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逢勇者勝!寧江衛與赤焰軍接觸的瞬間,赤焰軍轟的潰散。速度之快,甚至沒給震天雷留出絲毫的反應時間。

咚!咚!咚!交錯的擂鼓不停,寧江衛無視赤焰軍的潰逃,既不彎腰撿人頭,亦不趁機摸屍體搶好處。隻跟著旗幟鼓聲,一往無前!宛若沒有感情的鐵人。

“啊——”赤焰軍開始淒厲的慘叫,“他們不是人!不是人!”

僅僅五百人的軍陣,麵對數以萬計的赤焰軍,原本應該很快陷入包圍,而後被無情的絞殺。然而,當五百人殺入敵軍後,還能保持陣型不亂,麵對流寇,那便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不是沒有傷亡,更不是寧江衛勇猛過人。望見密密麻麻的赤焰軍,總有些人本能的想逃。但他們轉身的刹那,必定有根利箭,能精準無比的洞穿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倒在袍澤的腳下,被活活踩死。

戰場上沒有兒女情長,在最後壓陣的馬桓手持弓箭,如同殺神!

赤焰軍哭喊著、逃竄著,任由五百人的軍陣在營地裏橫行。終於醒過神來的花和尚雙目赤紅,心裏恨出了血!提著長刀,義無反顧的殺向了寧江衛的主將楊景澄!

寧江衛四麵皆敵,正與兩個漢子糾纏的丁年貴一個不妨,就讓武藝高強的花和尚衝到了陣前。長刀與鐵質的□□鐺的撞了個正著,在微弱的天光下,撞出了耀目的火花!

戰場上麵臨的混亂,不曾經曆過的人難以想象。縱然赤焰軍已然崩潰了泰半,可總有些拋開生死的好漢,寧與敵軍魚死網破,也絕不肯退。十三個侍衛在敵軍的汪洋大海中,完全脫不開身。此刻楊景澄是生是死,全憑他自家手段。

轉瞬間,刀槍已過幾十招。身著盔甲的楊景澄不免行動笨拙,好幾次都被長刀刺中。但花和尚隻有一身布衣,在楊景澄以傷換傷的打法下,被□□捅出了數個血窟窿。

直到此時,掛在木架子上的蔡儀方如夢初醒。可惜他心中的狂喜還未消散,便在亮起來的天光下,瞧見了渾身浴血的楊景澄,正與同樣鮮血淋漓的花和尚殊死搏殺!

蔡儀驚的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恨不能重新撅過去!他是盼著寧江衛來救,可他絕不願楊景澄以身犯險!

花和尚身材高大、刀法剛猛,看起來是大開大合的打法,卻出人意料的精妙。他在平地上猛的躍起,避開楊景澄的兵器,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猛的刺入了楊景澄盔甲的縫隙。

楊景澄暗道不好,連忙閃避,卻是遲了些許。鮮紅的血線飆射,隨即肩窩一涼,若非反應及時,方才那一瞬,他的胳膊就被卸下了!

但,花和尚也沒好到哪裏去,仗著有盔甲保護的楊景澄,反手就是一槍,在花和尚的胸口刺出了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可惜偏了少許,否則以那一槍的狠厲,隻怕已刺穿了花和尚的腸子。

“四當家的!別打了,快走!”不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走啊!你打不過他們的!我們敗了!敗了!”

花和尚從來勇猛好色沒長腦,正打的火起,哪裏肯撤退?看著他招招搏命的打法,蔡儀急的想死的心都有!當即跟著赤焰軍的人大嚷:“四當家,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別打了!走啊!走啊!”

然而,打傷了楊景澄,豈是想走便走的?騰出空來的丁年貴移形換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到了花和尚的身後。極擅暗殺的他,短刀輕輕一掃,花和尚頸動脈的血液頓時飆出了足有丈餘!

砰!花和尚高大魁梧的身體重重的砸落在地,砸起了一地的水花!正收攏著殘部預備撤退的震天雷,在丁年貴收刀的片刻,再顧不得兄弟,撒腿狂奔!

最後的抵抗轟然消散,慌不擇路的赤焰軍轉身潰逃。鼓聲再變,馬桓一聲令下:“追擊!”

寧江衛霎時散開,依靠平日的訓練,默契的配合著——前方追擊的人隻捅一刀,廢了敵軍的行動力,後頭跟上的人沿著路徑,挨個補刀。他們像環環相扣的機關,無情的絞殺著赤焰軍的生命。

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卻衝不散戰場的血腥。寧江衛不知自己殺了多少人,隻知道雨水落地即嫣紅。

徽州衛呆愣愣的看著戰場,發自內心的震撼與恐懼,衝散了獲救的欣喜。以至於明明打了勝仗,竟無絲毫的歡呼之聲。

城牆內外,一片死寂。

就在此時,在角落裏觀戰的一抹黑影驀得消失。不多久,章家地道內,章士閣的頭顱啪的掉到了地上。他甚至沒來得及疑惑,便已屍首分離。

黑影提起了章士閣的頭,冷聲道:“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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