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是學校,但同時也是軍事理區,大門口有警連的戰士站崗,家屬區、生區有聘請的門衛看守,外來人員難進入學校,比地方大學對人員出入理要嚴格得多。因則,山子和阿偉不家過春節,留在學校裏願護校,要的事不多,天要到隊宿舍所在4個樓層轉一遍、到區隊長那裏點個卯就成務,那樓新修的宿舍樓呈方方正正的字形,層樓轉一圈就能把所有的寢室門鎖查一遍。如積極點話,那就去學樓轉一圈,學樓也是字型,不過東兩側長、各有4個室,兩端短、各有兩個室。山子還是住在自己的寢室裏,沒有搬去和阿偉一起住,天睡到8點多鍾起床,洗漱後徑去幹部食堂吃飯,吃了飯來在1樓和區隊長找個招呼,從1樓到4樓轉4圈,成務,自己的寢室稍稍拾一下,洗下衣服和鞋襪,然後要麼看會兒書,要麼抱個籃球去後山的籃球場籃球。
假了,沒人檢查內務,不用疊子,山子把床單子牽扯抻,當兵的總不能讓自己的床鋪看起來像豬窩一樣,雖然寢室裏住著自己一個人,也沒人來檢查評比,但山子自己眼睛看不慣那個樣。這棟新宿舍樓是把山皮推開的,一樓、二樓都在堡坎以下,三樓的窗戶下沿幾乎與堡坎平齊,山子住在3樓的8號寢室。堡坎之上的樹、雜草、藤蔓間,稀稀疏疏地散著兩排平房和幾間獨立平房,這些平房都是用灰磚砌起來的多年老築,住在裏的多數是校辦工廠的職工其家屬,也有幾間住著職員工其家屬。山子寢室窗戶的對麵就有間小平房,平房裏住著中年兩口子和一個、歲的胖胖嘟嘟的男孩。男的應該有十來歲了,中等身高,胖胖的身材,成天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要他稍稍一抬頭,你就感覺他在你微笑,圓圓的臉蛋和鼓鼓的雙頰形成了一副天生的笑臉。女的應該比男的小好幾歲,大概四十出頭,高高的壯壯的,身材勻稱,齊耳短發,臉龐白淨,少說話,煮得一手好麵。。
下晚自習後,一些晚飯沒吃飽或是純粹眼不飽的學員就彙聚到三樓、四樓、樓的8號寢室,趴在窗口上對著平房喊:“哎,老板娘,來一碗麵。”老板娘站在平房門的門檻邊,微微探出頭來輕聲地問一下:“啥子麵?”“肉絲麵!”“雞蛋麵!”“方便麵加雞蛋!”……,各個聲音從3個寢室裏一齊往外蹦。老板娘聽了答一聲“要得”,轉身進屋裏煮麵,從不各個窗口認。有喊麵的,就由老板出來答應,他也是答“要得”,不認哪個窗口裏的誰要麼麵。麵煮好了,多半由老板端出來,3樓的,他就蹲下遞進窗戶;4樓的,他就踮著腳遞進窗戶;5樓的,他就把碗進籃子用個小木叉子叉上去,喊一聲“樓滴,麵來嘍!”學員從窗戶裏伸出手來,過籃子出麵,把錢進籃子後把它掛叉子上。如麵的人少,老板娘就會自己出來遞麵條。
難免有把麵條遞錯了窗口的,比如把3樓要的肉絲麵遞到5樓去,把5樓要的煮方便麵遞到4樓去,把4樓要的麼麵又遞到3樓去了;或是同一個窗口的,後的把的的麵吃了。不過在這裏這些都不是事,年輕的學員們沒有多少是的餓了,也沒有多少是非要計較哪個口味不可,大家是同學又是戰友,吃碗麵大成分是為單調的軍校生調下味而矣。估計,平房裏也深這一點,所有的麵都是一個價,3塊錢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