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把尖利的小彎鉤,插進了顏舜華的皮膚,伴隨著顏舜華的慘叫,彎鉤一扭,扣住了她的鎖骨。
“王八蛋!”楊景澄怒不可遏,“衝女眷去算甚本事,你們有種衝我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傳聞小世子重情重義,竟是真的啊?”使彎鉤的那人怪笑著,“這年頭,這般人物可少見了。”說畢,順手把彎鉤往上一提,顏舜華登時昏死了過去。緊接著,又被涼水潑醒。
劇痛之下的顏舜華看著近在咫尺,卻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楊景澄,哭道:“你不該來救我的,你就該做那負心薄幸的狠心人!”你們兄弟二人,都心太軟了,太軟了啊!
但凡哪個狠一點,章家算個屁!永和帝算個屁!
“對不起……”楊景澄從喉嚨裏擠出了三個字,是他平白連累了顏舜華。如此重刑,還不如當日在詔獄裏,借著她失貞的由頭,一刀結果了她比較快。
楊景澄越是痛苦,黃鴻安便越是爽快。親眼見著楊景澄對顏舜華如此愛惜,他立刻生出了新鮮花樣。揪住楊景澄的頭發,迫使他抬起臉,看向顏舜華的方向:“小世子,你知道錦衣衛裏,女眷活的最長的,是多少日麼?”
楊景澄打了個哆嗦。
“二十一日。”黃鴻安舔了舔嘴唇,在楊景澄耳邊輕聲說道,“足足二十一日,夠我們走到朔方了。您說我們一邊走,一邊拉著她騎著木驢上路,給大家夥圖個樂子如何?”
“不可!”楊景澄嚇的頭發絲兒都豎了起來!喵喵尒説
木驢是對女人極其殘酷屈辱的懲罰!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其惡毒!楊景澄眼裏湧上了淚,終是用哀求的語氣道:“你殺了她吧,求你。”
“哈哈哈哈哈!”黃鴻安發出爆笑,“你不是很嘴硬麼?現在求爺了?你跪下來求我啊。”
“我日你麻痹!”不遠處的草叢裏,終於跟上隊伍的許平安雙目赤紅,暴怒的他險些直接衝了出去!沈雷與張發財並裘有根三個人合力,才將他死死摁在了原地。
“槽他媽的黃鴻安!”被壓的動彈不得的許平安手指死死的扣進了泥地裏,壓抑的哭聲從他嗓子裏溢出,槽他媽的丁年貴,你他媽死了後不管事的嗎!?
沈雷尚算冷靜,吩咐道:“裘有根,你繼續跟著,路上留標記,我們立刻回京。”
裘有根緩了好半日,方問:“你能調多少人來?”
“調個屁的人,我們調人有卵用。”沈雷快速的道,“你穩住,千萬別衝動,我們回京,各想法子聯絡娘娘。隻要娘娘現還活著,她會出手!”
“許平安,走!”沈雷拽著許平安,“你現在出去無濟於事,盡快回京才有希望!”
許平安死死咬著牙,探手摸向了藏在懷中的小玉佩,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強行壓住了心中滔天的恨意,跟著沈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草叢裏,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三人撤離,獨自留下的裘有根閉上了眼,像孩子一樣,用手捂住了耳朵。此時此刻的他無能為力,隻能躲進自己厚重的烏龜殼裏,不看、不聽、不想。心裏唯有一個期盼,娘娘,你千萬要活著。
許平安三人何等身手!他們根本不可能拿兩隻腿跑回京,而是摸黑進了一處驛站,搶了六匹馬,一人雙馬的連夜往京中狂奔。三天多的路程,對驛站的好馬來說,一夜足以跑完。
他們在玩命的奔跑,黃鴻安卻在慢條斯理的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