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清源郡,一處普通的合氣道館內。
“臭小子,快點把門關上,風一直吹進來,要冷死啦。”
“阿拉索,死大叔。”
寒風裏,男孩沒好氣地抱怨到。
費了好一番氣力,待到終於將大門艱難地關上後,他鬆了口氣,把手中用於掃雪的掃帚放在房門一角,拍掉身上雪花,轉身向房間內走去。
“喂,你什麼態度,安成鹿臭小子,想當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不遠處,中年男人著一身白色道袍,正痛心疾首地衝他嘮嘮叨叨。
名為安成鹿的青年不搭理他,兀自穿過大廳,走入廚房。
廚房內,正見著一個瓷製藥罐被置於爐火上。
安成鹿熟練地抓好藥材,放入藥罐內,加水,生火,一麵拿起蒲扇煽動,一麵會心觀察著爐火的強度。
“嘀嘀嘀。”
不一會兒,置於爐火上的藥罐開始發出些許若有若無的滴答聲。
談起熬藥,安成鹿是個中老手,他知道,這是湯藥熬好的征兆。
於是他順勢熄滅火焰,立在一旁靜待湯藥溫度稍低,這才向瓷碗內乘上一勺。
房間內,立時彌漫著難以言喻的熏人氣味。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往湯藥內加上一勺方糖,才雙手捧起瓷碗,走入大廳內。
“喂,死大叔,喝藥啦。”
中年男人斜睨他一眼,嗤笑一聲,語氣裏卻帶著些欣慰:“臭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這麼多年苦心養你。”
從安成鹿手中接過湯碗,中年男人眉頭微蹙,捏著鼻子灌一口湯藥,而後便支起耳朵等待那小子一貫大逆不道的叛逆言語。
出乎意料的,安成鹿沒有像往常一樣破口大罵,而是跪坐在男人麵前柔聲道:“樸叔,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是真的謝謝你了。”
這小子突然變得謙恭有禮起來,倒讓男人滿不適應的。
半晌,男人才想通了他話裏意味,輕歎一聲,語聲遺憾道“你想好了?真要去漢城當打拚?”
安成鹿灑然一笑:“一年以來,一直宅在家裏啃老,不去大城市闖蕩一下的話,人就要廢了。”
中年人悠然道“是這個道理。”
“不過你小子長得好看身材也好,氣質就更不錯,就算沒有這身功夫,光靠臉吃飯應當也是餓不死的。”
安成鹿哈哈一笑“這話我愛聽。”
二人對視一眼,拿起湯碗對碰了一下。
飲罷一碗,安成鹿正色道:“樸叔,如果我真的要走的話,館子你打算怎麼辦?”
“先自己幹著唄,我又沒老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把這玩意繼續經營著,也算給你和你姐留一條後路。”
安成鹿聽著男人話語,腦海中浮現出那位姐姐的嬌俏眉眼----許多年不見了,卻依舊曆曆在目,因為那確乎是張極好看的麵孔。
他一直很想念那女子的。
“聽說姐姐在漢城做女團?叫什麼名字?”
安成鹿對娛樂圈了解不深,此刻心生好奇,開口詢問道。
“唔,名字倒是不記得了,隻是聽說最近還挺紅的,但你也清楚那丫頭的憊懶性子,一年下來,宅家休息的時間比工作時間還長,能紅到哪裏去?不紅就算了,放假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提起自家跳脫閨女,男人一如既往碎碎念抱怨著,徐而抬頭看向安成鹿:“你去漢城有機會見到她的話,叫她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