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愛一次
再愛一次
秦父雖然上了年紀,由於憤怒,打起人來卻一點都不含糊,就連身強體壯的雲赫,猝不及防之下,也免不了一個踉蹌,不過,他始終穩穩抱住懷中的人。
秦母也靠近過來,與秦父一起,使盡全力,加上雲赫有心放手,便也輕易地從雲赫懷中拉回女兒。
“小柔,小柔你醒醒,醒醒……”秦母輕拍著秦雪柔滾燙醉紅的臉龐,奈何她睡得死死地,根本沒有知覺,無力的嬌軀癱軟地搭在秦母身上。
秦父則再次怒斥雲赫,“你這畜牲,你又對她做過什麼?還嫌害她不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回來害人!”
雲赫下意識地往後退,很不明白秦父為什麼這般憤怒,還有,他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根本聽不懂。自己哪裏害過她,頂多就是剛才……情不自禁地摸了她,自己也心知不妥,可那根本不到自己控製,導致……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雲赫不禁為剛才的侵犯行為道歉。
不清楚實情的秦父,卻以為他在為過去的彌天大罪懺悔,毫不領情,“誰要你的道歉,你這沒人性的畜生,我警告你最好消失得遠遠的,下次要是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打斷你的手,把你砍成十塊八條!”
秦母則開始呼喚老伴,瘦弱的她已經支撐不了秦雪柔,“小柔她爸,別跟他廢話了,快,我們先回去。”
“這筆帳,我以後慢慢跟你算!畜生,禽獸!”秦父又是不忿地咆怒一番,才氣咻咻地轉過身,與秦母分別扶住秦雪柔的一隻手臂,半推半拉的,朝小區內走去。
看著他們吃力前行,雲赫很想過去幫忙,但想起秦父莫名其妙的怒氣,他終隻能止步,靜靜目送著他們慢慢走遠,直至徹底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之外。
回到住處,發現依蓮還沒有睡,對著她的笑臉,他忽覺一股歉意,“我講過你可以先睡的。”
依蓮仍然笑容可掬,“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事好做,剛在看電視呢。對了,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雲赫點頭,在她走向浴室後,也進入自己的臥室,解下西裝外套時,猛然發現一陣亮光閃閃,是耳環,一顆珍珠耳環扣在了自己的西裝上,是她的!他記得剛才撫摩她耳垂的時候看過。
拿著它,他腦海馬上閃出一張絕色嬌柔的容顏,正想進一步沉思,依蓮走了進來,提醒他洗澡水已經放好。
吩咐依蓮先去休息,他拿著換洗衣物,連同那顆耳環,步出臥室。
寬大幹淨的浴缸裏,裝滿了溫度適中的熱水,雲赫除去襯衣、褲子,整個身軀沒入水中。
頭枕在浴缸邊緣上,他抬起手,再次端詳起那顆乳白色的珍珠耳環,也再次想起秦雪柔的倩影。
她到底是誰,自己因何對她萌生特別感覺?是因為,自己想從她那尋求身世?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因素?那對老夫婦,是她父母吧?為什麼一見到自己就發火,還口口聲聲罵自己畜生?
今晚原本陪一個客戶去酒吧happy—hour,碰巧看到她也在應酬。見她一個勁地喝酒,自己心頭即時湧上不知名的擔心和不悅,無法再對客戶集中精神。最後索性找借口提前結束應酬,讓客戶先離開,自己則繼續呆在暗處,觀察留意她。
不出所料,這小女人根本就不是喝酒的料,好幾次,自己衝動得想上前阻止,最後都止於理智。直至她酩酊大醉地與同伴離開,自己也才趕忙追,一直暗暗尾隨,打算一旦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有任何不軌,便立即衝出去打人,好在那小子識趣,並沒占她便宜。
不過,自己還是對於她的大意感到莫名的生氣。還記得上車之後,她就那樣睡倒在自己懷中,一點防備也沒有,是不是對所有的男人,她都會這樣?還有,她當時口中喊出那個“赫”字,是指什麼,人名?記得第一次碰到她,她兒子好像對自己喚出“雲赫叔叔”,莫非……可是,既然是他兒子的“叔叔”,她為什麼會念念不忘?就連喝醉了也喚著那個名字,還喚得那麼親熱?
她丈夫呢?為什麼會任她一個弱質女子拋頭露麵,為工作應酬客人?其實,那天在餐廳,她和那個惡心女人的爭執,自己都看在眼中,那些辱罵她的話,自己也聽到。難道,她真的像那女人所說,是交際花,有很多男人?
紅顏禍水,長得這麼漂亮,天生就是尤物,連自己,也無法克製地被她勾了魂。想著,他不禁抬起另一隻手,寬厚的掌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香,那美妙的感覺,讓人心馳蕩漾,流連往返,噢,糟糕,下麵起反應了!
騰地站起,灑下一行行水珠,雲赫迅速拿起花灑,調到冷水部分,讓那冰涼刺骨的凍水從頭淋到腳,直至體內欲火全部消退。
浴巾在身上一圍,他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片刻不停地衝出這個令他遐想連連的浴室。乳白色的珍珠耳環,被遺留在了盥洗台。
他剛離開不久,另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拿起盥洗台上的珍珠耳環,先是若有所思地凝視一會,隨即,走到雙麵鏡中央,解開寬鬆的睡衣,其中一麵鏡,立刻映出一副令人驚悚的畫麵,被火灼燒過的背部,肌膚幾乎無一完好,凸凹不平,像樹皮一樣,慘不忍睹。
重新拉好衣服,鏡裏的畫像已是一張平凡的女性麵孔,媚眼中溫和之色,逐漸被憤恨、淩厲和狠毒所取代……
黑夜過去,白天來臨,秦雪柔一清醒就感覺到了宿醉的痛苦。皺著眉頭,她無力的身體繼續躺著,直至秦母走進。
“頭還很疼吧?來,喝了退酒茶就沒那麼辛苦了。”秦母在床畔坐下。
秦雪柔半支起身,接過茶,仰頭一飲而盡,果然,隨著茶水在體內消化,身心舒服了許多,於是,她重新躺下,四肢攤開,微微吐著氣。
秦母也把碗擱置一邊,眼神複雜,帶著審視的目光瞅著她,一會,遲疑問道,“小柔,你不是說昨晚有應酬嗎?咋喝得那麼醉,還有,你那客人……是……誰?”
頓時,秦雪柔立即瞧向母親,“對了,媽,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說完,已經自個追憶昨晚的情景,記得當時送走客人後,自己又吐了一番,忽然間那混蛋,不……是那個叫做什麼諾斯的男人出現,他還責備自己,強製抱自己上車,然後……然後自己感到一股說不清的安全感,於是放心地沉睡了過去。
秦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隱約帶著質問和責備的語氣,“小柔,你不是說那畜生死了嗎?怎麼他還……還跟你在一起?”
秦雪柔猛地一愣,又聽完秦母粗略說出昨晚的情況,整個人更是大大一震顫。他真的送自己回來了!還被父母當成雲赫對待!
“小柔,他不是說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秦母繼續氣急敗壞地質問著。
深深一個呼吸,秦雪柔調整好神色,對母親解釋出來,語氣非常的淺淡,“媽,他不是他。”
“他不是他?”
“他叫諾斯,隻是一個長得和雲赫相象的人,並非真的是雲赫。昨晚,他在酒吧附近遇上我,見我喝醉了,充當好心人送我回來。”秦雪柔說著,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