無比,全叔還急切問了出來,“大伯母,他……他是誰呀?他說能幫小林哦。”

全嬸記性好,打量了一下雲赫後,不由大叫出來,“咦,這不是當年準備和小柔結婚的那個人?不過你們當時……”

往事不堪回首,瞬時間秦母大感難堪和屈辱。

“大嬸你真是好記憶,是的,我叫雲赫,是柔柔的丈夫。”雲赫臉上笑容漸漸隱退,愧悔自責取而代之,“是我該死,我誤會了柔柔,不過後來我發現事情的真相,已經向柔柔乞求原諒。我是真心愛柔柔的,她是我最愛的人,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

說到最後,雲赫目光轉向秦母,似乎在對她保證。

全叔全嬸一聽,頓現羨慕和讚許,然後,問出重要的事,“你剛才說,你能夠幫洛林?”

“嗯!不過,我不知道媽肯不肯給我這個機會為你們效勞!”雲赫依然和顏悅色,態度謙卑。

“當然!當然會啦!”全嬸迅速應了一句,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於是征求秦母的意見,語氣帶著懇求,“大伯母,你看看……可不可以讓……雲……雲先生……”

“大伯母,我們隻有洛林一個兒子,他也是您和大伯父的堂侄,請務必救他,最主要的是,他是冤枉的,他被人嫁禍的!”全叔也加入哀求。

同為人父母,秦母何嚐沒體會出他們的苦心,按住心頭的歎息,她瞄了一下雲赫,終於道,“你真的可以幫到他們?”

“嗯,如無意外,洛林今天就可以無罪釋放!”雲赫肯定地點頭,原來,他一早就安排好!

“大伯母!”全叔全嬸一聽,皆興奮激動起來。

秦母回他們一個勉強的笑,繼而,對雲赫淡淡地回應一下,“那拜托你了!”

雲赫大感欣喜,指著警局對麵的餐廳,“媽,那您先帶他們去那兒坐一會,接下來的事由我處理,解決完後我再通知你們!”

話畢,他暫且拜別他們,朝警局內走去。不用一個下午,隻需兩個小時,洛林便被釋放出來!

看到兒子重獲自由,最高興的莫過於全叔全嬸,對著雲赫這個救命恩人又是鞠躬又是道謝,還不停地向秦母表露羨慕和稱讚!

雲赫還是友善地笑著,碰巧有電話找他,於是提前離開,臨走之前,將對秦母的尊敬和愛戴表露無遺。

望著他漸漸遠去的高大身影,全嬸忍不住再發讚歎,“大伯母您真是好福氣啊,兒子娶了一個內外兼備的媳婦,女兒嫁了一個能幹英俊的女婿,你們一家,簡直是我們家族的光榮!”

“這次幸虧有他,否則我們還不知如何是好呢!”全叔也無限感慨,語氣中也是滿滿的感激。

秦母訕笑著,稍後,忽然問他們,“對了,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既然洛林的事解決了,你們不妨多留兩天,我和耀光帶你們四處走走!”

“多謝大伯母和大伯父的好意,公公他急著見洛林,所以我們等下就去搭車回家!”全嬸婉拒著,“下次吧,我們會抽個時間帶公公一起出來,你們救了洛林,我們可要請你們吃頓飯,好好感謝你們!”

秦母見狀,便也不做挽留,“不用客氣,正如你們所說,洛林是我們秦家的子孫,我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汙蔑。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那你們趕緊去車站吧,還有,替我們給二叔公問好!”

“會的,那我們先走了!”

“大伯母再見!”

不需多久,全叔一家三口已經坐上的士,秦母也搭車離開了警局。

再過兩天就搬家了,當晚,她和秦父提前收拾東西,忙著忙著,忽然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秦父,“耀光,你……還是不能原諒雲赫嗎?”

秦父聽罷,忙碌的雙手陡然一停。雲赫解救洛林的事,他已經聽說,但盡管如此,不代表他會原諒那小子。何況,原諒又怎樣,那小子根本不適合自己的女兒!

“其實,既然他都知道錯了,我們……不如給他一個機會?畢竟,小柔她……還是無法對他忘情。”經過最近的種種,秦母開始軟化了!

可惜,秦父仍然不讚同,“這不是知不知道錯的問題,是的,他最近的表現或許很好,但是,你不覺得他和小柔根本就不適合?小柔需要的是一個溫柔體貼、專情深情、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而非他這種花心下流的浪子!小柔現在還年輕貌美,誰知道哪天小柔變老了,那色小子會不會拋棄小柔!”

秦父這話一出,秦母縱使再有心維護,奈何也無法可說,畢竟,這是不爭的事實!

“好了,別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我始終認為,有資格和小柔結伴一生的人是藍雋,能給小柔幸福生活的人也隻有藍雋!”秦父繼續發表見解。

可惜女兒真正愛的人不是藍雋啊!秦母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句,而突然想起什麼,趕忙跑去掀床墊,卻驚見,那裏空蕩蕩的,並沒有自己收藏的東西。

覺察到她的異樣,秦父不由疑問,“怎麼了?幹嗎無端端把床墊掀起來?你藏了什麼在裏麵?”

秦母稍作思忖,如實告訴他一些過往。

秦父聽後,一副不以為然狀,還輕聲責備,“既然女兒都想燒掉了,你還留著做什麼?還當寶物似的藏在這麼隱秘的地方!”

“哎,你根本不懂!小柔她根本放不下,我是擔心她將來後悔才偷偷替她收著。再則,假如她真的能夠放下,那我再毀掉也不遲。”秦母解釋完後,恢複納悶,“奇怪了,是誰拿走了呢?如果是小偷的話,不可能隻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莫非……是小柔?她想拿回去,卻不好意思跟我講?”

“管它誰拿去,要我猜啊,一定是人間蒸發了!老天爺都覺得小柔和雲赫那混小子不該在一起,所以把相關信物收走!”

秦母卻哧哼,給老伴一個無奈的搖頭,依她看,就算老天爺真的要收回去,也是因為雲赫回來了,所以……這些東西沒必要存在了!

搬家的前一天,秦雪柔前往醫院,決定向馮芝華知會一下此事。

自從藍雋不辭而別,由於馮芝華一直生氣,秦雪柔便也隻能暗暗打聽和關注他們的情況,這次可謂這些天以來頭一次踏進病房。

看到她,馮芝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仍板著臉,不瞅不睬。

秦雪柔預料之中,故並沒過多悲傷,先是把鮮花插在其中一個空花瓶,沉吟片刻後,輕聲詢問,“阿雋他……有沒有給您來電話或者信件?”

馮芝華還是不予理會,繼續給昏睡的藍建廷揉著手腳關節。

秦雪柔頓了頓,隨即說明此行的主要目的,“明天起,我會帶樂樂和嘉嘉搬回我爸媽的舊房子住,至於阿雋的屋子,您是打算租出去呢,還是放空?”

終於,馮芝華開始有了動靜,整個身軀微抖著。

“我雖然搬走,但一切都不會變,我會繼續找辦法對付藍建華父子,會繼續留意伯父的病情,繼續保護藍家。”秦雪柔接著講。

馮芝華依然不語,麵容開始起了抽搐。

“我走了,您好好保重,有什麼事請隨時打電話給我!如果……有阿雋的消息,請您……也轉告我一聲,我隻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秦雪柔說到最後,忍不住聲音哽咽了。她遠遠地注視著病床上的藍建廷,而後環視一下整個屋子,辭別離去。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兩滴淚水,自馮芝華的眼中滾出……

出了住院大樓的秦雪柔,心情還是萬分複雜和澎湃,在醫院大門口,居然再一次碰上雲赫。

“我聽樂樂說你來醫院探望藍建廷,所以趕來這兒見你,我有事要離開G城一個禮拜,等下就出發了!”雲赫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語氣中是濃濃的不舍和眷戀。

秦雪柔俏臉倏然一怔,或許是正在傷感中,她發現……自己心裏頭有股不舍!

“我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你的!”雲赫幽邃的黑眸繼續凝望著她,一想到那麼多天不見她,他的心便是難以形容的揪疼。

秦雪柔還是不語,重新邁動雙腳。

“對了,你上次說搬家,具體是什麼時候搬?搬去哪?”雲赫也跟著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