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雪柔感到絕望認命之際,出乎意料的,沒有預期中的情景發生,而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令她睜開眼睛。
他的身影已然消失,隻留下一雙拖鞋擱置在地。他呢?秦雪柔迅速抹掉眼淚,視線清晰之後,還是找不到藍雋的影子。
內心大感困惑,同時伴隨一股放鬆,她開始掙脫掉布條,先是手,接著是嘴巴和腳,一切恢複自如後,她從衣櫃重新取出一件底褲和睡衣,稍作整頓便衝出房門,直奔藍雋的臥室。
裏麵,空無一人,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隻是空氣裏一片冷寂,似乎很久沒人進內過。
他去哪了?他去了哪裏?秦雪柔扭頭出去,在客廳、廚房、浴室、陽台等地方尋了一遍,可都看不到他的蹤跡,最後徹底確定,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家門!
沒有跟出去追,因為她清楚自己追不到,於是她重新回到臥室,腦海跟著浮現出剛才的情景,幽幽地發出哀傷的歎息。
想不到他也有這麼粗暴駭人的一麵,是喝酒所致嗎?他的修養和意誌被酒精衝走,故才表現成那樣?自己從沒想過要傷他,他卻是那麼的痛。突然間,她多麼希望剛才那一幕會繼續,即便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影響,甚至乎帶來難以抹掉的痛苦,但起碼,會減輕自己的愧疚。
雋,接下來你會怎麼做?而我呢?我又應該怎麼做?秦雪柔不禁收起腳,抱著它們,把頭埋在兩膝間。
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秦母走了進來,看著淩亂的床和地麵的衣物碎片,她很是吃驚和納悶。
已經抬起頭來的秦雪柔,迎著母親狐疑的目光,先是愣了數秒,隨即若無其事地問著,“媽,您還沒睡?”
“我……起來小便。”秦母也輕輕回答。剛才睡得迷迷糊糊,她忽聞一些聲音作響,加上有尿意,便起床看看,正好發現女兒的房門沒關好,還隱約透出光亮,於是走了進來。想不到……她指著床上一些碎布,發出疑問,“這怎麼回事?你怎麼將睡衣給弄成這樣?”
秦雪柔俏臉稍變,但也應得機靈,“我見這套睡衣舊了,順便用來給晴晴做玩具。”
舊?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套睡衣才買不久,剛買回來的時候還是自己親手洗的呢,再說,現在市麵上什麼玩具都有,那需要親手製作?聽著這個差強人意的理由,秦母不覺更加疑惑。不過,她並沒有探究下去,而是勸解道,“那也不用熬夜來整弄,你感冒著呢,趕緊休息吧。”
“我剛才就是忽然醒了,睡不著,我想與其躺著胡思亂想,不如拿出弄弄!”仿佛看出母親的不信,秦雪柔再做解釋。
秦母不再吭聲,主動幫她收拾散落滿床的布條,留下最後一句話,“好了,你的身體不同往日,媽寧願你躺著胡思亂想也別起床費神,快躺下吧。”
秦雪柔點頭,待母親全部揀起布條後,重新躺下。
秦母若有所思地注視她一會,才離去。
室內恢複寧靜,秦雪柔呆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思緒再次回到今晚的情景,漸漸地越想越多,頭也愈加沉重,直到最後負荷不住,乏力的眼皮終緩緩闔上……
她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顧秦母的問候,她立刻下床跑去藍雋的臥室,發現裏麵的東西仍舊紋絲不動,這才詢問秦母,“媽,阿雋他還沒回來嗎?”
“呃,今天還沒見過他哦,我以為他去醫院複診了呢。”秦母回答之後方覺有異,於是反問,“小柔,你不是一直都在睡嗎?怎麼知道他出去了?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我……”秦雪柔稍作思忖,訥訥地應,“我昨晚和他有點爭執,他當場就出去了。”說罷,秦雪柔回到自己的臥室,撥打藍雋的手機,可惜處於關機狀態。
秦母則在持續震驚中,還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在女兒房間看到的奇怪一幕,霎時更是滿腹困惑,忽然又見秦雪柔開始換衣服,不禁又是一陣納悶,“小柔,你……你要出去?”
“嗯,我去醫院一趟。媽,您下午再送樂樂和嘉嘉去上課。”秦雪柔已經換好衣服,開始去浴室梳洗。
“那你先吃點東西再去吧。”秦母跟她走進浴室。
秦雪柔本不打算吃,轉念一想母親必定不肯,便也隨意吃了一碗麵條,在秦母的目送下離開家門,直奔醫院,去到那兒一問,方知藍雋今天根本沒來過。
麵對汪醫生的困惑,秦雪柔隨便找個借口應付,出到走廊後再度撥打藍雋的電話,可惜還是接不通。他到底去哪了呢,秦雪柔忍不住焦頭爛額,沉吟了一會,出發去藍建廷的病房。
見到她,馮芝華一如既往地板起臉,正眼也不瞧一下。
秦雪柔內心先是一疙瘩,不過還是親切地與她打招呼,循例問候一下藍建廷的情況,最後才切入目的,但不敢直接問,隻能拐彎抹角,因為她清楚自己和藍雋發生的情況要是被馮芝華知道,肯定又會惹來一頓怒罵,“媽,阿雋他今天有事不能來,我見有空,便過來看看。”
說罷,非常仔細地留意馮芝華的神色,發現馮芝華並無異樣。看來,藍雋今天沒來過。於是乎,她又隨意講了幾句,皆得不到馮芝華的反應後,辭別離開。
出到醫院大門,竟然碰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柔——”雲赫本性難易,一見麵就拉住她的手。
秦雪柔眉頭一皺,條件反射地甩開他。
“聽說你感冒了,你沒事吧?都好了嗎?”雲赫接著講,難掩焦急和關切,“是不是那天晚上淋雨導致的?對不起,早知道這樣,我應該選個不下雨的天氣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