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鐺——
鐺——
渾厚而悠遠的鍾聲回蕩在整個山林。
仿若晨鍾破開晨霧,又似鍾杵撞醒萬靈。
天地似乎也隨著鳴聲複蘇,破曉的晨光灑落在這靜謐的山林。
好巧不巧的,一縷朝陽直入這山林的大廟上,將門頭大匾映照的燦燦生輝。
天音寺。
須彌山。
……
天音寺內院。
如往常般做完早課後,法相回到自己禪房,本欲打坐修行,卻始終無法入定。
“究竟是何事?這幾日我常有心驚肉跳之感,莫非有禍事將出?”
法相緊鎖著眉頭,不自覺地將手中佛珠握緊,心中不安。
“……”
思慮良久,法相始終無法靜下心神,終於結束了打坐的姿勢,站起身推開了房門,向著門外走去。
“法相師兄。”
“法相師兄。”
法相往後山小天音寺走去,想要找師父普泓解惑。沿途和尚見到法相一一合十行禮,法相心中雖有不安煩悶之感,卻也逐一回禮,不負天音寺首座大弟子身份。
“……”
走到一半,正前往須彌山頂的法相突然止住腳步,心驚肉跳之感加重,一股心血來潮之感讓他下意識的望向山下,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一道金光閃過,法相不再多想,運起法寶輪回珠便騰空而起,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遵從這自身所感,向寺外而去。
“嗯?”
天音寺修為高深者有感近內有人施法,不禁神識探過去查探。
“法相?”
“何事令他如此焦急,在寺內便施展這騰空之法?”
“……”
大和尚們心中疑惑,但查明施法者身份後卻也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
若有大事,法相必會稟報。若是小事以法相修為也無須他們擔心。
神識一轉,須彌山上又恢複了平靜。
但一間禪房內,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和尚心有所感,有些奇怪又有些猜測的隔著房門望了一眼法相消失的方向,心中一動,卻又閉上了雙眼。
……
法相運起法寶,不知飛了多久,飛出了這天音大寺,來到了須彌山山腳之下。
此刻,天音寺已消失不見,隻能隱隱見到聖潔祥雲在遙遠天際環繞。其下方,正是遍布須彌山山腰的天音大寺。
一條從天音寺沿到山腳的石階,鋪遍山體,路上依稀可見一個個行人虔誠的上山而去,口誦佛號。
不過此刻法相已無心關注這些,來到山腳下的山門處,心中不安之感稍減,卻依然強烈。
法相運起法力,再度前行,終於在須彌山三百裏外,發現一僧人僧袍破爛,渾身血汙,口中流著血,緩慢地往前爬行。
黯淡無神的目光和強自支撐的動作,無一不表露著這僧人身受重傷。
“普智師叔!”
法相見之大驚,終於明白自己這幾日心中所感從何而來,連忙降下法寶,落在普智身旁,扶起了普智。
“普智師叔,何人將你打傷至此?”
法相眉頭緊皺,一邊運起法力查探普智體內情況,一邊飛快的拿出丹藥,想要給普智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