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又驚又喜(1 / 3)

第二十三章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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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叔和甄浩這兩天打獵很有收獲,都挺得意。  大雪過後,這倆人在荒原打了兩隻麅子和六隻兔子,這收獲確實不小。小珍看見打了這麼多獵物也是笑得合不上嘴。  她沒想到,今天清晨剛剛起床吃完飯,爹就張羅著讓甄浩套上白騍馬拉爬犁,說要把這些獵物都送到馬家窯秘營地,給那裏的抗聯戰士過年添兩樣菜。  丁小珍知道爹的心意,但覺得家裏不能啥也不留吧?她嘴唇嚅動了幾下,不知這話咋說好,最終還是說了一句話:“爹,過年我吃啥都行,但總不能讓您和甄哥見不到葷腥吧?您就多少給家留點兒吧。”  丁一鬆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笑笑說:“姑娘,到啥時咱也別忘了那些抗聯戰士,他們在臥冰踏雪打鬼子呢,還不是在為咱老百姓?咱們送去這點兒獵物算個啥?我還真想再多送去點兒哩。”他又說,“你是怕你甄哥虧了嘴吧?放心,年根兒前爹還能打些獵物,讓你倆都能解解饞。”  丁小珍抿嘴笑著點點頭。  甄浩總想自個兒是大老爺們兒,整天在這個小屋裏待著膩歪,正好借此機會幫丁大叔出把力,他要把獵物送去。  丁大叔說:“這哪行,你人生地不熟的咋去?再說,我到了那裏還有事要辦,還是我去吧。”又說,“你小子就在這兒老實待著,到時候有你的差事幹,甭說熊話就行。”  甄浩拗不過丁大叔,隻好把獵物裝在麻袋裏,係在了爬犁上。丁大叔挺直腰板坐在了爬犁上,一揚鞭子隻見白騍馬拖著爬犁撒開四蹄,嗖嗖地向遠處奔去。  甄浩周身發癢好多日子了,隻不過沒好意思當著丁小珍的麵去撓,隻得忍著,或者偷偷地撓幾下解解癢。他回到屋裏坐在炕頭隻覺得身上又癢起來,尤其後背癢得讓人心煩意亂。他乘丁小珍不注意,用後背靠著牆壁在輕輕蹭著,這些動作哪能躲過丁小珍那雙滴溜兒轉的雙眼,她笑盈盈地故意說:“甄哥,你在那兒發啥功呢?像個跳大神的。”  “沒……沒發啥功。”甄浩不知咋回答好,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  “身上癢癢吧?”  “嗯哪。”甄浩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躲著丁小珍的眼神說,“給我個苞米瓤子……”  “幹啥?”  “撓撓,解解癢。”  丁小珍莞爾一笑,笑得那麼爽朗和純真。她說:“傻哥哥,我的手比苞米瓤子好使,先給你撓撓吧,然後你再洗洗身上,洗完把我爹的布衫、內褲換上……”  甄浩連連搖頭,說:“不,不。”  “我不給你撓也行,你用苞米瓤子蹭完,自個兒可得洗澡,我到大力哥家待一會兒去。”  甄浩也不吱聲,默默地瞅她一眼,巴不得她快走,洗洗澡,解解癢。  臨出門,丁小珍給甄浩舀滿了一大盆熱乎乎的水,又拿來胰子、布巾和她爹的布衫、內褲,用她那雙始終含情的眼睛看看甄浩,嬉鬧著說:“你可輕點兒搓,別禿嚕掉一層皮。”  她走出了家門,心想,誰稀罕看你洗澡,光腚拉叉的。想著,想著,她咯咯笑起來,來到了孫大力家門前。  孫大力和趙姣姣正在包餃子,他倆一見丁小珍來了,便讓她也幫著包餃子。  孫大力眨動起小眼說:“丁大小姐,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你會掐會算哪?”丁小珍說。  “不用掐不用算,我知道你鼻子靈,老遠就能聞到香味,不用請還會上炕,兩眼直盯著炕桌……”  “好啊,大力哥,你可真小摳,你家的香味兒都舍不得讓別人聞,還在繞著彎兒罵我是饞貓!”  “哪敢,哪敢,你成天陪著甄哥,請還請不到哩。”孫大力嬉皮笑臉逗著嗑。  “大力,甭耍貧嘴,你咋沒個正形哩?”趙姣姣說,”小珍,丁大叔和甄哥呢?”  丁小珍洗完手坐在炕上包起餃子,聽了趙姣姣的問話,她說:“我爹辦事去了,甄哥正在屋裏搞衛生哩。”  “搞啥衛生?你咋不幫把手?”孫大力說。  “搞他自個兒的衛生唄,正在洗澡。”  “你幫他洗洗呀。”孫大力故意開玩笑說著。  “他不讓……”這話還沒說完,丁小珍尋思過味兒來,覺得孫大力話裏有話在逗她,嬌嗔地說,“你真壞!”  “甄哥淨裝,要是我呀,有個女人給我洗洗身子都樂不得的……”孫大力笑眯眯地說。  “瞎扯啥,誰像你沒出息。”趙姣姣瞥了一眼孫大力,對丁小珍說,“你們處得咋樣啦?要不要我再撮合撮合?”  “誰知他咋想的,反正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  “以後我教教甄哥,讓他學學,要是我還沒成親,見到像小珍這麼俊、這麼好的姑娘死活非追上不可,這姑娘要不同意,我就成天堵在她家門口,拿個板凳一坐就向她扯脖子喊:“姑娘姑娘我愛你,盼著咱倆在一起,讓我走東不走西,讓我打狗不追雞……”隨後還要高聲唱,“我是綠葉你是花,你是藤蔓我是瓜,藤蔓斷了瓜落地,我滾也滾到你的家……我就這麼喊,這麼唱,讓這姑娘聽了心怪癢癢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她準出門說好話。”  “說啥好話?煩死你了!”小珍撇撇嘴說。  “讓她聽了心怦怦跳,兩眼發直,最後保準達到目的。”  “能達到啥目的?恨死你了!”小珍抿嘴笑著說,“誰像你這麼個賴皮臉,喊的、唱的真酸,讓人直倒牙!”  “妹子,你對甄哥還得主動點兒,他人真不錯……”趙姣姣勸說著。  “一切隨緣吧。”  餃子包完了,趙姣姣和孫大力非讓丁小珍吃了再走。丁小珍心思在甄浩那兒,估摸他已洗完了,便搖搖頭,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孫大力家。  丁小珍還真講禮貌,進屋前先敲敲門,還故意咳嗽了兩聲。  “誰?”甄浩在屋裏憨聲憨氣地問。  “我唄!”  “幹啥?”  “進屋唄,你穿上褲頭。”  停了一會兒,丁小珍進屋了。  她看見地上濕了一片,一大盆水也變成了渾湯子,甄浩穿著褲頭忙著正往身上穿布衫,她連忙說:“等等穿,我再給你搓搓後背。”  丁小珍拿起了一塊布巾在甄浩的後背上搓起來,她的手真有勁兒,一下一下地搓著,隻見一綹綹的泥條被搓下來。  她說:“你這是洗的啥澡?”  甄浩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不言聲不言語地任憑丁小珍搓著,心裏頓覺挺舒坦、挺熱乎,但又覺得有些羞赧,心也在加快地跳動起來。他在想,還不曾有過一個女孩這樣愛撫過他……  甄浩抬起頭,目光接觸到小珍忽閃忽閃的大眼,和她那甜甜的笑臉,內心不由地有了一種欣慰感,湧動起對小珍的感激之情……  丁小珍給甄浩搓洗完了,又挽起袖子洗起甄浩脫下來的布衫、內褲……她兩手忙著,卻總是笑嗬嗬的。  甄浩要把盆裏的髒水倒在門外,小珍說啥也不幹,說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外麵太冷,別感冒了。  小珍搶過水盆走向屋外,突然甄浩在屋裏聽到小珍的一聲尖叫,隨後是水盆“咣當”落地的聲音。  甄浩不知發生了啥事,趿拉著鞋正要往屋外跑去,小珍驚慌失措、麵容蒼白地跑進屋裏,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嘴唇哆嗦著說:“狼,狼……”  甄浩拿出手槍要去打,小珍急忙說:“留著子彈打鬼子吧……這狼快把我的魂都嚇跑了。”  小珍撲向甄浩,他倆抱在了一起,彼此好一會兒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