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的痛覺神經從小就比普通人要發達。
但是摔一跤,還能把人的衣服摔皺,嘴唇摔腫?
陶夭現在是毀得腸子都快青了。
她跑什麼啊!
痛死爺了都!
陶夭帶著哭腔,從口袋裏翻出鑰匙,開門進屋。
徐以漁跟著進了屋,帶上房門。
進屋後,陶夭暫時沒工夫管徐以漁,反正這麼多年了他在她家,比在自己家還自在。她一個人上了樓,去了洗手間。
眼淚總算是止住了,陶夭在盥洗台前,衣服皺巴巴的,眼睛腫得跟兩個大核桃似的就不用說了,脖頸處,以及鎖骨處的幾處青紫的吻痕是怎麼一回事?
陶夭小時候皮膚黑,長大後愛開始愛美了,注重防曬了,皮膚就再沒曬黑過。因為白,所以脖子跟鎖骨處的吻痕就尤為明顯。
陶夭倒抽一口涼氣。
季明禮是種草莓狂魔嗎?
陶夭不由地慶幸,幸好自己一回屋就上樓來了。剛剛那種情況也應該沒注意到她脖子跟鎖骨處的痕跡才是。
陶夭果斷用遮瑕效果最好的遮瑕膏把脖子跟鎖骨處的吻痕給遮住。
確定所有的吻痕都遮蓋住後,陶夭這才重新換了身衣服下樓。
徐以漁就坐在沙發上,陶夭一下樓,他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底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關心
在洗手間裏,陶夭就想好了借口了,說是自己昨天晚上被臨夜給召喚進劇組,補拍了一場打戲。因為是在外麵接到的導演的電話,回來換身衣服的功夫都沒有,就趕去了劇組。
至於為什麼一見到徐以漁就躲——
“我怎麼知道是你啊!正常人要是大清早的在自己家門口看見一個陌生異性,肯定會把拔足狂奔吧?我就是一時忘記了昨天拍戲受了傷,跑得動作幅度太大,傷著了。痛哭。”
反正昨天晚上那一身衣服換過了,陶夭穿著一身幹爽的衣服,扯起謊來是臉不紅氣不喘。
徐以漁多少也知道像陶夭這種十八線小演員,更衣室的狀況有多糟糕,在那種情況下身上的衣服會皺巴巴的確實不足奇怪,嘴唇也有可能是哪裏磕碰到了,才會腫起來。
“小魚兒,你怎麼來了?”
徐以漁沒有露出狐疑的神色,陶夭就知道自己過關了。她打了個大大的嗬欠,開始有功夫關心徐以漁為什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昨天拍了一通宵的戲嗎?”
陶夭的眼底有青色,確實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徐以漁有些心疼地問道。
“嗯,差不多吧。”
這話問的陶夭太心虛了。
她昨天晚上確實是枕戈待旦了一夜沒錯,不過,可不是在拍戲。
這事兒到現在想起來,陶夭都不知道應該拿什麼心情去麵對。
陶夭用借著打嗬欠的動作,掩去眼底的心虛。
陶夭看上去下一秒就能挨著枕頭睡過去的樣子,徐以漁本來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他這次來雲城,為的就是這件事,“幺兒,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別誤會,我是肯定站在你這邊的。是不是峰子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徐以漁這次回來得匆忙,不過左右他都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又才剛剛簽下一個大單,也就不著急回去。
見陶夭昏昏欲睡的,他抽了一個沙發墊,放在她的後麵,好方便她靠著。
陶夭這會兒其實更想直接回房間,睡個昏天暗地。
她現在是身心都太需要睡眠來治愈了。
“你還真是為的這事兒回來的?尤峰是尤峰,你是你。小魚兒,你倆不一樣。我也沒生你的氣。多大點兒事。我不一點虧都沒吃呢麼?”
陶夭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徐以漁盯著陶夭的表情看了半天,確定不像是在說假話。提著的一個心,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徐以漁剛想問陶夭早餐吃了沒,抬頭一看,方才還跟他說話的人,這會兒嘴巴微張,眼睛閉上,就那麼靠在沙發上,一點心想都沒有地睡著了。
徐以漁失笑,看來幺幺這秒睡的技能是從小到大都這麼精湛。
陶夭是真的困了。
徐以漁抱她上樓睡覺時,她都愣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可能迷迷糊糊間知道有人在抱著自己,也知道這人是自己的發小,所以陶夭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徐以漁把陶夭放在床上。
陶夭沾上枕頭,身體就自動地找了個最舒服的睡姿。
徐以漁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替她把被子給蓋上,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後脖頸,瞳孔驟然一縮——
隻見陶夭衣服露出的鎖骨一小片肌膚,赫然見到幾枚曖昧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