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側妃咕噥,諂媚。

樓嫣然說,“其實,幾位母親們看起來都很年輕,若是和我們一塊出去,旁人定以為是姐妹。”

這話取悅了所有人,惹得眾人哈哈大笑,雲不悔在一旁聽著,笑而不語,專心看王妃打牌,王妃問她要不要玩一圈,雲不悔搖頭,說是坐太久不舒服。

王妃說,“身子哪兒不適了麼?瞧過大夫沒有?”

“也沒哪兒不適,昨晚睡得晚,累著了。”雲不悔笑笑說道,王妃這才放心。

李側妃說,“王妃姐姐和世子妃感情真好,哪還有過去的劍拔弩張啊。”

雲不悔說,“我和母親感情素來都好,何時有過劍拔弩張,李姨娘說得太誇張了,當媳婦的,婆婆訓斥是常有的事。都說苦媳能熬成婆,沒他母親如今教著,不悔以後怎麼知道如何管教媳婦。”

眾人莞爾,玉側妃說,“兩位媳婦進門也半年多,也該傳出喜事了,怎麼還不見動靜,可都瞧過大夫了麼?”

“瞧過了,大夫說身子沒事,孩子的事要慢慢來,急不得。”樓嫣然說道,麵有嬌羞之色。

雲不悔也說自己瞧過大夫,兩人回答幾乎一致,王妃說,“雖說我也盼著孩子,可急不來,不悔也年幼,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打緊。”

雲不悔驚訝地看著王妃,她比誰都著急孩子的事情,竟然說出這種違心之論,可轉念一想,她便笑了,王妃私下怎麼給她壓力,那都不打緊,在她們麵前,自是不能流露出來。

雲側妃說,“女人這一勞碌,身子便很難有孕,世子妃若想早些有孕,便不該如此勞碌,這府中的事交給旁人去做,自己多休息好,指不定一個月內便傳出好消息呢。”

雲不悔說,“府中事情的確繁多,可不悔應付得來,也不覺得勞碌。”

李側妃說,“那是你年輕,底子好,女人若要懷孕啊,真的萬萬不能勞碌,隻能嬌養著,王妃姐姐,您說是不是啊?”

王妃說,“這事得好好掂量。”

她們想要府中的主事大權,可沒這麼容易。

王妃心想,兩人這麼久都沒傳出好消息,是不是真的因為勞碌的緣故,若是因為勞碌,傷了身子,不易有孕,不悔該把府中的事情放一放,沒什麼事情能比孩子更重要。

如今府中井井有序,不悔處理事情方式和她不同,恩威並施,府中奴仆無人不服,少有煩亂,各司其職,府中安寧,她們日子也過得舒適。

她且再看看,過了年關,若還沒傳出好消息,那就該著急了。

李側妃說,“兩位媳婦是樓家的小姐和表小姐,最近可有聽說了樓家之事麼?”

樓嫣然垂下目光,這事她母親早就和她提過,昨日也給秋霜傳話了,她自然知道,雲不悔卻故作不解問,“樓家是出了事?”

玉側妃說,“出事倒不至於,就是鬧分家,大房鬧著要分家,這幾日鬧得沸沸揚揚,惹了不少笑話呢。這樓家女孩多,男孩少,本來有三房夫人,這分家產自是不能對半分,大房偏要鬧著分一半家產,二房和三房自是不答應,聽說啊,日日吵架,鬧得不可開交。”

樓嫣然說,“樓家有樓家的規矩,族規便定下,若是大房有孕育長子長孫,便可分得樓家一半家產,母親要分一半家產也是按照規矩來,這是家規,哪怕是分了一半家產,剩下一半兩房分,也足夠他們一輩子享受不盡,這也沒什麼過分之處。”

“樓家竟然還有這規矩?”李側妃十分驚奇,樓嫣然點頭,李側妃問雲不悔,“這可是當真?”

“是,樓家的確有這樣的族規,可我聽聞舅舅在母親出嫁的時候送贈一半家產當陪嫁,母親不願意接受,全贈與三舅母,如今算起來,這樓家有一半的家產該屬於三舅母,屬於舅舅的,隻有一半,大房要分家產,自然也隻能分這一半中的一半,表姐,你說是不是?”雲不悔微微笑說,樓嫣然目光一眯。

“嗯,樓震天當年送贈一半嫁妝,此事我也略有耳聞,後來秀玉全贈與三夫人,樓震天當著親朋好友的麵都承認,這是作數的,他日若是三夫人誕下男嬰便全數贈與他,若是沒有誕下男嬰便歸於樓震天,如今三夫人生育樓開陽,所以這一半的家產便屬於樓開陽。”王妃說著,“這些年都沒人提及麼?”

雲不悔說,“三舅母不願意說這事傷了和氣,便一直沒有提及,舅舅也就當是母親一時戲言了吧,母親又過世,他想反悔也沒人說什麼,隻是這幾年,樓家上下全部仰仗二表哥管理生意有方,這才維持府中諸人生計,若是要分家,按照族規和舅舅的承諾,二表哥應該得到一半以上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