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偶爾寂寞的女人
我叫逸舟。飄逸的逸,小舟的舟。逸舟的意思就是飄蕩的小船。我就是一隻在茫茫人海中飄蕩的小船,在滾滾紅塵中搖曳的小船。 我是一個很自傲的女子。自傲得有點狂妄。因為上天不但給了我出眾的容貌,優雅的氣質,而且給了我一個聰明的頭腦和近乎完美的人生。 老公林楓經常指著我的腦袋,笑著說:逸,你真是上帝的寵兒。他怎麼給了你如此美麗的容顏之後,還給了你過分的聰明。女人不可以既漂亮又能幹,那樣會讓愛你的人擔驚受怕。” 我總歪頭一笑,“你怕麼?怕我會被人拐跑麼?” “是呀,是呀,你這個小可愛。每次,我要出門,我就會很擔心你。說實話,我真不想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要不你隨軍吧,我到哪裏就把你帶到哪裏。” 每當這時我總會佯裝很生氣的樣子,用自己的小手捶打著他堅實的胸膛,噘嘴道:“你想得美,做什麼也不作你的小女人。我要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我要花我自己掙得錢,我不想做男人身上的寄生蟲。女人如果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那是一種悲哀。很深很深的悲哀!” 這時老公總會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好,你這個大女人,不勉強你。誰讓我這麼愛你,這麼迷你,總是對你說不出那個“不”字呢?” 因為我的堅持,所以我一直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寫作。確切地說:我是一個自由撰稿人。 收入雖然不是很穩定,也不是很可觀,但足以讓我給自己買上許多漂亮衣服和檔次不低的化妝品,養活自己絕對不是問題。 老公做地產生意,公司效益很不錯,在這個城市裏,我們有幾處很豪華的住所。但因為他常年累月地在外地的建築項目上奔波,很少回來住。所以,那些空蕩蕩的大房子,總讓我很傷感。於是,在他離開的日子,我就會搬離我們的家,找一處環境很優雅的小區,租一個很小的一居室過著獨來獨往又自由自在的日子。 因為我與老公之間聚少離多,給了我很充裕的寫作空間。 寫作嘛,真的是很費腦力的一件事,也很需要靈感。所以我的作息時間就沒有了規律。靈感來了,我可以不吃不喝地寫上一天,心情不好的時候,幹脆就把門一關,到街上四處遊蕩。 麵對繁華的都市,如流的車輛,我總有種孤獨的感覺。總覺著亮晃晃的陽光下洋溢著太多騷動的欲望,這些欲望湮滅了人們原本真誠的靈魂與善良。我開始討厭外出,討厭白天。為了逃避那些嘈雜的喧鬧與虛偽的繁華,我讓自己在白天裏蟄伏,而夜晚時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漸漸的我開始適應了黑夜,喜歡了黑夜。在每個黑夜裏,我的思維會格外活躍。那時,我把自己關進蝸居裏,靜靜地整理自己的思緒。那時我就會忘記了紅塵中的喧囂,忘記了現實中所有的角色,很快就會通過幻想走進另一個時空,在那樣的時空裏,我就會變化不同的身份去經曆另一種快意人生。 在那樣的時空裏,我可以是仗劍走天涯的女子,英姿颯颯,豪爽俠義,策馬馳騁於江湖,殺富濟貧,快意恩仇,可以遇到那個名叫陸小鳳的人,與他把酒言歡,抑或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在那樣的時空中,我可以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白狐,豔羨俗世中的男歡女愛而春心萌動,於是遊蕩在人間,渴望碰見那個傻傻的書生,展示萬種風情去誘惑他,去經曆傳說中那種生生死死的愛情…… 在那樣的時空裏,我還可以是秦淮河岸的名媛,滿腹詩情,但孤芳自賞,守著一份執著,等待那個有緣的人來赴這個千年之約,於一個美麗的遇見中去造就另一番幸福人生…… 我這麼幻想著,在幻想裏經曆著各種各樣的人生,然後再把自己的幻想訴之於電腦與鍵盤,我的人生就在這個虛幻的空間裏得以伸展…… 這樣的日子,雖然單調,偶爾也會有點寂寞但也充滿了宣泄的快樂。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名叫葛悠揚的人,我的生活也許就會這麼波瀾不驚的過下去。沒有焦灼的期許,沒有痛苦的糾纏,我就會像俗世裏的那些平凡的女人一樣享受著婚姻裏平淡的幸福,經曆著人生裏真實的安逸。 但命運有時候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總願意與人開一些很荒誕的玩笑,大概是看著人們在他的捉弄裏驚慌失措或痛苦掙紮時,他才會體會那種惡作劇似的快感吧。 我與葛悠揚的相識就是起於命運對我開得這麼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