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了人就想走!?”顏舜華尖銳的聲音立時響起。

譚夫人僵了僵,不走難道留著被你打?然而,她真萬萬沒想到,顏舜華真的再次動手了。她也不衝譚夫人去,跳起來把丁夫人滿腦袋珠翠與脖子上的大項圈全扒拉了下來,珍珠寶石劈裏啪啦的掉了一屋子。

顏舜華大手一揮:“狗娘養的身上的東西我看不上,賞奴才們了!誰家的丫頭婆子都能撿,撿到算你們本事!”

一時間眾誥命差點瘋了,紛紛用眼神禁止蠢蠢欲動的仆婦丫頭們,那是珍珠寶石!一顆就得好幾十兩,哪個不心動?

奈何眾誥命管得住自家的,管不住宗室的。東院的丫頭婆子先衝上來蹲在地上一頓狂撿;緊接著安永郡王妃裝死,她的隨從也跑去撿了;安祈縣公夫人一看,竟朝大丫頭使了個眼色,她家大丫頭頂著滿腦子不情願的蹲地上開始扒東西。

也是好巧不巧,丁夫人的項圈上,裝飾著好幾串米珠,那玩意個頭小,數量多,丫鬟婆子且有得撿!一時間堂堂國公府邸的正房大廳裏,亂成了一團。

丁夫人都給氣懵了,她到死怕是都弄不清楚顏舜華的腦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麼!譚夫人出身世家,更是真心沒見過顏舜華這一掛的,終於繃不住儀態的衝顧老太太喊:“你們不管的!?你們真不管的!?”

顧老太太無比淡定的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那做她婆婆的女兒都不管,跟我們有甚相幹?再說了,她又不姓齊,我們更管不著了。不像有些人,巴巴兒的把手伸去別人家。我們規規矩矩的婦道人家,可不幹這事兒。”

安永郡王妃差點在喪儀上笑出聲,強行忍笑忍的肩膀直抖。華陽黨羽的夫人們在心裏大呼過癮!她們男人在外頭常年被章家壓的喘不過氣,她們出門交際亦要小心翼翼的避章家的風頭,今日算是大仇得報,一個個喜的趕緊拿出浸了藥水的帕子往臉上抹,用滿臉淚花掩蓋著忍笑忍到扭曲的表情。

我們是來道惱的,我們得哭!千萬別笑出來!

刺啦!不算安靜的大廳裏忽聞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響,竟是丁夫人的裙子被顏舜華生生扯了下來!

廳外有男仆的!丁夫人登時炸了,反身衝向顏舜華:“我跟你拚了!”

丁夫人一雙三寸金蓮,行動上哪是顏舜華的對手。隻見顏舜華一邊輕巧側身躲過丁夫人的襲擊,一邊揪住了丁夫人褙子上的綁帶。隨著丁夫人用力向前,精致的綁帶被身體的力量崩斷,她石青色滿繡暗紋的褙子竟被拉下了一半!大夏天的,便是命婦也隻穿了兩層,褙子被拉下,肚兜都能隱約看見。撲了個空的丁夫人差點氣到中風!

廳中氣氛隨之一窒!

顏舜華的舉動實在有點羞辱太過,帝黨的夫人們皆斂了笑,紛紛望向安永郡王妃。叫章家吃癟她們樂意,可丁夫人好賴算個命婦,雖他丈夫是個虛銜,總該彼此留點餘地才好。說句到家的,哪怕把丁夫人打成豬頭呢,也好過扒人家的衣裳。外頭人來人往的,萬一叫人看見,不是逼丁夫人去死麼?

丁夫人嘴欠歸嘴欠,著實罪不至死。

哪知顏舜華倏地停止了撒潑,拿出帕子一抹臉,冷冷的道:“丁夫人,被剝衣服好玩嗎?”

丁夫人還沒從極端的憤怒中醒轉,譚夫人與廳中老一批的命婦卻是頭皮一炸!顏舜華在為華陽郡公報仇!昔年華陽生母曾於章家被辱,細節外人不知,當年的側夫人卻險些上吊。難道……當年丁夫人,剝了人家的衣裳!?

顏舜華抬腳,砰的踹在了倒地的丁夫人獨自上,她在貴婦與潑婦二者之間切換自如,毫無障礙,眾誥命已然看木了。

“宗室的側夫人,你想辱便如。”顏舜華聲如寒冰,“宗室的世子夫人,你想罵便罵!”

“怎麼?你章家是想造反嗎!?”

“婦道人家應以貞靜為要?嗯?”顏舜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問過我奶奶的意見了嗎!?”

“你這話,對得起兢兢業業操持了四十年的太後嗎!?”

“公然罵我,罵我小嬸嬸,罵我奶奶!”顏舜華憤而跳起,一屁股坐到了丁夫人身上,直接使出了無影爪,“我今天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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