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章笑道:“看著應該不是法律從業人員,是程兒的朋友吧?”
邊斜撇了撇嘴:“現在還隻是朋友。”
“哦……”
趙平章歲數也不了,雖然不免跟年輕人有點代溝,但一雙眼睛還是雪亮的,聽了這話頓時露出幾分了然的神情。
他甚至還鼓勵了一句:“加油。”
邊斜樂開了花:“好,一定。”
程白頓時無言。
三個人著話,便進了醫院,直往1樓去。
下午的陽光不錯。
病房的窗戶對著外麵明亮的空,下方的平台上擺放著各類盆栽,有在門診等候的人就站在平台上曬著太陽。
馮瓊就躺在病床上朝外看著。
程白、邊斜跟隨著趙平章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位往日優雅大方的女士,換上了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床頭放著藍牙音箱連接著手機,正在放著鋼琴曲,依稀還能讓人窺見往日修長的手指,便和著那旋律在手背上輕輕點著,顯得放鬆而愜意。
趙平章進去喊了一聲,她才回過頭來。
一抬眼瞧見程白,那眉眼一下就彎起來了:“程兒怎麼也來了?我這就是有點心悸的毛病,你老師可沒跟你瞎吧?”
“沒有。”程白進來之前還在擔心會不會是什麼嚴重的場麵,可看見馮瓊不管是模樣還是心情好像都不錯之後,懸著的心便稍稍放下,也跟著笑起來,“老師的嘴可嚴了,我要不是昨想約老師見一麵,恐怕還不知道您居然都住院了。”
趙平章在他們話的時候,就走上前去把粥放到桌上打開來。
旁邊有名青年上來幫忙。
程白這時候才注意到,病房裏麵還與這麼一個人,不由打量了一眼:該是二十幾接近三十的年紀,穿著簡單卻很得體,文質彬彬的麵容,五官看著竟和馮瓊、趙平章有些相似。
趙平章這時便笑了起來,跟他們介紹了一下:“程兒應該還沒見過吧,這是我們家老大,趙文瀟。文瀟,這就是我們經常跟你和文鳶的程白。旁邊是她的朋友。”
比起趙平章和馮瓊那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尋常神情,趙文瀟的臉上顯然要冷峻那麼幾分。
他抬頭打量程白一眼,勉強露出個笑容來。
然後主動向她伸手:“你好,趙文瀟。很早以前就聽二老提過程律了,隻是要麼在外地,要麼在外國,倒一直沒機會見上一麵,沒想到今見上了。”
“本來沒多大點事,非要回來。”馮瓊被趙平章扶著起來,坐到了桌前麵,拿起勺來的時候便多了幾分埋怨,“我們兩個老的都沒太在意了,你跟文鳶兩個的操心!”
這得顯然不是生病住院的事情了。
昨的熱搜已經差不多把趙平章一家人扒了個底兒朝,有幾口人,是什麼職業,在什麼地方,清清楚楚。
當然,伴隨而來的是謠言滿飛。
趙文瀟是家裏的哥哥,趙文鳶是家裏的妹妹,這一點程白是清楚的,他也很輕易地從這位被人傳在國外非常奢侈的“公子哥兒”臉上看出了幾分壓抑著的不快,隻是畢竟在二老麵前,沒有表現出來。
馮瓊住院這幾身體弱,腸胃似乎也不大好,隻能吃一點好消化的白粥。
她在這邊喝粥,趙平章就在旁邊拿出了口琴。
竟然是坐在那窗戶前麵為他的妻子吹起了一首《美麗的梭羅河》,那熟悉的曲調一起,馮瓊就不由笑了起來。
……
這場景未免有些太過美好,滿溢著一種脈脈流淌的溫情,誰也不去提這些來縈繞在網絡上的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程白不由久久地凝視。
隻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趙平章那寬厚的肩膀上時,卻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今的老師與她之前兩次見的老師,並不一樣。
有什麼東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