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史有更深的一層顧慮,“這些江湖人可靠嗎?咱們之前可沒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是什麼品性的人,咱們也不清楚。”
“本宮能請到他們,自然是有信得過的人幫忙牽線作保……”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左清羽聽到了夏靜月的聲音,馬上走了出去。
議事廳外守衛重重,夏靜月想闖進去侍衛自然不肯。
若是平日裏,夏靜月自會好聲好氣地請侍衛通報一聲,但現在,她捏著手中冷硬的令牌,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竄上腦門,已燒得她的理智都化為灰燼了。
不讓進,就硬闖!
左清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數名侍衛圍住了夏靜月,正要動武。
左清羽喝止了侍衛,驚喜地叫道:“靜月,你怎麼過來了?你是來找我的?”
夏靜月的一雙黑眸透著冰封的寒意,她將手中的令牌扔給左清羽,“這是什麼?”
左清羽接住一看,臉色一變。
他千防萬防,不讓夏靜月跟藍衣人接觸,也不讓藍衣人進入內殿,就是防著被夏靜月知道些什麼,沒想到這麼快就瞞不住了。
左清羽把夏靜月請進了議事廳,揮退了一眾官員。
閑雜人等都離去後,夏靜月走到左清羽麵前,第一次發現,他比她想象的更為陌生。或許說,她從不曾了解過他。
“你把阿瀟騙到哪裏去了?你想做什麼?”夏靜月鐵青的臉問道。
左清羽知道再也瞞不過後,就不想再找借口了。“出海了。”
“出哪個海?你說清楚!”
左清羽定定地看著夏靜月,問:“如果我說他死了,你會怎麼樣?”
夏靜月腦海仿佛被什麼東西炸了一下,一片空白,在一陣揪心的刺痛後,她死死地盯著左清羽,“不要說他死了,就是他傷了,我也不會放過你!不死不休!”
夏靜月那強烈的恨意與誓言,如冬日裏的一桶冰塊倒下來,將他從頭淋到腳。他笑了,笑得既蒼白又滄然,“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夏靜月看不懂他那濃烈的情感為何而來,但她的立場向來堅定,一切事情都可以談,一切事情都可以原諒,唯獨不允許傷害她最在乎最重要的人,半分都不許,一絲一毫都不許!“你要想讓人相信你,首先你得有讓人相信你的理由。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去騙韓瀟?”
“為什麼?”左清羽狀似認真,又狀似玩世不恭地說:“我隻想讓你多陪陪我。”
麵對夏靜月探究又懷疑的目光,左清羽驟地又笑了,笑得像個孩子那樣無邪,“我開玩笑的,怎麼,把你嚇著了?你怎麼還跟以前那樣,開不起玩笑?”
夏靜月一點也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你到底把阿瀟騙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