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楊鑫。
魏了了的這個，他深有體會。
當下就跟著歎了一聲：“真的，名譽侵權隻要提起訴訟，基本都是一告一個準兒，但其實也就是個震懾作用，滿網絡那麼多人瞎造謠，根本告不過來。而且所有的傷害都是無法彌補的。我以前打過個官司，有個明星被人誹謗，一年多之後打贏官司又怎樣？事業早他媽全毀了。”
一旦提起自己專業內的糟心事，那抱怨就停不下來。
程白看先前提趙平章的事情氣氛凝重，便插了句話，把話題岔開，故意問道：“楊鑫你這些年在娛樂法領域也算是領頭羊了，聽這圈子裏事兒還挺多，點八卦唄！”
律師們私底下其實比誰都能。
當麵過的話不留證據，所以基本什麼都敢。
程白話題一帶，眾人還真感興趣起來。
比如去年稅改，影視圈集體補稅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又比如最近某明星被三搞了又送三進了局子的事。
律師們的角度又跟普通人不一樣。
楊鑫是一麵喝酒一麵搖頭：“其實老早就報警了，壓根兒不是新聞出來才出的事。獅子大開口，太狠了，演員們補稅早都補得底兒掉了，拿不出錢來給她，不報警還能怎麼辦？而且實話，甭管這兩個人是不是狗咬狗，你犯法我報警這件事真沒錯啊。”
眾人都知道的是誰，全都笑起來。
往後聊的話題就更勁爆了。
做家事婚姻領域的吐槽極品客戶，四大的吐槽男女關係混亂，去了紀檢的喝高了大喊“太黑”，還好讓程白叫人早早把嘴巴給捂了，三兩杯酒灌下去就趴在了桌上。
邊斜和薑明懷這種圈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一回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
但也許是邊斜今晚都沒怎麼話吧。
眾人的話題繞了一圈，不知怎麼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魏了了對程白身邊這一位“助理”還挺好奇的：“你成待在我們程兒身邊取材，你女朋友不嫉妒，不懷疑，不管管你？”
邊斜想起這位剽悍妹子之前在車裏那一句來。
他揚起了標準的假笑：“您看我像是有女朋友的嗎？”
魏了了頓時訝然：“沒交過啊？”
周圍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不是。
什麼叫“沒交過”啊！
還有這幫人怎麼回事，怎麼拿這種眼神看他？他根本都還沒有回答這句好不好。
邊斜覺得他們是喝多了，耐心地解釋：“我不是沒交過，我隻是要求高……”
眾人長“哦”了一聲：“懂，懂。”
邊斜：“……”
哦啥啊，這語氣，你們懂個屁了！
他想認真地解釋解釋，怕程白誤會。
但沒料到，坐他旁邊的周異，剝了果盤裏拿起來的一顆葡萄，忽然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捅了他一刀：“你不是相親很多次但都失敗了嗎？”
“哇~”
周圍人就差鼓掌了，論起哄是一個比一個在行。
“敢情是人民群眾中有敵人啊。”邊斜咬了牙，回頭看自家經紀人，“我邊某人什麼人，怎麼可能做相親這種事？可笑，我偶像包袱很重的好嗎！”
程白笑了。
周異仍舊淡淡的：“對，不是你，是我。是我去相親了，是我沒寫完更新二話不鴿了約會，是我非要問人家看沒看過《查拉圖斯特拉如是》，一聽人沒看過還要硬跟人科普科普……”
“我聽出來了，你今是包藏禍心啊。”邊斜拿手指著周異，牙癢癢，“你難道看不出來那些人都是愛我的錢嗎？我現在沒有女朋友，還是因為我太優秀，太有錢。”
旁邊忽然插過來一道聲音：“那沒錢肯定能有女朋友了？”
邊斜下意識回道：“沒錯。”
那人“哦”了一聲，十分自然道：“那你把所有錢打給我唄，打給我就有女朋友了。”
“打就……”
順著那話到一半，忽然覺出不對來，邊斜差點就炸了，誰這麼損還想著誆人錢哪！
抬頭一看，程白坐魏了了旁邊，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周圍也都被他這反射弧給逗笑了。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邊斜在看見是程白之後，竟抿唇一笑，把手機往桌上一擱，直接道：“行，你卡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