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的個滿頭包的譚夫人簡直想罵出一車的好話來,便是她不大懂朝政,也知道好好的一手牌,呼喇巴的竟被蔣興利給打詐和了!就這玩意也能當三品官!?譚夫人惡狠狠的想,你還不如讓我去當得了!
“妹妹,我兄弟他……”蔣夫人嗚嗚的哭著,“好賴別把全家都抓了啊!我娘家可就那一根獨苗兒!他的兒孫全進去了,我蔣家要絕後了哇!”
譚夫人臉色鐵青,老娘家都差點被你兄弟坑絕後了!平日裏,譚夫人表麵是個極和氣的人,今日顯是被氣的狠了。丈夫倒黴不說,她在慈寧宮,被章太後訓的跟什麼似的。當著那多宮女太監的麵,幾十年的老臉丟了個幹幹淨淨。她現恨的牙癢癢,隻想打聽蔣興利死了沒。求情?想都別想!
蔣夫人铩羽而歸,剛回到家,便聽下人來報,她娘家妹子來了。蔣興利姐弟三人,她嫁了譚吉玉,妹子嫁了康承裕,算上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蔣興利,蔣氏在京中,妥妥兒數的上的人家。哪知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小蔣夫人正是在家懇求丈夫不成,跑來找姐姐的。哪知譚吉玉並譚夫人皆不願理會,姐妹倆隻好抱頭痛哭。
姐妹倆在外頭哭著,蔣興利的家眷在囚籠裏哭著。掛在架子上的蔣興利連哭的機會都沒有。漁網罩住,刀片落下的瞬間,他便隻有疼的直倒氣的力氣了。
蘭貴恨的咬牙切齒,陰狠地道:“許大人,你慢著些,早早弄死了不好。”
“知道!”許平安應了聲,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行刑。
梁安卻突然道:“且慢。”
許平安停下手,看向了梁安。
梁安冷笑一聲:“淩遲?便宜他了。先把他兒孫拖出來,一個個給我燙熟了再割!叫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兒孫先死盡了,再叫他不得好死!”
許平安:“……”狠還是你們太監狠。不過許平安沒拒絕,招了招手,自有力士去拽人。兩刻鍾後,囚犯掛好,烙鐵齊備。一陣肉香裏,蔣家子弟的慘叫連成了一片。
幾百裏外的驛站,場院裏點起了火把。黃鴻安被丁年貴提溜了出來。驛站顯然沒有東廠那麼好的條件,至少薄如蟬翼的刀片,丁年貴便來不及預備。他從廚房抄了把雕蘿卜的小刀,決定湊活著用了。
太醫無奈的蹲在旁邊,預備著隨時搶救。隻因丁年貴有要求,楊景澄養傷多少日,黃鴻安便多少日不許死。太醫本不受丁年貴的管,奈何丁年貴那一身外放的煞氣過於駭人,斯斯文文的太醫二話不說的俊傑了。
黃鴻安帶的是錦衣衛,褚俊楠帶的亦是錦衣衛。華陽郡公的左膀右臂,自是知道楊景澄在舊主心中的地位。他是後接到的消息,中途又上樓看了楊景澄一回,此刻亦是一肚子的氣。
見丁年貴把人拖了出來,遂問道:“丁檔頭可是手裏沒把握?”
渾身陰鬱的丁年貴目光冰寒的瞥了褚俊楠一眼,饒是褚俊楠亦在錦衣衛摸爬滾打多年,亦被丁年貴凍了個激靈。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似平靜,卻比外放的陰鷙更讓人感覺後脊發涼。猶如那深不見底的寒潭,光滑如鏡的水麵下,不知隱藏了多少令人驚駭的血腥與殺戮。讓人由衷的感到畏懼。
褚俊楠當即判斷此人極不好惹,正欲說兩句閑話緩解氣氛,突然,在二樓守著病人的杜玉娘,從窗戶探出了半個身子,高聲喊道:“丁頭兒,世子叫你。”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寒潭日暖,冰消雪融。
褚俊楠呆了呆,不待他做出反應,丁年貴一甩手,把刀拋給了他,自己匆匆的跑上了樓。
褚俊楠拿著小刀,目送丁年貴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好半日後,他惆悵的想,老子的刀法已經荒廢了啊!
本著不能讓東廠看了笑話的心情,褚俊楠隻得調整心態,隨即衝著黃鴻安露出了個猙獰的表情:“聽說你喜歡騎木驢?”
黃鴻安劇烈的抖了抖,尿液立時順著□□流了出來。
“那個,他們路上還帶著的不是?”褚俊楠隨口對麾下道,“你們收哪兒了?先給他招呼上吧。”
黃鴻安拚命的搖頭,但褚俊楠的麾下沒有絲毫憐憫。把此前他們打造的簡陋版木驢拖到了跟前。一起被抓的黃鴻安的那些同僚,看著自己親手做的木驢,知道自己八成也逃不過,險些昏死過去。
可刑訊之時,哪有昏厥這等好事?黃鴻安被拎到了木驢上,褚俊楠親自上前,粗暴的往下一按。
“啊——”抹布都擋不住的淒厲慘叫劃破了夜空。
二樓上,正喝水的楊景澄一驚之下,不幸被嗆了口狠的,氣的丁年貴想下去殺人。褚俊楠你怕不是個廢物!?
丁年貴趕緊的替楊景澄順氣兒,好半日,緩過來的楊景澄問道:“黃鴻安?”
丁年貴木著臉道:“不許求情。”
楊景澄驀得想起了顏舜華被穿透的鎖骨,咬了咬牙,用極怨毒的聲音道:“我要他生不如死!”
丁年貴重新扶著楊景澄躺下,應了聲:“好。”
。您提供大神瀟湘碧影的萬萬沒想到準太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