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局(4)(1 / 3)

第四章 結局(4)

回到碧荷莊園,欣姐連忙迎了上來,把毛巾遞了過來。林爸爸接過毛巾,胡亂了幾把,而林楓卻一聲不吭地走進了書房。  我招呼欣姐放下毛巾,去給林爸爸端杯熱茶。然後尾隨林楓進了書房。  “你們說什麼了?”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你到底想怎樣?”  林楓將椅子旋轉,背向我。再也不置一詞。  直到晚飯時候,林楓才從書房裏走出來,招呼林爸爸一起吃飯。林爸爸氣色很不好,吃得也不多。隻在起身離座的時候,對林楓說,“兒子,挺住。父親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一切!”林楓點了點頭,“謝謝爸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他們父子之間這種深度的理解與支持,我忽然莫名的感動。男人之間的交流,真的不在於言語,更多時候是一種精神上的撫慰或者較量。正如林楓與葛悠揚之間,雖然我猜不出他們在車外到底做了怎樣的交涉,但我知道他們之間必是達成了一種協議或者默契。  他們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想來未來的交鋒未必是拳腳相向的武鬥,一定是智慧與謀略的角逐。無法預料最後的贏家,但我知道我是這場較量中最重要的一個籌碼。  晚上,我和林楓分房而居。漫長難耐的寒夜,我久久難眠。而書房裏的燈也整整亮了一夜。第二天,林楓沒吃飯就上班了。  而我留在家裏養病。欣姐說,即使流產,也要按坐月子的方式調養,否則落下病根,以後不好醫治。  林爸爸的作息因為林媽媽的突然離去,而變得不再規律。他不出去散步晨練了,也不再吵著看電視,看報紙,隻是悶悶地坐在自己臥房裏發呆。  不久之後,我才發現家裏的所有通訊設備都已停用。電話停機,網絡禁止,連近期的報紙雜誌都難覓蹤跡。我悄悄問欣姐怎麼回事,欣姐連連搖頭。我預感到自己被林楓囚禁了。  我本想等林楓回來後,再與他交涉這個事,但接連三天,林楓都沒有回家。我有點氣急敗壞了。於是,我吩咐欣姐到外麵的公話處,打電話幫我找一下可兒,如果再沒有外界的消息,我想我就會被逼瘋的。  可兒接到電話後,立即趕了過來。於是我連珠弩似的把我的憤慨與不滿倒給她聽。可兒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附和我,而是細聲慢語地幫襯林楓說話,說什麼林楓這麼做,也是為我好之類。對於可兒態度的轉變,我有點不可思議。  等可兒把林楓這麼做的理由一條條分析完之後,我的神情變得極為古怪。  “可兒,現在你怎麼隻幫林楓說話了?”  可兒歎了口氣,說,“逸,我不想再掩飾自己心裏的感覺了。我覺得葛悠揚一直再騙我們。他當初接觸你的時候,可能就早有預謀。記得上次,你在家生病,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就是葛悠揚通知我的。那時,我還奇怪,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他不過是你的鄰居嘛,怎麼對你的情況那麼熟悉,還做菜飯,讓我給你送過來。這樣的鄰居,好的過分了吧!傻的我,當時對他還感恩戴德的,以為有他這樣的鄰居作伴,是你的福氣,而今,我回頭再看這一切,怎麼看都是他的一個圈套。”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與江逸帆合夥謀害我?”  “有這個可能。要不你和葛悠揚海邊親熱那些照片誰公布出去的?擺明就是要你身敗名裂嘛!照片已公布,葛悠揚就跑了,再也不露麵了。他什麼意思?他是愛你嗎?分明就是在耍你!”  “可是,他說他有苦衷的!”我急忙為他解釋。  “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可兒點了點我的額頭,“你醒醒吧!比起葛悠揚的臨陣脫逃,我倒是更欣賞林楓的臨危不懼。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呢。我就說過,林楓是能做大事的人,無論出多大的亂子,他都能運籌帷幄,應對自如。”  麵對可兒的如此態度,我默然了,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幾天後,可兒給我帶來了一張《雨城早報》。報紙的頭條新聞刊登的是一條婚訊:白馬王子聯姻草根女,再現當代“灰姑娘”式的愛情童話。介紹本市最有前途的節目主持人葛悠揚先生即將迎娶棚戶區草根女江逸帆的特大新聞。報紙還刊登了兩人的婚紗照。照片上的葛悠揚一臉喜氣,而江逸帆則眉開眼笑。  我看著這張照片,淚落如雨。可兒緊緊把我擁在了懷裏,“都過去了。忘記他吧!”  “可兒,我想見他一麵。我想當麵問清楚這一切!”可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不當麵要他一個解釋,你是不會死心的。我來安排吧!”  我與葛悠揚的見麵,可兒安排在三天後的晚上。在秦書培的稻香村。  這個見麵與上次和林楓見麵的情景相似,秦書培關門歇業,隻接待我和葛悠揚兩個。  當我在可兒的陪同下走進稻香村的時候,葛悠揚已經等待多時了。看著形容憔悴的葛悠揚,我默然地坐在了他對麵。曾經海誓山盟,曾經你儂我儂,而今再見,卻是恍如隔世。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讓我魂牽夢縈,如今卻是那麼陌生,他的眼,他的眉,他身上的每一縷氣息,都讓我覺得遙不可及。  “葛先生,為了引誘我,下了不少功夫吧?”我開始冷嘲熱諷。  “嗬,我想我與林太太不分伯仲!”他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神情。  “恩,好。這麼分手也好,大家各不相欠。可是,葛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江逸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這個與你有關係嗎?”  “當然,我在想,我是否該叫你一聲妹夫?”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你這麼叫!”  “嗬,江逸帆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是的。隻是她的遭遇沒有你那麼幸運。你沒有父親,但還有母親,還有林家的錦衣玉食。可她沒有。她和她的母親一直流離失所,窮苦潦倒。”  “你對她很了解?”  “我們是從小長大的夥伴。”  “青梅竹馬?”  “可以這麼說。我們同在江州葛家村長大。逸帆不是江州人,她是逃難逃過來的。聽她母親柳姨說,生逸帆的時候,她難產,欠了醫院一筆醫療費。孩子的父親說是要和前妻要錢還債,結果一去不返。於是柳姨就帶著剛出生的的女兒逃出醫院,流落在江州葛家莊。我曾對你說,我雙親離開後,我是徐奶奶養大的,是吧?柳姨流落在葛家村之後,與徐奶奶是鄰居,她和林奶奶一起照顧了我,直到我離開葛家莊外出求學。我出來後,一畢業就把柳姨和逸帆接了出來。報答她的養育之恩。本來,我們在蘇城過得很好。我在電視台做主播,供逸帆讀書。可是因為我做的一檔反貪節目,影刺了當時的一個市級幹部,他惱羞成怒,立即讓電視台解聘我。逸帆傻得跑去給我求情,結果,結果被那個混蛋強暴了……”  我啊的驚呼一聲,為江逸帆的不幸遭遇,深深震撼。“在蘇城我們孤立無援,隻好來到雨城,不想柳姨得了絕症。她最後的願望就是向你母親報仇。你母親不在了,就找上了你。”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安排?”  “是。接近你,是我刻意的。誘惑你,是我故意的。江逸帆在你和林楓之間做的種種挑撥,都是我們安排的。包括報紙上刊登我們的照片都是在計劃之內的,目的就是要你疏離林楓,讓你身敗名裂之後,再被林家拋棄。這便是我們要的結果。”  “不要說了。”我用力捂住耳朵,葛悠揚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刀刀刺穿我的耳膜,直達心髒,讓我的心瞬間碎裂。我甚至清晰地感覺心髒碎裂後的血液,噴泉般湧入我的眼睛,把眼前的世界染得一片猩紅。  “葛悠揚,你好狠……”我踉蹌著起身,衝到葛悠揚身邊,想也沒想地揮手打去,於是“啪”的一聲脆響落在了葛悠揚的臉上,霎時,我與葛悠揚之間放佛炸開了一個地雷,把我們的心炸的四處紛飛,再也收攏不起。  葛悠揚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看也沒看我,對我擺了擺手,“現在你明白了。你走吧!”說完,把頭扭向一邊,再也不理我。我狠狠地瞪視著這個男人,曾經的一切美好,赫然坍塌。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荒謬,我被命運狠狠耍了一把。  我踉踉蹌蹌地走出包間,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磚,我真的徹底被這個真相打敗了。我觀念裏那些所有關於愛情,關於誓言的信念慢慢脫離而去,我心裏有種被掏空的感覺,還有一種難以抑製的痛,我忽然覺得打他一個耳光,太輕了,我應該把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我這麼想著,不由得又衝了回去。衝進房間裏,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隻見葛悠揚傻傻地坐著,手裏握著一個破碎了的玻璃杯,桌子上流了一灘殷紅的血,還有鮮血從葛悠揚的手縫裏滴落著。  “悠揚……”我大叫一聲,飛快地跑過去,從包裏掏出手帕,包住了葛悠揚的手。葛悠揚忽然反手一下將我抱在了懷裏。  “逸舟,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還回來做什麼?”  “悠揚,悠揚,為什麼這麼折磨我,折磨自己,難道別人給我們的折磨還不夠麼?還要我們之間也彼此折磨!”  “逸舟,但凡還有一個選擇,我都不會舍你而去。你知道麼,我寧願承擔所有的過失,還你生活裏的一片朗朗晴空。我不想你,因為我的原因而身敗名裂,也不願意再讓你因為我做出任何犧牲。我本是一介浪子,今生能與你相遇相愛已是萬幸,真的,小船兒,我很滿意,很滿意了。所以,你不要再因為我舍棄什麼了。回到林楓身邊去吧。我不能給你幸福與快樂,隻能放你走……”  “可是你知道麼?你就是我的幸福與快樂,離開你,我還怎麼活?”  “小船兒……”葛悠揚心疼地呼喚著我的名字,用力地搜尋著我的唇,深深吮吸,仿佛要把我整個的靈魂都吸進他的心裏。我熱切地回吻著他,把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疼痛都融入唇齒之間。  “悠揚,帶我走……”我聽見自己喃喃自語,但我卻覺得葛悠揚的嘴唇一陣戰栗。繼而慢慢鬆開了我。  “小船兒,對不起。我要娶逸帆!”葛悠揚十分艱難地說完,已是淚流滿麵。“我不娶她,她就沒有力量再活下去,小船兒,對不起……”  我點了點頭,酸楚的淚珠奪眶而出。畢竟江逸帆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畢竟她的身世比我淒慘好多,不是她搶了我的悠揚,我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所以,故事落幕時,需要轉身的那一個人是我,我無從選擇。  我靜靜地看著我身邊的這個男人,心裏一陣絕望。這個路口之後,我們將彼此分開,再無交集,所有說過的那些“我愛你”的話變都成了一堆廢話、謊話。原來愛是這麼脆弱的東西,抵不過世事輪轉,更經不住生活的變遷。愛,原來這麼無奈的事,可我們卻卻許下那些誓言,好像世事都在我們的手裏,我們自己都做得了主似的。當別離在即,才發現曾經的忠貞都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  我不再恨,不再怨,隻是平靜地握了握他的手,轉身走了出來。  “逸舟……”當我走出門,可兒立即跑了出來。  “我累了……”說完,我靠在可兒的身上,閉上了雙眼。“可兒,帶我回雨城小區!”  站在葛悠揚的門前,我躊躇了很久,慢慢打開了那扇門,一道刺眼的亮光衝進我的眼底,許多過去的時光蒙太奇般在我眼前重現:  光線迷離的樓道裏。我匆匆下樓,一腳踏空樓梯,眼見著要摔倒時,葛悠揚及時伸出的手臂;當我想要道謝卻被他調侃時的窘迫與矜持;他第一次到我的房間吃晚飯時,那份讓我不舒服的自然與熟稔;我第一次被他帶回這個房間,他趁人之危的親吻……然後是我們同居後,一起暢談人生,共進晚餐的情景……  一幢幢,一件件,紛湧而來,讓我幾乎要轉身離去。曾經花前相依共約白首,如今人去樓空、勞燕分飛。我不怪命運的捉弄,也不後悔曾經的相遇,也許,對我而言,曾經擁有就是最好的慰藉。  我坐在沙發上,撫摸毛絨絨的靠墊,就像被他的目光縈繞時的纏綿。看著茶幾上那個魚缸,看到還在快樂吐泡泡的葛老公和逸老婆,我的淚終於不可抑製地流了下來。  曾經的溫馨浪漫,曾經的你儂我儂,終究成了湮滅的煙花,在我生命裏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華後,悠然逝去。我伸出手想抓住那些往事的影子,他們卻從我的指縫裏快速地滴落,我看著虛空的手心,心痛的窒息。  我慢慢端起那個魚缸,失魂落魄地走下樓去。在小區門口,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開門坐了進去,對司機說道,“雨城公園!”  雨城公園裏有個放生池,裏麵養著很多水生物。我坐在池邊,看了一眼缸裏的葛老公與逸老婆,葛老公正貼在逸老婆的身邊,把一串串泡泡塗在她在背鰭上,逸老婆則十分愜意的搖著尾巴。這情景讓我想起了“相濡以沫”這個詞。  在小小的魚缸裏,沒有風浪,沒有其他的魚兒介入,他們活得安全而愜意,放生到大池子裏之後,他們還會這麼相偎相依呢?池子那麼大,他們會走散麼?還是分散之後,再也不會記起往日魚缸裏的相濡以沫。是的,不知哪裏寫過,魚兒的記憶隻有七秒,那麼一旦放入水池,他們便再也不是彼此的唯一了吧?  想著,我竟然不敢放他們進去。也許,世上的事本就是由不得我們做主的。我輕輕把魚缸放進水池裏,葛老公抬起頭看著忽然湧進來的清水,慢慢遊了上來,當他發現外麵的空間是那麼空大後,頭也不回地遊進了水池。而逸老婆還安靜地守在魚缸裏,“他走了!”我輕輕地對逸老婆說,用手把她捧了出來。  水池裏早已看不見葛老公的影子,逸老婆在水池裏發了會呆,然後茫然若失的貼在了水池邊,像是在努力搞清楚自己的狀況。  “傻瓜,你是在等他回來麼?他不會回來了。七秒已過,他早已不記得你是誰了。你知道麼?剛才他離去的時候,是多麼決絕,根本沒有在乎你的存在。你也去吧,去遼闊的水域裏泅渡今生。隻是不要再沉迷愛情,不要記掛一個人太久。那樣,你才會過得輕鬆快樂。”  我伸手撩起水,將逸老婆趕到了遼闊的池水裏。逸老婆先是愣了愣,然後尾巴一劃,便遊向更遠的地方,在我的視線消失了。  池水蒼茫,日後他們再無交集了吧?  我這麼想著,淚水爬滿臉頰。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撫過我的肩膀,我抬頭一看,是林楓。我慌忙站起身,“楓哥……”  “都過去了,是吧?”  “有些事可以過去,有些事過去了便不再回來!”  “還是要離開我?”  “雨菡,一直在等你。別再讓她等了!”  “她和書培在辦移民手續,他們要回美國了,走了便不再回來了!”  “為什麼不留下她?”  “我留不住你,自然也留不住她。你們都走吧!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你幾時有空去劉律師那邊簽個字就可以了。”  我回頭看他,隻見他鬢邊有一根白發,心裏陡升一種莫名的情緒。我輕輕走過去,把手伸入他的發絲,“一根白發……”  “我老了,是吧?”林楓看著我怔怔地問。  “是我的楓哥長大了!”“逸……”林楓忽然一下抱住了我,我忽然感覺到他心裏的孤單與無助。  我輕輕撫著他的頭,“楓,想哭就哭吧……”這瞬間的相擁,讓我想起剛才在魚缸裏相濡以沫的葛老公與逸老婆。我發現我與林楓之間才是真正的一種相濡以沫。即使不再是夫妻,一起走過的二十五年的時光都是我們生命裏最深的一道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一直再跟著我?……”  “嗯,怕你想不開!”  我笑了笑,“不會的。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做傻事的!我也長大了!”  林楓站直身子,“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林楓輕輕拉過我的手,我沒有拒絕。  “去哪兒啊?”林楓問。  “以前你總是聽我意見,這次你做主吧!”我微笑著看他。  “我想去海濱別墅,自己做。”  “好啊,嫁你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有給你做過飯呢,想來我真是很不稱職的妻子。可你一直縱容我!”  “我們先去買菜?”林楓溫和地看著我笑。  “好啊!”  走出公園,上車,直奔海濱別墅。在海濱路上的綠葉超市,林楓將車子停了下來。臨近傍晚,超市裏買東西的人特別多。我提了一個購物籃,擠到蔬菜區。林楓跟在我身後,形影不離。  “楓,想吃什麼啊?”我一邊隨手挑揀著蔬菜,一邊問林楓的喜好。  “幹煸豆角!”我聽見林楓開心地說。  我一邊笑著回頭招呼林楓,一邊去抓鄰邊攤位上的豆角,卻不小心抓住了冷冰冰、滑膩膩的東西,嚇得我急忙縮回了手,定睛一看,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毫無表情的看著我。  “江逸帆!”我驚得差點把手裏的籃子摔到地上。  “小船兒……”這時,我也看到了江逸帆身後的葛悠揚。  意外的相逢,讓林楓也稍稍一愣。但很快,林楓拉著我,擠出了超市。直到坐在車裏,我還是驚魂未定。  “逸,”林楓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別怕!”  我用雙手捂住了臉,“楓哥,她為什麼要這麼恨我?她的不幸都與我無關,可她為什麼把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呢?”  “別怕,這個江逸帆,我查過了。她曾經被人強暴過,所以精神受了刺激,很多時候,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在有葛悠揚在她身邊,逸可以放心了!”  聽林楓提到葛悠揚,我的心又是一陣疼痛。  “總是我的妹妹,楓,如果可能,我們能不能幫幫他們?”  “當然可以啊。逸,就是善良。說吧,想怎麼幫,隻要我做得到!”  我感激地看了看林楓,“楓哥……”  “逸,我說過,隻要你開心,什麼事,我都可以去做!”  “我們送他們套房子吧,這樣,結婚後,他們有地方住。葛悠揚好像一直租房住,江逸帆與她母親一直在棚戶區,想來經濟條件不好的。江逸帆她母親還得了病,我們安排下讓她住院治療吧,即使挽救不了生命,也別讓她那麼痛苦。恩恩怨怨,都過去了。我希望大家都好好地過以後的日子。”  “恩,我答應你!逸,這事交給我去辦!”  經過這番折騰,我和林楓都興趣索然了。還是就近在酒店點了餐,吃完後到海濱別墅休息。  林楓打開門,一股潮水的氣息撲麵而來。林楓笑了,“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笑了笑,“也是。”  “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你就是喜歡送我這些沒用的東西!”  “嗬嗬,那要看個人的需求了。”  “現在,你知道這麼說了,以前你卻不懂!”  “現在懂了,遲了嗎?逸?”林楓說著,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我,看得我垂下頭去。林楓伸手將我擁進懷裏。  “我給你倒杯水吧!”  我說著,站起身,走到廚房裏,耳邊忽然響起林媽媽最後的叮囑,“小舟,媽媽最後的心願就是,就是希望你能林家留下一點血脈!”想起林媽媽,我心痛的閉上了眼睛。我答應過她,這是她最後的心願,所以無論如何,我得做到。  當我把水遞給林楓,林楓將水放在桌子上,順勢將我攬在了懷裏。我稍稍掙紮下了,便溫順地倚在他的肩頭。林楓見我沒有排斥,慢慢伸手撫摸我的秀發,繼而是我的臉龐,我的嘴唇。  “逸……”他感動地看著我,聲音飄忽的幾乎聽不到。我慢慢閉上雙眼,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林楓喘息地吻上來,輕輕將我摁倒在沙發上……  第二天,我不敢麵對林楓,早早起身,走出別墅,直奔律師樓,找劉律師,辦理離婚手續。當我快步走出小區,走上人行道時,我忽然覺得腦後撲過來一陣涼風,猛然失去了知覺。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我被反綁了手腳,躺在一個空曠的樓頂。江逸帆正坐在我的對麵微笑,右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  “別怕,江逸舟,你的林楓一會兒就都會來看你的。看你如何的香消玉損!”江逸帆說著,用手過來摸我的臉,我隻覺得她手指冰冷,臉上猶如被利刃劃過般疼痛。  “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一會兒,他們便都來了!你知道麼?我等一天,等了很久了!”  這時,我忽然聽到城市上空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嗬,你的林楓真有本事,他還是報警了。”江逸帆冷笑著,聲音裏透著殺氣,“你也很有本事。狐狸精,你讓葛悠揚和林楓都對你死心塌地。我卻什麼都得不到。老天爺是多麼的不公平啊。你沒爹沒媽,還有有錢有勢的林家可以依仗。可我為什麼就得寄人籬下,看人眼色行事啊,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  “逸帆,一個人的際遇是無法選擇的!”  “是,我的人生就是無法選擇,因為我一出生,你就把我所有的幸福都拿走了!”  “逸帆,你這樣說,對我不公平!”  “你真是愚蠢,愚不可及。不要對一個瘋子文鄒鄒地說話,沒用的!聽到沒,下麵來了很多人,大概還有電視台的吧!等著吧,我要再給他們導演一場大戲!”江逸帆大笑著,她的笑,讓我毛骨悚然。  果然不久,我聽到樓下麵傳來嘈雜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